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醉酒惹禍眾憤打(4)(1 / 1)

清與濁 雲台仙翁 1008 字 15天前

酆相彪跟在柴正旺後麵走進派出所。 派出所值班乾警名叫劉明亮,他認出駕駛員是本所張指導員的侄兒,看見他拉著一個身著稅務工作服的人進來,沒有熱情地打招呼,而是擺出一副秉公公事的姿態問道:“張師傅,你們兩個之間出現了什麼事?拉拉扯扯來到派出所,請把手鬆開,有事說理,把根源說清楚,才有利於正確調解。” 柴正旺這才知道駕駛員姓張,他用鄙視的眼光看了值班乾警一眼,根本就瞧不起,當然什麼都不得說。 張師傅也認識劉明亮,並沒有依仗叔叔是派出所指導員這層權勢胡來,而是按他要求輕言細語說道:“劉同誌,這個人說他是稅務局的,在路上攔下我的車檢查,我在田茶供銷社給鄉鄰帶了幾袋化肥,他硬說我不該私自運輸化肥,說著說著,他甩起手就打了我一耳光。請你來評評理,哪有這樣的國家乾部?我拉他到派出所來,我到底做了啥子挨打的事?非把道理說清楚不可!” 劉明亮隔得較遠就聞到了柴正旺酒氣熏天,把他鄙薄的眼光看在眼裡,心裡已經有些不舒服了,但並沒表露出來,隻是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暗想:“作為國家工作人員,哪該酒醉惹事,還借工作之名打人,那就更不應該!你那個樣子看不起我,我心裡還鄙薄你這種人呢!張師傅是本地人,又是所指導員的侄兒,處理不好,也許他會借勢亂說。一定要注意掌握分寸,不論誰對誰非,不能不先入為主,先把情況問清楚了再來處理。”想清楚後轉向柴正旺,壓住心中厭惡和顏悅色地問:“請問稅務局的這個同誌,你如何稱呼?” “問我做啥子?”柴正旺經過先前一陣劇烈拉扯,來到派出所坐了一陣,酒稍稍醒了點,說話不再結巴,已經像平時一樣流暢了,但思維並沒完全清晰,聽到問話,擺起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不正麵回答,倒像鬥雞公一樣,伸長脖子勁昂昂地反問。 劉明亮麵帶微笑說:“你和這個張師傅發生糾紛,扯到我們派出所來了,為了便於說話,得先問清楚姓名和職務,以利於稱呼和詢問事情緣由。” 柴正旺目空一切,拿出二杆子精神,露出凶猛暴戾的脾氣,粗暴地睥睨劉明亮,拿眼睛角角掃了他一眼,麵目扭曲,擺出一副猙獰麵孔,站起來手拍桌子,相當狂妄地叫陣,言辭粗魯放肆指責:“哦,你以為是派出所的人,就有好大個雞鴨巴的了不起,給你明說,老子是稅務稽查分局的柴局長,既敢惹事,就不得怕事,老子惹的事,自己擱得平!要你來木腦殼兒下陡灘——二衝二衝地顯本事,哼,你算哪把夜壺?得意洋洋抖起資格問老子姓名和職務,偏不得告訴你!” 劉明亮履行職責接待詢問,卻憑白無故遭杵,既有心裡的不舒服,又有麵子上的過不去,畢竟在派出所工作多年,哪樣棘手的問題都處理過,有一定修養和涵養,雖然恨不得馬上重重地抽柴正旺兩個耳刮子,但仍然強製忍住了,迫使自己沉住氣,不在臉上表露出不滿,言語看似尊重,實際上是有意放冷:“對不起,張師傅,你自己看到的,人家是縣稅務稽查分局領導,我是公安部門的一般工作人員,既不配出麵調解,又是他不要我們派出所處理,沒辦法,隻有請你們出去,自行去解決。” “既然如此,他狗日的月亮壩裡看雞.巴——把各人(方言,各人即自己的意思)看得多粗多大,我也不信斜,今天是教師遇到傻師,就要給他一陣毛搓!”張師傅氣鼓氣脹地發狠。 劉明亮受了窩囊氣,心裡哪能平衡,見張師傅如此發狠,既不支持也沒阻攔,十分冷淡地說:“這事既不要我們處理,我就不能表態,你們各自憑本事去處理吧。” 張師傅到處跑運輸,這樣的話焉有聽不出來的,不再多說,拿走派出所的電話就撥。 “你喊人又怎樣,難道還怕你不成?”柴正旺知他用電話叫人,仍以無所謂的姿態,呲牙咧嘴做出怪模樣,冷言冷語相譏。 張師傅此時勢單力薄,麵對狂妄不羈的柴正旺,不予以理睬,按自己的行為方式撥通電話,對著話筒大聲說:“兄弟,我是哥哥張顯軍,在尖山公路上,被稅務局的人攔住打了!這會兒在尖山派出所。” “打了你又怎樣?你估到要我跟你來派出所,來了還不是來了,沒說把我胯裡的那個玩意兒咬掉!”柴正旺洋洋得意,雙手伸向小腹部,提起褲襠比劃,癟嘴呲牙出言不遜相譏。 張顯軍氣得兩隻眼珠通紅,放下電話聽筒,不服氣地瞪著柴正旺,滿懷怨氣惡狠狠地說:“你狠,你飛惡,一會兒就要你認得到鍋兒是鐵鑄的!” 柴正旺並不理睬也不接嘴回話,像沒有任何事一樣,輕鬆自如站起來,趾高氣揚拍打了幾下衣服,搖頭晃腦做了幾個怪相,聳聳肩膀逍遙自在地走出派出所。 張顯軍自然要跟蹤,吊在柴正旺身後,走出派出所時回頭望了劉明亮一眼,很明顯是想他暗示該怎麼辦。 劉明亮望著他們走出門,見到張顯軍回頭,明白是在求助,並不開口說話,隻做了一個翹嘴的小動作。 心有靈犀一點通,張顯軍自然懂得到,一直跟在柴正旺身後,隨著他一路慢慢走到陳家旅社,並不跟進屋,而是在門外守著,等候剛才電話搬的援軍到了,再一起進去找他扯皮。 就因為派出所民警劉明亮遭柴正旺把杵得難受,而產生意氣用事,吃了一口氣就有意放冷,還公開暗示憑實力扯皮,後又翹嘴做小動作。張家的人猶如得到尚方寶劍,真喊人來打一場惡劣的群架,後來若非有明白人出麵化解矛盾,幾乎扯得難以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