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女主任遊相華發表意見：“卜鐵匠之所以板凳上打屁——一股抵觸情緒，就是因為當前執行計劃生育政策走了樣，整個卡門街道，近兩年，給不該照顧生育的八對育齡夫婦發了準生證，有學校教師、信用社主任，食品站站長，供銷社職工、養路段段長等，老百姓特彆不能容忍的是供銷社盧應留已經有五個子女，卻又照顧生了六胎。如此歪風邪氣，怎麼能叫農民沒有意見？” “你們說應該怎樣處理才算上策？”簡德平征求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 祝號仁拿出山葉子煙末和煙杆，往煙鍋子裡按滿煙末，劃燃火柴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煙霧說：“計劃生育曆來是天下第一難的工作，而有的乾部不按政策辦事，我們基層乾部一個跳蚤頂不起一床鋪蓋，所以，也隻有做好人，不說好、不說壞，大家不見怪，結果擺出這麼多難題。現在不同了，計生委派乾部來支持工作，就看是不是動真格，黨的政策是有錯必糾，如果你們敢於糾正錯誤，處罰那些不該照顧生育的，農民心裡平衡了，不得再要大家費多少口舌，工作好做，難題自然迎刃而解。” 簡德平與廣武俊、蜀衛定商量：“如果按祝村長說的意見辦，你們認為如何？” “按祝村長說的意見辦，行是行，不知簡主任能否頂得住？因為牽涉到區計生辦任主任和原鄉領導，任主任亂發了三個之後，原鄉領導就跟著亂發了五個。”廣武俊提出內心擔心和不安。 簡德平問：“任德啟以什麼理由發的？” “你一直在卡門鄉政府工作，任主任以什麼理由發了三個準生證？”廣武俊把楊柳枝喊來問。 楊柳枝扳著指頭邊數邊答：“他以三代單傳照顧供銷社的叔伯弟弟任德柱；盧應留兩個前妻死亡，共留下五個子女，再娶閨女子，以喪偶再婚一方無子女照顧；養路段王段長，答應在公路邊給任主任一塊建房的地基，就以他第一個娃娃病殘，照顧生育二孩。任主任越權亂發，原鄉領導才敢大起膽子照顧其他人生育二孩。” 情況基本明朗，蜀衛定肯定並帶有將軍的意思對簡德平說：“任德啟亂搞，三代單傳隻能照顧農民，喪偶一方無子女隻能照顧生育三孩，哪裡允許照顧生育六孩？病殘兒照顧生育二胎的權力在計生委，區計生辦主任無權發照顧生育二胎準生證！老簡負責執法，計生委主任已經授權，就看有沒有膽量，敢不敢捅這個馬蜂窩！看你在卡門鄉如何撿得平？” 蜀衛定的激將語言，簡德平聽後十分激動、拍案而起，氣憤難平鏗鏘表態：“為了迅速落實基本國策，為了天下第一難的工作不再難，為了平衡卡門鄉農民心態，這個馬蜂窩我捅定了！隻要能推動工作，再難、再得罪人也要搞！” 簡德平撥通縣計生委電話，向主任顏茂卿彙報卡門鄉存在的問題和現狀，講明難以推動工作的阻力來自區、鄉亂發準生證，如果不徹底扭轉眼前被動局麵，整個鄉的計劃生育工作將處於癱瘓狀態， 瘓狀態，還會影響到石門全區。 “我已經授權給你，該怎麼糾正你視情況而定。總之，隻要查出不利於計劃生育工作的問題，堅決徹底糾正！你打算怎麼處理卡門鄉的問題？”顏茂卿在電話那頭表態後征求意見。 “立即調銷不應該發放的8個準生證，按計劃外生育處罰！至於對亂發準生證的同誌請顏主任考慮怎麼處理。”簡德平果斷提出處理方案。 顏茂卿明確表示：“查清楚情況，確實屬實，就宣布調銷不該發而亂發的準生證，先處理生育者，平衡農民心態，推動工作。亂發準生證之事，既有計劃生育乾部，也有鄉上領導，如何處理，看最後帶來的後果再說。” 簡德平馬上與蔣元則、廣武俊、蜀衛定通氣。建議鄉政府召開領導班子成員會，傳達顏茂卿的指示，決定調銷8個不該發放的準生證。 任德啟得知將調銷自己發的準生證，覺得雞毛打鼓——臊（掃）皮得很。專程從區公所趕到卡門鄉，打算見機行事。 任德啟那副國字臉上長著一對凶狠的掃帚眉，凹鼻梁下綴著一個酒糟鼻，闊平嘴裡是滿口的黑牙齒，因為煙、酒、色過度，不到而立之年，額頭早已布滿皺紋，前額過早禿頭，頭發稀疏，一副未老先衰的小老頭模樣，長相實在不敢恭維。自錄取安排擔任石門區計劃生育辦公室主任，到職就聽區公所同事議論：龍門鎮政府文書麥瑟湘真是一支花，若能得到她的芳心，就能享受一輩子的豔福。 任德啟聽得心癢癢的，不請他人引路，也不事先電話聯係專乾接待，迫不及待單獨前往龍門鎮。 龍門鎮乾部都下村社工作去了。 麥瑟湘留鎮政府辦公室值班。 任德啟主動向麥瑟湘介紹：“我是區裡新調來的計劃生育辦公室主任，姓任名德啟。今天來你們鎮了解一下計劃生育工作方麵的情況。” 麥瑟湘接待任德啟，初次見麵，打過招呼之後，不知說什麼好，便去倒來一杯熱茶遞給任德啟。 任德啟很有禮貌鞠躬行禮，口中說聲：“謝謝！” 兩個陌生的男女，初次見麵，又沒有其他人在旁邊，所以極不自然。 任德啟動作有些生硬，說話的語氣還有點兒滑稽。 麥瑟湘感到有些好笑，出於禮貌，壓抑自己沒有笑出聲來，反倒對任德啟莞爾一笑，算是對任德啟禮節周到的回應。 任德啟被麥瑟湘的美麗、漂亮所吸引，在他眼中，長相俊秀，賽過西施。就這麼一笑，竟是那樣千嬌百媚，不由得心中一動：“同事們說得不錯，多麼清純的女子呀！”一時攪得意亂情迷，更加心動不已，對照自己的長相，知道找她做妻子有難度，還是不能控製自己的思緒，暗自動起的單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