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挑水澆蔥，反正是工，今天走不了，就和鐘主任去乾峽核實一下。”簡德平點頭答應。 鐘萬成馬上電話聯係：“靳四年，通知民辦教師梅德經放學後來鄉政府。我和簡主任找他核實是否超生孩子的事。”放下電話，騎上摩托車，載上簡德平，風馳電掣，半個小時後來到乾峽鄉。 靳四年早等候在地壩迎接，接到客人帶往寢室，端出先前泡好的老蔭茶，再請來鄉分管計劃生育的副書記遊興勁。 鐘萬成介紹遊興勁和簡德平相互認識。 二人熱情握手。 遊興勁給簡德平和鐘萬成遞上香煙。 鐘萬成擺手道：“謝謝，我不抽煙。” “謝謝遊書記，我也不會。”簡德平拱手作謝。 靳四年向遊興勁介紹：“遊書記，簡主任和鐘主任專門來協助鄉裡澄清民辦教師梅德經超生二胎的問題。” 遊興勁站起來，再次和簡德平、鐘萬成握手：“感謝你們為鄉排優解難，有區、縣兩級撐腰，再難的問題我們也不怕。”說完，介紹梅德經計劃外生育情況：“梅德經今年歲，群眾反映三、四年前超生二胎，一怕罰款，二怕再不能當民辦教師，所以把超生的娃娃寄在橫槽鄉丈母娘家撫養，近來娃娃大些了，帶過來玩耍，群眾發現後向鄉政府舉報。曾找他談過兩次，不但不承認，反說靳四年受了他的賄，倒來整他。於是，我們向區計生辦救援，沒想到鐘主任搬動簡主任前來幫助排憂解難。” “我接到鐘主任電話，已經派人通知梅德經，他答應一會兒就來。”靳四年告訴通知結果。 遊興勁作出安排：“四年，你陪同簡主任和鐘主任喝茶休息，梅德經來後做好接待。我還有一點事要處理。” “行，遊書記先去忙你的事，一會兒需要你參加再請到場。”鐘萬成代替靳四年答應。 簡德平詢問一些工作情況，然後閒聊等候。 吃過晚飯，梅德經來到鄉政府。 簡德平和鐘萬成在靳四年寢室裡接待。 靳四年重新摻了一遍茶，然後自覺回避。 “縣計生委接到梅老師幾年前超生二胎的舉報，專門派簡主任前來核實。據我了解，鄉政府曾過問此事，梅老師沒有承認，為了你好，奉勸一句，不要把場合越搞越大，見好就收才是上策。”鐘萬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好言相勸。 梅德經紅著臉回答：“謝謝鐘主任善意提醒，我是照實說的，確實沒有超生娃娃！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不知道哪個和我有仇，無事生非亂舉報，害得有嘴說不清啊！我敢賭咒發誓！” “梅老師不要激動，我們都是無神論者，不需要發什麼誓。有道是：無風不起浪。梅老師說沒有超生，查出屬實怎麼辦？”鐘萬成微笑辯駁質問。 梅德經一時語塞，低下頭不正麵回答。 簡德平看得清楚 得清楚，馬上發起進攻：“梅老師，俗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雪裡埋物——終有暴露的時候。據我了解，你們兩口子超生的娃娃放在橫槽鄉你丈母娘家。” “簡主任，請你千萬莫聽彆人亂說。”梅德經硬著頭皮否認。 簡德平笑著勸說，分析形勢陳述厲害：“不是彆人亂說，不相信的話，隻要打一個電話，橫槽的專職乾部馬上逮個正著。就算預先防備有人查，藏得緊，一下逮不著；但娃娃不是粑粑、果果，收不住、藏不了，遲早要出世。不說遠了，長到6、7歲讀書年齡，到學校報名，難道說是你丈母娘生的？就算她生的，一樣要處罰，她生過那麼多孩子，處罰比你們重得多，承受不了，必然說出實情，那時紙包不住火，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梅德經雖然聽得明白，卻沒有作任何表態，沉默一陣後顧左右而言他：“簡主任，有人曾經給靳四年送過東西，算不算他受賄？” “誰給靳四年送過東西？”簡德平立即警惕，兩眼緊盯梅德經，嚴肅認真追查。 梅德經把頭低下去，不敢正視簡德平犀利的目光，想了一陣才說：“我給他送過東西。” “你給他送過什麼？”簡德平盯住梅德經不放，繼續尋根究底追問。 梅德經仍舊勾著腦袋，不敢正麵看人，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送過一籃雞蛋，一支豬腳。” “一籃雞蛋有多少？”鐘萬成在旁邊問。 梅德經仍然小聲回答：“100個。” 簡德平再次嚴肅追問，直擊要害：“請問梅老師，為什麼送東西給靳四年？你的目的是什麼？不可能平白無故相送，難道是要他為你掩蓋超生二胎的事實？” 一語中的，梅德經語塞說不出話來。 簡德平對症下藥：“暫且不論東西多少，值不值錢。如果真的受賄，首先應該弄清楚行賄人的目的，為什麼行賄？你既檢舉靳四年受賄之事，應該講明行賄目的，我們需要掌握真實情況。” “這……”梅德經又一次語塞，無話可答。 簡德平見狀，再次言語中肯地敲打：“梅老師應該知道，無事生非亂說，觸犯刑律要反坐。不肯言明，誰會相信你是說的真話？隻能懷疑平白無故栽贓陷害，打擊報複堅持正義的同誌。” “反正靳四年受過賄……”梅德經不敢正視簡德平和鐘萬成，低著頭低聲嘟嚨。 簡德平不願意浪費時間，快刀斬亂麻幫助教育：“既不願說清楚，就不必再扯攔沙網混時間，明確告訴你，行賄與受賄同罪。如果受賄屬實，還要一並追究行賄人。” “嗯……”梅德經心裡開始暗中盤算。 鐘萬成在旁邊提醒：“梅老師如此吞吞吐吐，不願向我們說清此事，以後可以向縣監察局反映。現在閒話休談，書歸正傳。請梅老師正麵回答，講清楚超生娃娃的問題。” 梅德經表現出欲說又不想說的樣子，看得出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