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愛三接過來，馬上拿出一半孝敬劉虎。 劉虎接錢到手，當即興奮征求苟興暢的意見：“牢頭兒，今晚想吃什麼？我來安排。” 飛天瘟神眼睛盯著錢，興奮答應：“好啊，告訴管教，給我們安排一個雞火鍋和扣肉。” “好呢！”劉虎喜不自禁叫好，待管教乾部巡察來監，馬上叫喊：“報告。” 管教乾部停住腳，望著倉裡問：“什麼事？” “請監中小賣部晚飯時給我安排一個大份雞火鍋和一碗扣肉。”劉虎忍住興奮勁兒，極其溫存的小聲提出請求。 管教乾部走後，苟興暢提高聲音吩咐：“機靈鬼，過去一直是你為我打洗臉、洗腳水，既如此懂得孝敬，又因庫局長新來，老子向來賞罰分明，你從今天晚上起，就退休歇息，讓庫局長接你的班，給我打水洗臉洗腳，老子也來享享福，嘗試一下局長侍候人的滋味。兩個聽清沒有？” 機靈鬼興奮之極，手舞足蹈拱手向苟興暢叩謝：“謝謝牢頭兒開恩，聽清楚了。” “要得，聽清楚了。”庫愛三有了先前的教訓，不敢犟令，心雖不願，也隻得違心答應。 到了晚飯時間，送來監飯。 監中小賣部也按管教乾部通知為劉虎送來雞火鍋和扣肉。 劉虎把火鍋、扣肉擺在苟興暢麵前，又招呼郎興甘、胡虎威和赫興誌過去吃，不叫庫愛三，把他涼在旁邊。 庫愛三手端飯碗正要往嘴裡扒飯。 劉虎轉身聲色俱厲叫喊：“庫愛三，快將你的菜孝敬給苟大爺。”見庫愛三稍微遲疑，便奮力奪過他手中的飯碗，將麵上的菜用筷子全部扒到苟興暢碗裡，再把飯碗遞還，板著麵孔象對待孫子一樣嚴厲教訓：“記到，以後頓頓如此。” 庫愛三手端一碗白飯，難以下咽，眼淚撲漱漱掉落地上，心潮澎湃、思緒萬千：“想昔日，手握局長大權，過慣雞鴨魚肉加美酒的生活，不時有人孝敬，請為座上賓，還嫌飯菜缺少滋味，不合胃口；看今朝，淪為階下囚，龍困淺灘遭蝦歡，虎落平陽被犬欺，挨打受罵遇折磨，連菜也要被奪走，平日哪個敢！老天哪，為何對我如此不公？”流了一陣眼淚，看著他人吃得高興，實在沒有胃口，一碗飯擱到旁邊，沒有動箸。 劉虎看見庫愛三不吃飯，笑嘻嘻地走到他身邊端飯離開，拿來與同夥分享。 天黑之後，庫愛三懶洋洋地和衣歪躺床上。 劉虎走到庫愛三跟前低聲吼叫：“起來，你還睡得安逸呢，忘記牢頭兒先前吩咐？往天由我侍候他老人家，現在有了接班人，理所當然該退休，由你來接老子的班！去打洗臉、洗腳水，高高興興小心服侍牢頭兒，不然謹防皮肉吃虧！” 庫愛三心裡氣憤之極，但又不敢發泄，隻得勉為其難拿過苟興暢床下的盆子，為他打來一盆熱水，極為不 ，極為不滿地送到苟興暢麵前，重重放下，震蕩得盆裡的水淌了一些在地上。 苟興暢見狀，氣也不打一處來，一腳踢翻麵盆，熱水流淌一地，指著庫愛三的鼻尖張口辱罵教訓：“娘賣Ｂ的，你氣啥子？進來之時兄弟夥才幫助、教育一番，剛剛有點進步，機靈鬼還表揚了幾句，硬是沒有記性，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這會兒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老子麵前衝天板地，好啊，狗日的真是屬核桃的——欠捶，兄弟夥，給老子儘力收拾這個豬狗不如的壞東西！” 劉虎、胡虎威、郎興甘、赫興誌一擁而上，把庫愛三按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腳，輪番痛打。 庫愛三疼痛難忍，忘記先前警告，猶如殺豬一般嚎叫不止。 “5倉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有人大叫？”值班看守聞聲迅速趕到監房前厲聲喝問。 圍攏打人的囚犯聽見腳步聲和吆喝聲，趕緊放開庫愛三，分彆回到自己的床上坐著。 “娘賣Ｂ的給老子聽清楚，如果膽敢向管教告發，今晚乾脆除脫（除脫即整死的意思）你狗雜種！”胡虎威揮舞拳頭咬牙切齒惡言厲色警告。 機靈鬼搶先回答監外管教：“報告政府，沒有什麼，庫愛三新進監獄，不熟悉情況，剛才打盆水，踩到地下腳滑了，不小心打潑了水，自己泡毛，好象有人要殺他一樣，驚抓抓地叫喚。” “庫愛三回答，是不是這樣？”看守並不相信，指名道姓追問。 庫愛三接到機靈鬼警告，哪敢再說實情，蹲著沒有站起來，順從機靈鬼之意，貪糊其詞小聲回答：“是，是、自己不小心……” “以後注意點，遵守監規，不要大聲叫嚷。”看守按照慣例囑咐一句就走開了。 郎興甘“嘿嘿嘿嘿”一陣傻笑，輕輕拍打庫愛三的臉頰，以表揚的口吻鼓勵：“對，這就乖，變乖了要少挨好多瞎打喲。” “庫大局長，再去給牢頭兒打熱水。”劉虎再發虎威，傲然以主子對奴才的身份說教。 庫愛三毫無辦法，重新拿起盆子打來熱水，畢恭畢敬送到苟興暢麵前，毫無生氣低聲說：“牢頭兒，請洗臉、洗腳。” “你媽那個Ｂ，硬是吃岩飯打臭屁，你龜孫子當官的時候，人家怎麼服侍的？難道忘記了？趕快把牢頭兒的毛巾拿來，在熱水中打濕擰乾，再遞給他老人家洗臉，洗臉之後，你把熱水倒進洗腳盆裡，蹲下去為他老人家洗腳，洗好後還要用乾毛巾擦拭乾淨，再把臟水倒掉，活路才算做完。”劉虎又在旁邊指指戳戳教育開了。 庫愛三剛受到教訓哪敢抗爭，隻能順從照辦，侍候苟興暢洗罷臉，果真把熱水倒進洗腳盆，勾下腰脫去苟興暢的鞋子，提起雙腳放進熱水中，待浸泡一陣後蹲下去用心慢慢搓洗。 苟興暢感到舒服極了，滿臉笑得稀爛，眼睛眯成一條縫，得意洋洋誇獎：“乖，真乖，這樣還差不多，以後就要這樣，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