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茂卿根本不了解齊然秀的癩皮行徑，為避免公證麻煩，心一軟就同意照她所說，當場進行處理，認為該報的發票予以報銷，有問題的剔出來燒掉了。 齊然秀領到一大筆錢，高高興興回去。 顏茂卿調動工作離開D縣，齊然秀得到消息，認為有空子可鑽，又開始發難，便到峽郡區公所鬨事。 簡德平一路走，一路詳細講述，講完就快到峽郡區公所了。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平鼎留聽清齊然秀鬨事始末，這才恍然大悟。 簡德平、平鼎留走到區公所。 幾個計劃生育專職乾部迎上前來，當著齊然秀的麵親熱招呼：“簡主任，稀客。” “今天齊然秀在這兒大吵大鬨，非請你來不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齊然秀隻有你才降得住！”蘇光成背著齊然秀小聲告訴簡德平。 簡德平點頭答應：“好，我去會會她。”然後走到齊然秀麵前，看了她一眼便教育起來：“齊然秀，你真是脫了褲子攆老虎——生不要臉、死不要命！原來鄉政府給你解決那麼多錢，後來計生委顏主任又兩次給錢，你訂下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找麻煩。怎麼才這麼一段時間就不算數？是否因顏主任調走有空子可鑽？” 齊然秀低下頭，不敢正視簡德平，裝著可憐樣子小聲說：“簡主任，我病得這麼嚴重，吃得做不得，簡直就成了一個殘廢人。你們不管我，硬是強迫我出此下策。真的沒有人管我，就隻有走尋死的這一條路！” “你的鍋底灶門我一清二楚，不要裝死賣活，你搞慣了，嚇得倒其他人，嚇不住我。真的想尋死，我放一句話在這兒，大河沒有蓋蓋子，可以去跳河，還可以儘管吃你帶的那些所謂的毒藥，保證沒有人再來搶！死了我抵命！不想死，就不要在這兒鬨事！如果繼續鬨下去，馬上請公安部門按治安處罰條例處理你！”簡德平言語鏗鏘地乾脆警告。 齊然秀耍的吃毒藥這一套把戲被戳穿，再也嚇不住人，畏懼簡德平的威力，不敢繼續鬨下去，把蘇光成拉到旁邊，為達到要錢的目的而小聲哀求：“蘇同誌，我這個病得了這麼多年，你最清楚，請你向領導反映，給我多少解決一點錢，拿去買藥，保證今後不再鬨。” 蘇光成把華文武喊出會議室，告訴她的要求。 鄉黨委書記華文武當即答複：“為避免影響開會，你以私人的名義，給她解決0元錢，讓她去買藥，就是真的有後遺症，也得經過鑒定，確認才算數。” 蘇光成給她0元錢，轉告了華文武的意見。 齊然秀回到家中，拿出錢向隔壁有矛盾的妯娌黎緒秀炫耀：“看，我多有本事，又把錢弄來了！你沒得雞.巴用，口口聲聲說落下了結紮後遺症，弄到一分錢沒有？看我，刮一個娃兒之後，哪年不弄幾個錢用 個錢用，這回又弄來這麼多錢，你弄不弄得到？我還要再去鬨，肯定又弄得到錢。眼熱死你！” 黎緒秀聽見這話，氣得半死。過了一陣之後心中想道：“光生她的氣有什麼用。都是一個人，她到處鬨，弄得到錢，我怎麼就不知道去鬨，也鬨點錢回來用。”打定主意，第二天就到鄉政府大吵大鬨：“我結紮得了後遺症，你們不管我的死活。齊然秀每來鬨一次，就解決錢給她治療。一樣的後遺症，兩樣對待，再不解決我的問題，就服毒自殺，死在鄉政府！” 蘇光成出麵耐心解釋：“過去，齊然秀刮宮得了子.宮內膜炎，是解決了一些治療費，但自從切除子.宮後，鄉裡麵沒有再給她一分錢。這回她去區裡鬨事，是我不想讓她擾亂會場秩序，私人給她0元錢。再說，你們都說得了結紮後遺症，不一定就真是後遺症，應該按程序，經過縣計生委請專家鑒定，的確屬實，才能夠從專項經費中解決治療費。沒有通過鑒定，再怎麼鬨，也不得給你解決錢。” 黎緒秀在鄉政府弄不到錢，轉身往計生委跑，走進辦公室就鬨：“你們動員我結紮時，說的比唱的都要好聽些，哄得我響應號召，做了結紮手術，現在得了後遺症，這個推那個，沒有哪個管。” 郭成友息事寧人，叫殷利章勸她先回去，答應隨後安排人前往新華村實地調查。 黎緒秀聽說要派人去村裡調查，不敢再鬨。 郭成友把簡德平喊到主任辦公室交待：“簡德平，明天你去白馬鄉，與蘇光成到新華村調查齊然秀和黎緒秀是否有後遺症，查清後回來向我彙報。” “行”，簡德平簡捷答應，回到辦公室就電話通知了蘇光成，要他明天上午在鄉政府。 翌日，簡德平騎上自行車來到白馬鄉政府，寄放好自行車才去找蘇光成。 二人會合，首先走到新華村支部書記柏楊芝家，簡德平和柏楊芝擺起村裡麵的計劃生育工作情況，詢問齊然秀和黎緒秀到底有沒有後遺症。 柏楊芝慢言細語道出個中實情：“這兩個人，平時勞動，力氣大得很，哪裡看得出來有什麼問題，隻是齊然秀每出去鬨一次，多少都能弄到幾個錢，回來又愛到處炫耀；前麵烏龜爬，後麵烏龜跟著爬，黎緒秀也學著齊然秀的樣子，鬨起了後遺症。” 簡德平從柏楊芝口中了解到真實情況，轉到旁邊其他幾家人戶詢問。 旁邊住著柏楊芝的兄弟柏楊明，一家4口人，兩口子加上兩個女兒。柏楊明這一家人，說話都夾舌，柏楊明和妻子柳花惠夾舌較輕，隻有到了緊要處才有一兩個字夾舌，平時沒有多大的問題。兩個女兒夾舌卻十分厲害，成了兩口子的一塊心病。 農村習慣訂娃娃親，大女兒柏山花已經十八歲，小女兒柏山鳳也十三歲了，一直還沒有媒婆上門提親，柏楊明和柳花惠分外焦急，擔心高不成、低不就，弄得兩個女兒不好找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