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否覺得才高中畢業的女娃好追呢?或者老火化工的女兒好追呢?前麵說過,我和曉淩經過了看**件、化妝間遇腐屍事件、半夜**敲門事件,雖然隻寫了這些,可生活中與她經曆的事挺多的,且都不是什麼好事。在這個地方上班的男女,都會經曆一些重口味的事情吧。和曉淩互有好感和來電是真的,七爺等人撮合也有,但就是我們還沒有相互表白。也不怪,那時我二十一歲,她十九歲,快二十歲。都說那年頭的年輕人,愛情就像火葬場的路燈,朦朦朧朧,含蓄而不張揚,而且我們都知道,在那地方上班啥時是個頭?我們的出身和工作決定了我們除了奮鬥彆無選擇!自坐過一次阿坤的大奔的副駕駛座位後,我感覺它除了穩點、香點、舒服點,也沒啥的!對曉淩我也不再容易發脾氣了。數天後,場裡來了一批進口的神!是公安局在緝毒時抓到的三個洋鬼子毒梟。關於這三個洋人是怎麼死的,又怎麼拉到我們這兒來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和曉淩算火葬場學曆比較高的,汪館長就把處理“國際友人”的屍體的任務交給了我倆。剛開始,其中兩具神分彆放在M1櫃和N1櫃,還有一具放在A2櫃。不久,領導打電話來說:“M1櫃的可能帶有傳染病毒,火速處理。”我和曉淩火速趕到冰櫃前,拿出備忘單,曉淩說:“嗯,N1,這裡。”曉淩一向心細,她辦事,我放心。“是不是?那我來,你站遠點兒,有傳染病。”我說。曉淩可感激了,用火熱的目光感謝我。我利索地拉開N1,一腳勾來推車,用力一扛,百八十斤重的神被我輕鬆地放在車**。我倆火速地來到升天殿,一切順利!曉淩還很厚道,多贈了那外國人一升93#油!4.21元一升的呢。一切就緒,開始點火,聽著屍體在裡麵劈裡啪啦地響,我心裡有點解恨,兄弟,我把你送上西天了,你得感謝我呀!我拍拍手,處理完了,準備拿著單去找領導彙報。我拿出單簽字,嗯?M1櫃,GRANDO。我慌了,問:“曉淩,是M1櫃嗎?”曉淩說:“是N1啊。”“M1還是M1?”我問。“M1。”這個曉淩,怎麼M、N讀得都一樣?我說:“我說曉淩,M和N你分不清嗎?‘摸’和‘捏’你讀一下?”曉淩急了,道:“什麼情況?”“我們拉了N1的出來燒了,你說的N1!你摸、捏一下!”我說。曉淩傻傻地摸摸自己,捏一下我。我靠!“你腦瓜在想什麼!”我不能不發脾氣了。“喃生,我剛說‘摸1’,你,燒錯了?”她快要哭了!這是何等大事啊?我欲呐喊,卻無力喊出!曉淩欲哭,我都要哭了呢! 人生之大悲,有人說是上錯床、搭錯郎,有人說是投錯胎。可這燒錯屍,死不安生,算不算最沉重的悲痛呢?我看著曉淩,曉淩看著我,她的眼睛好像在說:“當家的,咋整?”我對楚楚可憐的曉淩說:“等等,我捋捋。剛才我們接到電話和傳真,說要燒M1,然後去冰櫃,你說N1在這兒。我拉N1出來,燒掉。我信得過你,沒仔細看,你卻M、N不分。這,這可咋整?主要是可能有傳染的神還在那裡,燒還是不燒,這可怎麼辦是好?”曉淩說:“我是說M1了,你叫我離遠點怕傳染病,我也信得過你,我就走到門口了。這,這……”相互信任、心靈相通是不錯,可用錯地方了就成了大錯特錯!還錯得離譜了。我也沒轍了。我和曉淩兩眼相望,缺少了秋波,有的隻是糾結。曉淩說:“要不去找找我爸?商量一下怎麼處理。”我說:“沒用的,都燒錯了。換屍也不行,縱使N 1和M1的名字都是GRANDO,可燒了沒病的,有病的還在冰著。曉淩,打仗時殺錯敵人是要進軍事法庭的,我們燒錯神,會不會也要上燒屍法庭呢?”曉淩愧疚地看著我說:“你真逗,哪兒來燒屍法庭?玉皇大帝的天庭倒是有。”我說:“走吧,我去自首。你說你請假了不在。”曉淩說:“那怎麼行,是我讀錯了的。”我們倆往汪財那兒走去,要殺要剮聽天由命吧,大不了把我開除了,總不至於把我燒了吧?在走廊通道,遇見七爺,我喪氣地問:“七爺,去哪兒?”七爺看看我們,說:“燒神啊”我說:“我去幫你吧。我力大扛得了。”七爺說:“也行!那倆外國人又胖又重。”我一聽,就說:“什麼?你去燒N1、A2那倆外國人?”七爺說:“是啊。那兩外國人有二百斤吧。剛才還找不著你。”噢!我要叫你親爹!我掩飾不住興奮,道:“七爹!我去,我去!”口誤,糟糕!七爺莫明其妙地看著我,道:“叫啥呢?!曉淩!過來!你們剛是不是……咋叫爹呢!”曉淩也是喜極而泣啊!哪裡管得了親爹有沒有生氣,飛一樣地跟我去了,道:“爹,你現在就去火爐旁等我倆吧!回頭給你敬茶!”我聽到七爺氣憤地說:“死曉淩,咋說話呢?”我們飛快地來到升天殿,把那兩具神處理後,大舒一口氣,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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