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小的方陣見到方問天等人忽然衝了出來,顯然早就預料到有這樣的情況,絲毫不慌,微微調整隊形,以適應狹窄的柳葉穀的穀口,手中的巨斧一起舉了起來,悶聲不響的一步步地走來。那種一直存在的無形的壓力猛地擴散開來,幾乎要籠罩了整個極電峰。方問天、傅登橋等人離柳葉穀口本來就不遠,加上他們速度極快,呼喊著轉瞬間便迎上了敵軍,在身後,兩百餘個登雲七寨的下屬各自舉著自己的兵器,殺聲震天的緊隨其後。他們的兵器各式各樣,比起對方那重甲步兵整齊劃一的裝束,氣勢上好像弱了不少。濃烈的殺氣猛地散開,就像一個無形的網,一下子就網住了整個柳葉穀,還在繼續向外擴散。晚間休息的鳥獸突然受驚,不知所措的四處奔走飛散,敏銳地感覺使得它們感到了危險的來臨,可是它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的夜晚怎麼會和以往不一樣了。兩幫人馬仿佛是兩股相對而流的奔騰的洪流,在柳葉穀口轟然相遇,濺起的卻是血紅色的浪花。方問天速度極快,比起傅登橋還要快上幾步到達柳葉穀口,雙手翻起,輕輕的拍飛了兩柄迎頭劈來兩巨斧,再欺身而入,直接拍中那兩人的胸口,那兩個重甲步兵沉重的身軀立即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就好像完全沒有重量一般。而這時傅登橋和曾根旭也已趕到,傅登橋與方問天抑揚空著雙手,而曾根旭則依然用他的厚背大刀。兩人一到,立即有兩個重甲步兵倒了下去。身後的人群一陣呼喊,士氣大振,但是卻沒有辦法上前來幫忙。柳葉穀口極為狹窄,僅僅可以容納六七人並排而行,但是若要用於打鬥,卻隻要三個人就他它堵得滿滿的,再要多人,就完全放不開手腳了。方問天剛剛拍飛兩人,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那兩人倒下去的空缺立即又有三人填補上來,好象根本沒有看到方問天剛剛極為輕鬆的殺了他們的兩個同袍,三柄巨斧一閃,與剛剛的兩人一樣,向著方問天當頭批了下來。“當!”一聲巨響,卻是曾根旭的那柄大刀與一柄巨斧撞了正著,以曾根旭初級天空武士的身手,功力遠勝於對方,隻見那柄巨斧立即倒飛回去,砸到了它主人的臉上,那人還未覺得痛,曾根旭的大刀已順勢辟了過去,連頭戴盔批了一半下來,大刀回手,又擋住了另一柄巨斧。從另一個角度望過去,曾根旭的刀法極為簡單,刀勢也並不是很快,如果以這樣的刀法來對付練武高手,應該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就是這樣的刀法,卻輕輕鬆鬆的擋住了重甲步兵的攻勢。傅登橋依然空著雙手,他雙手配合得十分的巧妙,每一次都是一掌劈飛一柄巨斧,另一張則劈中這人的胸口,在沉悶的聲響中,將對方的重加劈的深深的凹陷下去,七竅流血而亡。 他的招數沒有曾根旭那樣大開大合的氣勢,但是卻顯得乾脆利落的多,凡是靠近他身邊的敵人,不管是進攻的還是防守的,無不被他兩掌解決。方問天看著這三柄當頭批來的巨斧,心裡微微一驚,輕輕地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兩柄巨斧,然後雙手一抄,纏向了另一人的手臂,正準備卸掉他的手臂時,又有兩柄巨斧劈了過來,同時先前那兩柄劈空的巨斧已調過頭來,由下往上,倒拖而來,外圍的地方也還有幾柄巨斧朝著縫隙中插了過來。霎時,前後左右均是殺機,而可以騰挪的空間卻幾乎沒有。身後傳來了數聲驚呼。方問天不由得大吃一驚,猛地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騰空而起,卻見傅登橋身形一閃,他那有規律翻動的雙掌突然加快,幾乎在同一時間劈中了離方問天最近的四柄巨斧,同時大喝道:“不能躲!隻能擋!”身形一閃,又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在那處進攻的重甲步兵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那四柄巨斧一蕩,立即朝後飛了去,立即解除了方問天周身的威脅。方問天心裡一鬆,手腕輕輕的一用勁,哢嚓一聲輕響,將那人的手臂卸了下來,那人一聲慘叫,向後便倒,還沒有倒下,就已被方問天一腳踢飛出去,半空中獻血狂噴,灑得他身後的人一身都是。雙掌連出,又劈翻了四人之後,方問天這才站穩了腳跟,同時心裡吃驚的程度真是無法言語。方問天一身的武功可是說都是來自於那個奇怪的夢,可是不管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之中,方問天都沒有與軍隊對陣的經驗,剛剛他憑著自身的武功招數加以應對,片刻之間就使自己顯出了險境,若不是傅登橋即使打就,雖說不至於就此受傷喪命,但是它所受的這個位置肯定會被攻破。這時候他才知道,戰場上人擠人的打鬥,與江湖武林的打鬥簡直是兩碼事,在這種隨時都不知道要麵臨多少兵器攻擊的情況下,任何巧妙的招數都無用武之地,隻能看誰的力氣大、反應快。麵前的重甲步兵一個個的倒下,卻又一個個的填補上來,在方問天的眼中,始終是人頭湧動,巨斧亂飛,就好像殺不完似的,還好方問天已掌握到方法,用傅登橋的方式,雙掌輪換劈出,倒也守得穩穩當當。不過方問天心裡卻知道,如果不是這柳葉穀口地勢太小,無法插上更多的人手,也就使得畫月的重甲步兵空有幾千人,卻隻能有十幾人直接對陣,其餘的人隻能在後麵乾著急。要不然的話,自己三人隻怕已經掛彩了。不隻是畫月的重甲步兵有很多人乾著急,在方問天、傅登橋以及曾根旭三人身後,常偉、李花仲、韋曾玄以及一乾兄弟也在乾著急,柳葉穀口那狹窄的地形,使得他們也插不上手。常偉和韋曾玄還要好一點,李花仲以及登雲七寨的下屬心裡就更加的忐忑不安。他們對於傅登橋和曾根旭的武功十分清楚,也十分的放心,尤其是傅登橋,在他們的心目中,這時一個無敵的戰神。但是對於方問天,他們就不得不擔心了。雖然他們已經聽說了方問天有著不下於傅登橋的身手,可是畢竟沒有親眼看見,實在是難以相信,剛剛見方問天遇險,驚呼而出的就是他們。現在見方問天雙掌翻飛,重甲步兵一個個得到在他的麵前,那威勢與效果,比起傅登橋也絲毫不讓,不由得大聲喝彩起來。卻不知方問天這時候心裡正在暗暗叫苦,他現在表麵上看起來很風光,輕鬆寫意,但是他心裡卻知道,自己每一掌劈出去都需要極大的掌力才能對這些穿有重甲的步兵產生傷害,而這些重甲步兵源源不絕,使得自己根本沒有回氣的時間,體內的真氣高速運轉,加上五綸七脈的補充,卻依然遠遠及不上自己的消耗。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必須休息了。就在這時,隻聽得曾根旭大喝道:“老五,該你了!”大刀一揮,反身後退。這時候柳葉穀前已經躺下了近百人,這近百人的傷亡卻絲毫沒有削弱畫月重甲步兵的攻勢,依然如潮水般地湧了上來,使得方問天覺得壓力越來越大。常偉悶聲不響,將手中的獵叉一抖,立即填上了曾根旭的位置,烏黑的獵叉上下翻滾,一下子就挑翻了兩人。曾根旭幾步退到了韋曾玄的身邊,臉色發白,口中卻依然大聲罵道:“他奶奶的,這些個烏龜可真是夠硬,如果沒有這些烏龜殼,我起碼還能堅持兩倍的時間。他奶奶的,要是有什麼辦法使這些烏龜殼不起作用,那可好極了!”韋曾玄勸道:“大哥,你彆罵了,趕緊休息才是!”曾根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緩緩地做了下去,顯然這一仗將他的鬥氣幾乎耗光,以他的脾氣,也趕緊地坐下恢複功力。方問天這時候也覺得真氣幾乎耗了一半,雖然因此使得真氣的恢複速度加快,可是依然遠遠的比不上消耗的速度,照此下去,他最終也會像曾根旭一樣力竭而退。就在這時,曾根旭那罵人的話出任了他的耳中,方問天心裡一動,不由得好生後悔,自己居然這麼笨,沒有想到隔山打牛這一招。他想到這裡,掌力立即一變,輕飄飄的拍在了一柄巨斧之上,他有了上一次武功招數在軍隊作戰中不太靈光的經驗,這一次也留有餘地,一有什麼不對,也來得及挽救。“啪!”一聲輕響。這一聲輕響與他剛才以剛猛掌力擊中巨斧的聲音截然不同,幾乎被喊殺聲淹沒。但是方問天卻覺得自己的真氣毫無阻隔的沿著巨斧以及那人的手臂蔓延而去,一直透到了那人的五臟六腑。那人全身一震,七竅流血,軟綿綿的原地倒下了。方問天大喜,雙掌翻飛輪換劈出,掌法與剛剛一樣,當時掌力卻完全變了,每一掌劈中一麵巨斧,便有一個重甲步兵原地倒下,而所用的真氣,卻較剛才少了一半也不止,這樣一來,自己幾乎可以永久的戰鬥下去,直到被餓死。其實這隔山打牛的功夫本來沒有什麼了不得,用來對付高手,隻有在出其不意的時候有一些效果,一般情況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用,所以方問天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想到。但是這些重甲步兵雖然防衛能力非常好,可是畢竟是靠著那一身的裝備,本身的修為隻比一般人強一些,有的還根本沒有鬥氣,這樣一來,對於隔山打牛來說,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地,輕而易舉。這時候其他幾人也發現了方問天的變化,不由得大奇,如果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一定要問個清楚。他們心裡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方問天心裡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那種無力感,精神大振,哈哈一笑,雙腳踢出,將麵前的極具屍體踢飛,向前跨出了一步,微微的出了穀口,霎時,麵對的巨斧突然多了起來,連本來攻向傅登橋的斧頭也想著他劈了過來。這時的方問天精神正覺得振奮,麵對如此多的巨斧夷然不懼,一雙手如閃電一般,急速的拍中的身旁的九柄巨斧,然後身子橫移一步,居然已到了常偉的身邊,隻見掌影閃動,常偉還未反應過來,方問天已退了回去,然後方問天先前拍中的那九人以及常偉身邊的那四人一起軟軟的倒下了。這十三人一倒下,柳葉穀口突然間變得一空。周圍的重甲步兵一陣嘩然,後退幾步,圓圓的為著,沒有繼續攻上來。麵對這方問天這種幾乎可以說是無聲無息的殺人的手段,這些重甲步兵的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就連傅登橋等人也覺得心中駭然,眼神怪怪的看著方問天。瞬間便殺了十三人,這樣的手段,而這十三人還是身穿重甲的重甲步兵,這在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山風依然微微的吹拂著,柳葉穀外重甲步兵的火把在山風中輕輕的搖曳著,使得周圍的光芒明暗不定的閃爍不停。在這位圍光芒的照射下,兩百餘具重甲步兵的屍體躺在柳葉穀口。雖然有山風在輕輕的拂動,但是眼前的這一切卻讓人覺得一片死寂,就連登雲七寨的下屬也忘了喝采。穀外,還有數千餘名重甲步兵,而傅登橋已隱隱覺得自己有些力竭了。其實,如果方問天後來不是使用了隔山打牛之法,他也該開始吃力起來了。哼!一聲冷哼在這靜靜的死寂中突然響起,均勻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無論遠近,聽到的這一聲愣哼都帶著濃烈的殺機,每一個人都仿佛決的這一聲愣哼是對自己而發的。那圍在方問天等人麵前本來帶著恐懼神色的那一群重甲步兵神色猛地一變,恐懼的神色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聲呼喊,衝了上來,那一往無前的堅決的氣勢,就好像對麵的三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不共戴天。方問天等人聽到那一聲冷哼,立即聽出那是黃大潤的聲音,想不到黃大潤有這麼大的威勢,就這麼輕輕一哼,馬上令得這些重甲步兵悍不畏死,亡命般的衝上來。還好方問天等人早就料到事情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解決,對於重甲步兵的在此前衝並不感到意外,一步步退的守著。常偉填補的是曾根旭的位置,位於左邊。他是頂級海洋武士,可畢竟不是天空武士,比起天空武士來,功力要差上一大截,這時候守的位置漸漸的縮小,使得位於中間的傅登橋不得不向他那邊靠攏,分擔他的一部分壓力。右邊的方問天這時卻覺得輕鬆之極,隔山打牛之術就好像專門為這種情況而設計的一般,不斷的有重甲步兵在他的身旁軟軟的倒下去。儘管後麵似乎有無窮無儘的人不斷的衝上來,但是方問天卻好像感覺不到半點壓力,還使防守的範圍漸漸的擴展開來,頂住了本來屬於傅登橋的一部分壓力。在旁人看來,他的一雙手就好像是一對專門用於殺人的器械,不管觸摸在對方的什麼地方,這個人肯定立即倒地喪命。片刻時間,方問天的麵前又倒下了二十幾人,由於他所擊倒的人不像傅登橋那樣擊飛出去,而是原地倒下,使得他身前的屍首越來越多,慢慢的竟然阻擋了重甲步兵的進攻,壓力漸漸的又輕了不少。就在方問天將自己防守的麵積越擴越大時,黑暗中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重甲步兵的上空,如一隻雄鷹一般,向著方問天撲了過去,當那黑影飛淩於方問天的上空的時候,強勁的勁風這才突然張開,將方問天牢牢的籠罩在其中。方問天突然覺得自己的四周莫名其妙的一重,就好像自己四周縹緲流動的空氣突然之間凝固了起來,使得方問天靈活的身法立即緩慢起來。方問天不由得吃了一驚,然後隻覺得頭頂一股巨大的壓力壓了下,範圍之廣,竟然使得方問天無法回避。。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方問天顧不得眼前的重甲步兵,凝神聚氣,真氣如潮水般地湧到了雙手,大喝一聲,猛地向著上空推了上去。轟!巨大的勁氣又方問天和那人雙掌接觸的地方猛地散了開來,無形的壓力立即使得周圍的重甲步兵如遭重錘撞擊,一下子退到了兩丈開外,其中幾個靠得近的,在微弱的火光中依然看得出臉色蒼白,顯然受傷不輕。方問天與對方的雙掌一接觸,隻覺得對方剛猛地鬥氣奔湧而來,然後全身猛地一震,巨大的撞擊力使得他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地一連退出五步,這才臉色煞白的站穩身子。而那道黑影因為身在空中,不如方問天這樣好著力,被巨大的力道震的倒飛出去,光線昏暗,也不知道他具體落在了哪裡。由於巨大的餘波的衝撞,本來堆積如山的重甲步兵的屍首早已遠遠的拋開,竟然一下子就將柳葉穀口清理乾淨,連地皮也被鏟掉了一層,在這春天的季節裡,如此光禿禿的地麵顯得十分的難看。隻聽常偉大聲笑道:“黃大潤,想不到你也跟我們一樣,要使卑劣的偷襲手段,枉你還自命英雄。”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雖大,但喘氣的聲音在這夜晚之中也明顯的聽得見,他的功力畢竟比曾根旭差了許多,就這一會兒,已經使得他難以為繼,而傅登橋則連忙將方問天扶住,輕聲問道:“殿下,你怎麼樣?”方問天對於他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方問天有了什麼事情,那麼他們就將失去唯一的後路。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方問天那超強的身手無人可替,隻怕他們還不會讓方問天處於這麼危險的位置。方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說道:“沒事,隻受了一點點震蕩!”說話間,運轉一下真氣,還好,並無阻塞的現象,對自己的戰鬥力不會產生影響,但是方問天的心裡卻不由得大感駭然。剛剛自己也覺得危險,已及時全力出手,想不到還是不敵對方,這個黃大潤的功力之高,不但勝過了已是天空武士頂級階段的傅登橋,比起自己,居然還要勝過一籌。這實在是沒有道理!若是以前方問天對鬥氣還不理解,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那到沒有什麼,可是現在的方問天雖然依然沒有修煉過鬥氣,可是對鬥氣的理解卻並不下於任何一個天空武士,甚至可以說更勝於天空武士。方問天已經知道,鬥氣是以五綸七脈為基礎,按照這個原理,練鬥氣的人每跨過一個階段,都起的運行方式就將產生巨大的改變,功力也會由於這種運行方式的改變而陡增五六倍甚至十倍,所以每一個達到了一個階段的武士最大的夢想就是突破這個階段,進入下一個階段。而在同一個階段中,初級、中級、高級和頂級之間,功力最多有一兩倍的差距。就像身為頂級天空武士的傅登橋,比初級天空武士的曾根旭,功力上也隻有兩三倍的差距。而這個黃大潤確實在古怪,他一身的鬥氣居然比頂級天空武士傅登橋還要高出許多,但是又明顯得沒有達到神級武士的水平,算起來,他的實力就剛剛在頂級天空武士和初級神級武士之間。這樣的情況以鬥氣原理來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問天正在這裡思緒紛亂,黃大潤卻已及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你們既然殺了兩位王爺,那麼我就隻有殺了你們,才能回去對大王有一個交待。”說到這裡,他又歎了一口氣,口氣一轉,說到:“其實,你們各位都算是英雄,為什麼要將自己逼上絕路呢?”黃大潤說話的時候,人牆一般的重甲步兵自動地從中間分開,使得黃大潤悠然地從後排走了過來,來到了柳葉穀前的四五米處。他的姿態猶如閒庭信步一般,卻又讓人明顯地感到了她的那股無形的壓力,這種由他一個人所產生的壓力,居然比剛剛那一群重甲步兵所產生的壓力還要沉重,還要陰寒。曾根旭等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卻比任何的回答都要乾脆明了。而韋曾玄和李花仲這時已帶著人馬圍在了方問天傅登橋等人的身後,做好隨時接應的姿態。黃大潤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不以為意,目光轉動,盯在了方問天的臉上,眼中寒光一閃,淡淡地說道:“請問閣下是誰?有如此高明的身手,當非是無名之輩。請恕我孤陋寡聞,實在是想不起天下還有你這麼一個少年高手!就我所知,就算是夜天太子也已經二十幾歲,不可能像你這麼年輕!”方問天真氣在體內運轉了幾周,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已然消除,微微的一笑說道:“既然我們已經為敵,待會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於一個即將死亡的人,有何必知道他的名字呢?”黃大潤冷森森的一笑,說道:“說得好,對於一個即將死亡的人,是不必知道他的名字的。”說完,他又對著方問天身旁的傅登橋說道:“可惜!可惜!”這個黃大潤長了一個方形的臉,個子不高,卻自然而然的就帶著一種正氣,這時候這麼冷森森的一笑,那種陰冷於他臉上固有的正氣有機的結合在一起,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傅登橋好像根本不受這種氣氛的影響,淡淡地說到:“可惜什麼?”黃大潤搖了搖頭說到:“我可惜的是,你不知那裡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後繼人才,卻要在這裡死在我的手裡了。”李花仲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哼!你以為你就贏定了麼!”李花仲與韋曾玄一樣還沒有出過手,因此說起話來中氣十足。黃大潤淡淡地說道:“好!我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所說的話!”說完,向前便跨出了一步。這一步看起來與他先前的步伐一樣,悠閒自在,但是就這麼一步,使得黃大潤竟然輕輕鬆鬆的越過了三四米的距離,一下子便來到了方問天的麵前,平平的推出了一掌,龐大無比的掌力奔湧而來。同時,黃大潤身後圍得密密實實的重甲步兵一聲呼喊,揮舞著巨斧就衝了上來。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是站在一起的,雖然黃大潤這一掌是向著他們兩人推來的,但是兩人卻都覺得這一掌隻是攻向自己,龐大的壓力讓人覺得非人力所能抵擋,不由得同時往後退了兩米,來到了李花仲和韋曾玄所站立的位置。隻見黃大潤臉上依然帶著他那平淡的神色,又向前跨出了一步,推出去的那隻手掌並沒有收回來,仍然平舉著,但是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卻覺得那龐大的壓力隨著黃大潤前進的步伐接踵而來,絲毫沒有因為兩人的倒退而減弱。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知道自己已經退到一個退無可退的位置,如果再退下去,先不論能夠逃脫黃大潤掌力籠罩的範圍,身後的一群兄弟手足就已經先傷亡在黃大潤的手中了。想到這裡,兩人再不猶豫,同時一聲大喝,想著黃大潤猛地劈出一掌。轟!這一聲巨響比起剛剛的那一聲,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直震得周圍的人兩耳轟鳴,頭暈眼花,勁氣如狂風般的橫少開來,三四米的範圍內無人能站穩身子,這樣的威力,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人力所為。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首當其衝,龐大的力道使得兩人都立足不穩,蹭蹭蹭的連退了四五步,要不是身後的人撐著,隻怕還不止如此。兩人定下神來,想著黃大潤望去,卻見到黃大潤僅僅退了三步而已。兩人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事前怎麼也想不到,黃大潤以一敵二,居然還可以稍占上風,這麼說來,黃大潤的功力幾乎可以相當於兩人的總合。就在這時,兩邊的其他人馬已經接戰在一起,喊殺聲彌漫了整個天空。黃大潤站穩了身子,一聲不響的又撲了上來。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隻得迎了上去,在自己這一方,也隻有自己這兩人可以與黃大潤相抗衡了。這一下接戰已剛剛有不同,由於已經形成了混戰的局麵,無論是方問天和傅登橋還是黃大潤,都不敢像剛才那樣全力以赴,必須留有餘地隨時準備應付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攻過來的兵器。轉瞬間三人已經交手十餘招,竟然誰也沒有占到便宜。其實如果方問天和傅登橋不是兩人聯手,早就輸了。但是登雲七寨這邊由於少了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之力,雖然曾根旭、李花仲、常委和韋曾玄四人同時出手,但是也漸漸的頂不住壓力,一步一步地往柳葉穀中退卻,同時,也有七八個山寨下屬倒在了血泊中。雖然畫月的重甲步兵的傷亡更重,卻依然源源不絕的撲了上來。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起初還能和黃大潤相抗衡,隻過了一會兒,就覺得身旁的重甲步兵越來越多,隻覺得壓力大增,隻好也向著柳葉穀中退去。幸好這柳葉穀口隻有這麼寬,一時之間能衝上來的重甲步兵也隻有七八人,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倒也沒有受傷。眾人且戰且走,畫月人卻步步進逼,隻退了十餘步,身後豁然開朗,卻原來已過了穀口,到了穀中。重甲步兵間衝破了最艱難的穀口,興奮得一陣呼喊,蜂擁而入,在穀中立即散了開來。片刻時間,那幾百打著火把的重甲步兵也隨之而入,火光映在無數的巨斧上,反射出縷縷的寒光。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猛地向著黃大潤劈出一掌,趁著黃大潤招架之機,同時向後躍了出去,站在了登雲七寨下屬的身前。登雲七寨的人這時候已經排成了一線,與麵前的重甲步兵遙遙對峙,但是眾人都知道,在柳葉穀口那樣有利的位置都沒有抵擋住敵人的進攻,現在在穀中地勢開闊,那就更加難以抵擋了。對於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的退卻,黃大潤並沒有立即追趕,隻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兩百餘人,那眼神,好像看到的是已經死亡的的人一般。穀外的重甲步兵繼續蜂擁而入,在寂靜的夜晚中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發出一些劈裡啪啦的聲響,確實踩斷了普在穀中的殘葉斷枝。在這仲春的季節,有這麼多的殘葉斷枝本來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這時候這幾千重甲步兵戰意高昂,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片刻時候,最後一個重甲步兵走了進來,預示著戰爭將再一次爆發。黃大潤回頭看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轉過頭來,右手緩緩地舉過頭頂,再猛地向著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劈出一掌,,口中冷冷的喝道:“殺!”無數的重甲步兵立即一擁而上。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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