盛於夏離開林安東的辦公室,去包廂找他,一邊走一邊想那份合作協議,是林安東支撐不下去決定找個盟友,還是張明生看準時機拋來橄欖枝?如果是後者,林安東會答應嗎?包廂裡煙氣繚繞,盛於夏一進來就被熏的發懵,雖然她創作遇到瓶頸的時候,偶爾也會點一根煙消遣,但絕不是他們這個吞雲吐霧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要駕霧登仙呢。仔細辨認,才看出圍坐在牌桌旁的人,打牌的四個,圍觀的倒有五個,還是清一色的姑娘。盛於夏暗自撇嘴,打麻將也要這麼強大的拉拉隊陣容,一幫不知饜足的公子哥。包廂裡的人玩牌的玩牌,看熱鬨的看熱鬨,誰也沒注意盛於夏的出現。林安東摸了一張牌,隨手打了出去,是一張東風,他下家剛要摸牌,坐在林安東對家的洪銘叼著煙一樂,“擱那兒彆動!杠!”然後打出一張九條。林安東丟了煙頭,呲著白牙哈哈笑,“和了!”其餘兩家笑罵,“你倆今天串通好的吧,互相喂牌。說!你倆是不是有一腿?”林安東不理他們調侃,“少廢話,趕緊掏錢,連同上把欠的一塊結了。損不損呐?上回洪銘喂你絕張的時候,怎麼著你是答應給他生孩子了?”幾個人哈哈大笑。洪銘臭牌簍子的名聲在圈子裡早就傳開了,朋友們都友好地叫他“放炮專業戶”。幾個人湊在一起打麻將也是娛樂消遣,並不把輸贏放在心上。一局結束,盛於夏才湊上前。林安東回頭一看,“喲,來了。等了你半天,還以為你接著倒時差去了。”牌桌上幾個男人都認識盛於夏,但沒什麼太多接觸,甚至有的隻是聽說過她的一些事而已。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誰身上發生點什麼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開。隻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麵上一團和氣。盛於夏本來隻是美院的學生,在他們中間沒什麼特彆,可擁有葉凡和陸江南這兩任未婚夫的“輝煌過去”讓她在圈子裡變得很有些名氣,尤其是大婚當天丟下新郎,一個人跑到國外,更讓她帶了些戲劇色彩。盛於夏知道,林安東的狐朋狗友,沒一個賢良之輩,看他們一個個都若無其事,實際上都豎著耳朵聽八卦,這是一幫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總得讓我收拾收拾頭臉再出門。”盛於夏一邊說,一邊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隨手撿起身邊的打火機把玩。“要不要打兩圈?”林安東要讓位給她。她擺了擺手,“我對這個沒興趣,你玩吧。我待會兒去找Evan聊天。”“又想蹭酒呢?那小白臉今天夜班,這會兒不定在哪鬼混呢,你可彆指望我給你抓人去。”林安東手裡攥著一張麻將牌摩挲,正琢磨著要不要舍棄大好牌局,最後一咬牙,“得,我看我還是彆玩了,薇薇安,你替哥哥兩圈。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替哥哥好好大殺四方!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