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被人救走了。”春九娘冷靜分析，“他前腳剛被人救走，後腳衛家就走水，這兩件事絕對不是偶然，我得去，杏兒，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我父親當年的案子有關。”聽到這話，鄭杏兒鬆開手，將鋪子一關。“走，我跟你一起走！”二人趕到衛家時，已經有百姓在自主救火。衛家的火是從裡麵燒起來的，幾乎整個前院都葬送在火海裡。“衛家還有沒有人在裡麵？”春九娘抓住一個衛家小廝問道。小廝剛從火海裡跑出來，嗆了一口的濃煙，說起話來嘴裡還往外冒著煙。“咳咳…我不知道，應該都跑出來了，咳咳…”“衛圳在哪？”衛夫人在牢裡，衛民被救不知所蹤，衛頤死了，眼下衛家隻有衛圳。“沒看到大公子，大公子昨日出去了，沒看到他回來。”春九娘還想問些什麼，但小廝咳的太厲害，已經支撐不住，她隻得讓杏兒將其攙扶到一旁讓他休息。而這時，潛火隊趕來。緊跟著就是金明帶著師爺和衙差趕過來。看到衛家院內的大火，金明心裡一陣惋惜，這可是他們縣城最好的一處院子了。“春娘子，你怎麼也在這？”“我知道這裡著了火，便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助到的。”春九娘朝著金明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孟霽川的身影。周公明解釋：“孟大人去書院幫忙調查偷題的事情，沒過來。”“這麼點小事哪裡要勞煩孟大人，我過來瞧瞧就行。”金明讓武笠帶著幾個衙差去幫忙救火。武笠點了幾個，其中就有衛璉。衛璉看了春九娘一眼，便拿著水桶前去救火。“那邊是茅房，這裡是屋子，先滅這邊！”衛璉叫住跑反的衙差，帶著他前往住人的屋子。而這句話引起春九娘的注意，她看向衛璉的身影，目光略微一沉。衛家的火燒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淩晨才被撲滅。這些都是鄭杏兒聽來的，金明帶人過來後，春九娘就帶她回了家。因為第二日還有考試。衛家院子被燒毀一大半，索性無人員傷亡，衛圳也不知所蹤。衛民被救的事情很快就被定性到衛圳身上，就連衛家這把火都說是衛圳自己放的，為的就是同衛民離開，不再回來，但春九娘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首先衛圳就不具備劫獄的能力。而真正推動這一係列事情發展的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那群私鹽販子。“春九娘。”今日考試，齊子輝早早地就被家裡人給拖了起來，他剛到書院門口就看到春九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昨晚做鬼了？眼圈那麼黑！”聽到這話，春九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書看的。” “還有什麼好看的，題目都被偷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混球乾的，彆讓我知道，否則我定要他好看！”齊子輝先前已經花了錢買了通關卷子，他連刷了幾天，結果就發生偷題的事情，這導致書院會推掉那些題型，重新出題。不光讓他白花了錢，還讓他白熬了幾個晚上，給誰誰不氣！春九娘“嗯”了聲，走進書院，經過偷題事件後，書院負責安保的人員多了起來，輪班製地在書院裡巡邏。到達學堂時，春九娘瞥見了孟霽川的身影，但也隻是匆匆一瞥，孟霽川同姚先生還有幾位夫子一起消失在走廊儘頭。她在外麵醒了醒腦子，才走進學堂。監考的是彆的班的夫子，是位不苟言笑的老者。卷子發下來後，春九娘就聽到不少人在唉聲歎氣，她看向題目，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安國全軍之道。這題目不僅僅因為涉及麵之廣，更因為，當年三十萬大軍葬身北邊後，朝廷為了重建兵權，將兵權分成四份，分彆由四位王爺掌管，且鎮守在四方。有王爺坐鎮，四方民心大震，軍心也因此攏起，才有了這些年的太平日子。可日子太平久了，皇帝難免就想要收回兵權，可四位王爺哪裡肯放手。所以這兩年朝廷同地方一直針鋒相對。這些也是她在孟霽川給的資料裡了解到的。她想了想，按照心中的想法答題。答題剛結束，時間就到了，試卷交上去，學堂裡的學子皆是抱怨聲。齊子輝腦袋都要撓破了也沒想到怎麼答，最後隻胡謅了幾句交上去。他不敢再交白卷，他要是再交白卷，他爹肯定打死他。“春九娘，你答的什麼？”春九娘沒理他，反得到他的嘲笑和安慰。“沒關係，這種高深的題目，我都答不上來，更彆提你了。沒事，過不了就補考嘛。”春九娘想到自己剛剛寫的答案，心裡其實也是沒底，聽到齊子輝這樣說，倒做好了補考的心理準備。她收拾好後就趕緊回到鋪子。鋪子裡隻有鄭杏兒一個人在忙。“小妹呢？還沒回來嗎？”鄭杏兒搖頭，“我白天去孟家問了，說是去洛城了。”“怎麼突然去洛城了？”“說是家裡來人了，讓她過去見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等她回來問問。對了，你今兒考的怎麼樣？還順利嗎？”春九娘搖搖頭，“不知道，答是答了，不知道能不能過。”“哎呀，彆想這些了，考過去就不要想了。”鄭杏兒寬慰著，將春九娘要的準備取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買回來了，你要這些做什麼？”春九娘將罐子和食材區分開，“你不是說咱們生意不行嘛，所以我想著做成豆腐腦來賣。”“這個主意好啊。”鄭杏兒兩眼冒光，“正好咱們有現成的鋪子，隻需要騰出個小鋪麵就好了。”“嗯，不知道賣起來生意好不好，我們先少做些，看看效果。”春九娘將食料整理出來，準備做成豆腐腦裡的小料。鄭杏兒上前一起。“我還打算，同酒樓合作，比起日銷，我們的量根本起不來，酒樓就不一樣了，他們人流量多，自然需求量就大。”“這個我也想過，也去打聽過，不過那些酒樓都有固定的供應者，我們這很難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