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1 / 1)

長安令 查酉此人 1504 字 16天前

“她讓你來數落我,她自己怎麼不來,讓我聽聽她想數落我什麼?”武堯安說著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了嘴裡,晴雪笑著起身,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濕毛巾拿了過來。“她被趙籮纏著,太長時間未見,趙籮死活不放開滿月。走了這麼久,府上也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晴雪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武堯安的手擦了起來。“滿月管家讓我說你,早上為什麼不等她弄好飯再走,走那麼著急連飯都沒給你帶上,餓壞了該怎麼辦。”“餓一頓又餓不壞,你彆擦了,再擦下去我怕不是要掉一層皮。”武堯安說著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拿起筷子不顧形象地開始吃著。一邊吃著還一邊說道:“太久沒有吃你們兩個做的東西,太好吃了。”‘咳咳,咳咳’“大人您慢一些。”晴雪一邊說著一邊拍著武堯安的後背“現在我們兩個都回來了,你要是想吃隨時都可以。”武堯安順過氣後才開始斯文的吃著,沒一會晴雪又自怨自艾地說道:“大人你不知道,回到宅子的時候我都快哭了,就好像回到了我們第一天搬進去時候的場景,空無一物。”“是空曠了一些,不過也住不了多久了。我那邊的宅子可有要修葺的地方?”“還好,就是庫房的瓦片掉了幾片,滿月已經讓人弄好了,等我們這邊完事就可以直接住過去。”晴雪說完看了一眼門外,見沒有人,起身上前,小聲貼在武堯安身旁問道:“聽說大人與太尉家的大公子要結姻緣?”“你從哪聽說的?這才回來消息這麼迅速,趙籮說的?”武堯安放下碗筷,接過晴雪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趙籮倒是沒說,那個孩子隻會纏著我們給她講故事,嘴嚴得很。”晴雪一邊收拾殘羹剩飯,一邊繼續說道:“是外麵,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就連每日給府上送菜送炭的小販都在問。”武堯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問就問吧,有些人想扯上關係我也沒辦法,過一陣沒有什麼動靜消息就散了。”武堯安其實是很想反駁,但如果太過於放在心上,反倒顯得自己太過於關注。“我那個大哥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最近趙籮也沒有去家塾,不過有個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大人最喜歡的那個小侄子...”“武邕陽?”“恩。”晴雪點點頭,將收拾好的食盒放到了榻上,跪坐在武堯安麵前。武堯安看著收拾好的桌麵,又將案卷拿回了桌子上。“聽說趙籮沒去家塾後,小少爺就離家出走了,不過是跟著商隊去了西域。”“又是西域。”武堯安抬起筆,那墨汁滴到了桌麵上。晴雪見狀立刻拿著手帕擦淨。“是西域,不過好在是跟著家裡的商隊走,聽說這次走商隊的是家裡最規矩賬房管家。” “你是說徐東?”武堯安將毛筆再次放到了筆架上,低頭沉思了起來。這徐東她有印象,也算是家裡的老人了,雖然是外姓,但武堯安記得當初家裡落魄的時候他也是跟在父親身後規規矩矩。說起來這個徐東已經很久不跟商隊走貨,怎麼這把年紀了突然跑去西域那麼遠的地方?“是大哥讓她去的?”“不是,是徐管家自己要去的。說是想趁著身子硬朗,再去走走。”是了,武堯安想起來,剛發家的時候家裡沒有多少人,走南邊都是老爹和大哥去的,那時候西域還未開放,路不好走,都是徐東帶著商隊去的。想到這武堯安不免有些傷感,父親臨終前也是那般,總是念叨著要出去再帶著商隊走走。“娘娘,您該不會想讓兩人結親吧,大人雖然不是什麼長安城裡的名家閨秀,可我聽說太尉家的那個長孫...”那說話的宮女拿著小木槌錘著貴妃的小腿。“就算是我親自去請聖旨,以武堯安的性格這婚事也不能成。”更何況她並不想去請旨,聖人的目光在尉遲循毓身上,又怎麼會看中太尉府的那位,她又怎麼會去反對聖人的意思。“外麵的傳聞就讓他們去傳吧,到最後打誰的臉都是我們在看戲,沒壞處。”“娘娘,還有一件事情。”那侍女說完看了眼周圍圍著的內官還有其他的侍女。貴妃見狀伸出手抬了兩下,開口道:“小餅子,沒我的令誰也不許進來,你也去外麵守著。”一群人稀稀拉拉地從殿內走出去之後,那侍女從懷中掏出一個大拇指大小的竹筒。“這是?”貴妃直起腰,將竹筒打開來。“回娘娘,這是之前去跟蹤尉遲寺正的那些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奴婢並未拆開看過。”那侍女說完低著頭。貴妃聽聞好奇地打開了竹筒,將裡麵用油泡過的紙抽出。那紙上寫的字讓貴妃微微皺了下眉毛。這太尉到底要做什麼,一邊加派人手追殺尉遲循融,一邊又要和國公府聯姻,還真是貪得無厭。“去,派人悄悄地把這些消息透露給國公府的人。”貴妃說完將那字條扔到了火中。“其他消息還有嗎?”“再就是柳相,因為皇後的事情他最近在朝政上也不是很安穩。”“我知道了。”貴妃說著將眼前的這個侍女扶了起來“讓他們進來吧,給我梳妝打扮一下,聖人今日在哪?”“回娘娘。”小餅子甩了下手中的浮塵說道:“聖人一整日都在批折子。”“讓禦膳房備點甜羹,送到聖人那裡去,你們你個幫我梳妝,你跟我一起過去。”柳相在朝中還有些話語權,這件事貴妃很在意,她要讓皇後一黨無論在前朝還是後宮都徹底消失,萬不可死灰複燃。尉遲蹲在一殘垣斷壁之處,走了幾天路,臉被大漠的風吹得已經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唐人。她從一大早就蹲在這裡,觀察著自己的獵物,除了正常的生活尉遲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這破地方周圍連生活的居民都少得可憐,尉遲不明白這麼一個人,手上應該掌握很多的財富,為什麼不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生活。尉遲握住手中的刀柄,有些無聊地在黃色的土牆上刻畫著。周圍除了風聲甚至聽不到其他的聲音。盯累了的尉遲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她抬頭看著太陽,西落的太陽並沒有正午那邊耀眼不可直視。此時的太陽雖然可以直視,色彩也更加絢麗,但配著眼前的景色,總會給人心中一些荒涼和落魄的感覺。尉遲吃著乾糧,喝了一口水。不遠處的那棟土黃色的房子中出來一個女人,女人手中牽著小孩子。小孩子高興得又是跳著又是拍手,女人雖然有些埋怨,但臉上的笑容還是藏不住的。這時,尉遲看著房子中又出來了一個男人,雖然男人圍著頭巾,但是尉遲還是認得出來,此人就是她要找的耶吉。見到耶吉出來,尉遲微微起身,握住彎刀的手又緊了緊,隨時準備著追上去。但耶吉並沒有跟著兩個人離開,而是伸手緊了緊妻兒頭上的紗巾,又說著尉遲聽不懂的話。又伸手在懷中掏出了他們這裡的人才會用的銀幣,耶吉將那銀幣放在兒子手中便又轉身回了屋子。夕陽的餘暉將那兩人的身影抻得修長,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乘著夕陽的顏色離家遠去。這樣也好,尉遲心中暗自安慰著自己。免得要屠戮無辜的人,她此行並不想徒增殺戮。尉遲等待著夕陽慢慢降落,月亮並未照常升起,但夜幕已悄然降臨。看到那間屋子裡升起的燭光,耶吉的身影在燭光的照應下映了出來,尉遲彎著腰來到了這棟黃色的房子麵前。外藩建造的房子與長安的房子基本上沒有相似之處,沒有大的庭院,沒有文人們的雅致,有的隻是一座房子。尉遲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沒有窗戶且並沒有光亮的二樓,將掛在肩膀上的繩子拿下來,將繩索帶有鉤子的一頭順著窗戶扔進了二樓。鉤子勾住後尉遲拽了拽,確定穩固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後,尉遲毫不猶豫地借著繩子爬了上去。尉遲用繩子將自己吊在二樓窗口處,拿出火折子照了一下,屋子裡並沒有什麼異樣,屋子內擺放著一個木馬,看樣子是給小孩子玩的地方。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尉遲翻了進去,進去後尉遲便在屋子裡尋找著聖人需要的東西,但整個屋子都翻遍了也並沒有結果。沒有任何收獲的尉遲又站在門口向外看了看,整個二樓就兩間大屋子,好像並沒有在外麵看到的那麼大。尉遲沒有遲疑,又閃身進入了另一個房間,從屋子裡的布置上不難看出是休息的地方,尉遲拉開幾個梳妝台上的木盒,除了首飾也並無信件。就在尉遲轉身的時候一隻箭鏃擦過臉頰釘在了牆上,尉遲毫不猶豫的拔出彎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