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這麼巧呀,好久沒見了吧?”我耳垂都被她的呼吸給烘熱了,我咧嘴一笑,已經知道是誰了。我說是啊是啊,你出現的可真是時候,我就不轉身跟你擁抱了。她咯咯地笑起來,說你忙你的,我看看就行。優優她們見我失蹤了,也不擔心,知道我被壯漢劫財的可能性不大,被美女劫色更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三三兩兩各自散去。這注定又是一個不會無聊的夜晚,我回過頭迎上那張嬌媚的笑臉。但在那瞬間,我心裡卻在想,此時此刻,楊露露是不是已經抱著我的枕頭進入了夢鄉。除了極少數的朋友,沒人知道我還開了一間小酒吧,麵積不大,紫色基調,歐洲古典神話風格的裝修,吧台頂上垂下一根根的橄欖枝,燈光隱藏在懸掛的木板上,透過鏤空的星座圖樣,奇形怪狀地揮灑到桌麵,兩根浮雕圓柱矗立在過道兩旁,很酷很品味!但讓我始料不及的是,角落裡堆放著不少仿古羅馬的瓦罐泥盆,居然全被客人當做垃圾桶使用,曾有個客人邊咂著嘴邊對我說:“你們這兒真貼心,喝吐了都不用上廁所。”我曾請過一個看風水的大師,他說這兒的格局呈手槍型,槍口朝內,頗有自殺的嫌疑,但我沒放在心上,因為我不信《周易》裡還描述過手槍;還有個客人說,這個場所很不娛樂,我明白他的意思,最好有雞尾酒有麻將桌,有桌球台有桑拿房,而且都有美女相伴。我告訴他,在國外,喝酒歸喝酒,賭博歸賭博,嫖娼歸嫖娼,一檔事兒歸一檔事兒,非混在一起那就成泡飯了,上不了台麵。我感謝他們的好意,但不想做什麼改變,賺不賺錢我不在乎。我是在用爸爸桑的那份市儈,來贍養這份清高。起碼能有個空間,讓我吃喝拉撒之餘,覺著自己還是個有身份的人。項禹來上海出差已經待了一個禮拜,第二天中午的飛機就要回北京了。我帶著他來到酒吧,他指著門口的霓虹燈,問我NE是什麼意思,我說是night elf的縮寫,中文意思是“夜精靈”,魔獸四大種族之一,一個叫“惡魔獵手”的瞎子率領一幫美眉打天下,十分拉風。都過去好些天了,他還念念不忘那個唐小靜,據他深入淺出地分析,如果我沒對她始亂終棄,那就是她愛上了我,因為愛恨隻一線之隔,有時候更會像跳橡皮筋一樣來回穿梭,令人應接不暇。我說什麼愛不愛的,無聊不無聊。巴爾紮克說過:“隻有女人最終的愛才能滿足男人最初的愛。”這句話擱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也能說得通,女人最終的物質需求和男人最初的原始衝動,兩廂錯綜糾結,致死不休,僅此而已。我說彆提那丫頭了,今晚我給你踐行。我開了一瓶芬蘭伏特加,和項禹坐在吧台上。他笑著問我現在女朋友怎麼樣了,他來一個禮拜都沒見到嫂子一麵。我苦笑著歎了口氣,說我除非開燈睡覺,否則一個星期也看不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