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國跟著攆過去,同汪軍一起製止民娃子的過急行為:“民娃子,你要認陣,莫再亂來,你今天對著兩個區長乾,弄不好要吃大虧,勸你要聽話,不要罵人,更不能抱起石頭打人!” 龔章在旁邊給民娃子打氣:“莫怕,隻管大膽鬥,一個區長又有好大一員官?我看他也奈何不了你!” 藍子國聽到這話有些生氣,嘴裡不說心裡在批評:“你龔章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怎麼一味支持民娃子胡作非為!”想歸想,不好與之對壘,走到簡德平身邊小聲告訴:“民娃子之所以這樣狂妄,主要是糧點的龔章在給他打氣,還說民娃子罵人、打人,區長也不能關人。” 簡德平一邊收攏電線一邊回答:“這娃兒先是辱罵他人,現在拿著條石要打人,已經違反法律,該受到法律製裁,既然說區長不能直接關人,但我這個副區長有權製止他的違法行為,還有權通知派出所乾警依法處理,該關押的,乾警照樣關押他!” 傅世安通過昨天在南坪一社處理華娃子鬨事,看出簡德平說到就會做到,聽他說得明白,考慮到朱梅梅與董德啟的這層關係,不支持簡德平不行,真支持他公正處理,民娃子又要吃虧,為了及時製止事態朝不理想的方向發展,便搶在簡德平前麵,快步衝到民娃子麵前,一把搶過石頭甩在地上,一手拉著那娃娃的左手,無比嚴厲地說:“民娃子,少在這兒二裡三惶,聽我的話,不要再對著乾了,跟我走。” 民娃子極不情願,墜著不肯跟著走。 傅世安稍微使勁,拉著民娃子走了幾步後叮囑:“汪軍,你和藍子國留下,配合簡區長把事態平息下來,我帶民娃子到姚村長家等候,你們到了再說怎麼處理。” “要得,”汪軍答應著從屋旁邊走回董家地壩。 藍子國對民娃子的囂張氣焰分外生氣,走到簡德平身邊小聲告訴:“民娃子如此胡鬨,他父親放任自流,不教不管,主要是沒有拿到他的痛腳。” “怎麼才拿得到他的痛腳?”簡德平聽出他話裡有話,直截了當地問。 藍子國指著不遠的公路邊一間獨立房子說:“那間屋是他家開的百貨商店。” 簡德平馬上明白,藍子國是要他行使技術監督權力,慎重地點頭,表示懂了他的意思,並沒有馬上亮明監督身份,而是進行正麵教育:“老董,你挖房屋地基,損壞十幾根桑樹,本來就錯了,你那娃兒已是大人,倒來罵人,到後來還要拿石頭打人,那就是錯上加錯。” 董德啟站在那兒默然無語,連錯都不肯認。 簡德平覺得他無接受意見的誠意,不再和他遊說,當即果斷作出決定:“按林業管理毀一栽三賠五元的規定,隻按毀壞十根計算,一是你要按規定重新栽植桑樹三十根,二是賠償毀林資金五十元。” & 董德啟聽了簡德平的話,怔怔站著不答話。 汪軍在旁邊幫腔,一是幫助勸說,二是點明傅世安與之較好:“老董,你應該表態了,明明損毀十幾根,簡區長隻給你按十根處理,是看在你與傅區長關係不錯,隻走了一個過場,你若還不醒悟,小心搞出多的來。” 董德啟聽見汪軍如此點明,越發以為有傅世安的關係,不經區長表態,眼前幾人不可能真的處理,所以根本不當一回事,繼續置若罔聞,以無所謂的神情對抗。 簡德平看在眼裡,想在心裡:“看來不來硬的,他是不會服輸的。”想清楚之後迅速敲山震虎:“不要以為我說起好玩,不得兌現,那你就想錯了,如果你執行了剛才說的意見,也就算了,若不執行……”說到這兒停頓下來。 董德啟眼睛怔怔地望著他,等待說出下文。 簡德平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技術監督行政執法證件,亮著證件說道:“我知道公路邊那間屋是你開的商店,賣的貨物我不去看就清楚,至少三分之一以上是三無產品,還有過期食品,甚至的報廢商品在繼續銷售,不相信的話,你陪同我馬上過去檢查,不查出你一半的問題,就算我做不來事。那時,莫說專門隻查你一家,把你整狠了。好好想一想,何去何從由你自己決定。” “簡區長說了,就要這樣做,你莫損毀桑樹的事沒處理清楚,又讓他去查商店,好腳連到痛腳,一並處理你遭不起。”藍子國馬上在旁邊點撥,要他想明白。 汪軍也在旁邊做起工作勸說:“老董,你不要以為傅區長沒在這兒,簡區長說說就算了,那你就想錯了,昨天在南坪,李明山未辦好審批手續在建房,華娃子那麼二球,傅區長站在那兒沒出聲,都是簡區長處理下來的。簡區長不說則罷,說了硬要這樣做。你好好想清楚。” 董德啟聽了兩人的勸說之言,不敢大意行事,這才認真觀看眼前的人,見到簡德平一臉正氣,站在那兒不怒自威,心裡“格噔”一下,轉過去看藍子國和汪軍,兩個人也是滿臉認真,看著走遠的傅世安,知道他不可能轉來維護自己,發出“唉……”的一聲長長歎息後,以無可奈何的神態說:“好嘛,哪叫我家出了這麼一個報應,他惹出禍事,隻有我這個當老漢的來兜。”說罷,極不情願的從衣服口袋裡掏出50元錢,遞給簡德平。 “汪軍,你收錢,開正式收據,回去入到區財政賬戶上。”簡德平接過錢,當麵遞出吩咐。 汪軍接過錢點清,從挎包裡掏出票據開出收據。 “藍子國,老董家補栽30棵桑樹,由你負責驗收。”簡德平轉向藍子國布置任務。 藍子國鄭重其事回答:“是,保證監督他補栽。” 簡德平帶上二人離開董家,順著小路快速往上爬,不一會兒功夫,就爬到了大路村村長姚維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