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居中再次端起杯子，笑容可掬地遞給簡德平。 簡德平不好硬性拒絕，隻得再次伸手接住，欲放下並有禮致謝：“謝謝，我口不渴。” 高居中微微一笑，伸左手擋住要放下的杯子盛情地說：“簡主任，這不是水，聽計生委的同誌說，你喝酒還可以，專門端一杯老白乾來和你切磋一下。來，碰一杯。” 簡德平這時才聞到杯子裡麵飄出一股酒香味，不好拒絕，與高居中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樊夢真過來找簡德平，語氣極其生硬地對高居中說：“高鄉長，一會兒再喝酒好不好？我要找簡主任商量，如何把突擊搞出成效。” 高居中感覺有些臊皮，當即端著酒杯無趣地離去。 樊夢真與簡德平研究怎樣開展突擊。 簡德平思忖之後作推薦性建議：“樊書記，過去白馬鄉請宣傳隊的經驗，我認為的確切實可行，你們這兒難度較大，何不組織宣傳隊開進村裡突擊？” “簡主任的意見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可是麵臨一個困難，本地乾部都怕得罪人，不願意紮紮實實做計劃生育工作，組織宣傳隊也是白搭。”樊夢真點頭附合，說出心中憂慮。 簡德平思索一陣後又提建議：“乾脆請白馬鄉宣傳隊來老林鄉助一臂之力。”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樣考慮，正想請你出麵，幫我們請白馬鄉宣傳隊員來突擊。” 簡德平爽快答應：“這個不成問題，馬上為你們聯係。”接著去鄉政府辦公室，撥通白馬鄉政府電話，請蘇光成通知所有的宣傳隊員，立即來老林鄉支持工作，開展突擊。 第二天上午，宣傳隊就來到老林鄉。 鄉領導同簡德平一起研究，把宣傳隊分成三個隊，黎方葉、宋方禮、和祖陽分彆擔任隊長，鄉領導各到一個隊，樊夢真跟黎方葉隊，程萬山參加和祖陽隊，高居中到宋方禮隊；計生委乾部每隊一個。 樊夢真、黎方葉帶隊，到全公社難度最大的老林村，率先解決燈下黑的問題。 簡德平也參加了這個隊，主動給樊夢真當參謀，出謀獻策，協助得力，調動每個宣傳隊員的積極性，敢於碰硬，拔掉釘子戶，排除障礙，橫掃阻力，許多難題迎刃而解，短時間內取得顯著成績，很快打開工作局麵。 樊夢真陰沉的心情好起來，晚上回鄉政府，請簡德平到寢室聊天，聊了一陣，樊夢真說起笑話：“簡主任，感謝你大力支持，你來之後，真正把我們鄉計劃生育難題撿得平！” “我知道，你們老林鄉人才輩出，過去的公社老書記海仲仁全縣聞名，誰人不知，何人不曉？希望你樊書記莫步海書記後塵。”簡德平滿心歡喜隱諱說笑。 樊夢真笑容可掬回答：“請簡主任放心，我沒有海仲仁那樣的本事，走不到他那樣的桃花運。” 簡德平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樊書記，說到走桃花運，陡然想起曾經聽說海仲仁作老林公社黨委書 社黨委書記時，風流趣事多如牛毛，可我並不十分清楚具體事例，你原來工作的東溪鄉與老林連界，一定知道海仲仁的風流韻事，說出來消遣如何？” 樊夢真微微一笑：“簡主任還有這號雅興？好，老樊來一段。要說海仲仁命帶桃花，一生的風流事件，那是和尚敲木魚——多、多、多。”說罷笑著講道：海仲仁任老林公社黨委書記，獨斷專行，不受他人左右，工作搞得上去，深得縣上領導喜歡。自己也十分得意，逐漸高傲起來，做出許多風流事情，無人敢說。海仲仁不受任何製約，越來越放肆，膽子愈來愈大，真正成了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閻王他為大，變為老林的一霸。 一日，海仲仁下隊檢查工作，來到石馬大隊民兵連長東方仁傑家。 東方仁傑參加集體生產勞動去了。 海仲仁早已和東方夫人有染，此時老公不在家，豈不正好幽會。 二人調笑逗樂，調了一陣情之後就上床雲雨。 事畢，東方夫人起床，穿戴整齊歡快地走進廚房，滿心歡喜給海仲仁煮荷包蛋補養身子。 海仲仁跟隨來到灶門口加柴燒火，兩人極為曖昧地說說笑笑，意猶未儘地纏綿*。 荷包蛋剛剛打進鍋，二人正在甜言蜜語、卿卿我我談情說愛，委有是放蕩地不停親熱。 忽然，大門外響“踢踢踏踏”的起腳步聲。 東方夫人大驚失色：“不好，東方仁傑回來了。” 東方仁傑早已耳風耳錄聽說，自己的老婆與海仲仁有染，曾極其不滿地盤問過婆娘，隻是婆娘矢口否認，東方仁傑沒有證據，也就沒有再追究。 此時東方夫人唯恐穿幫，怕東方仁傑尋根究底要壞事，趕緊叫喊海仲仁：“海書記，你先到廚房門背後躲藏起來，讓我來對付他。” 海仲仁聽話地快步走到廚房門背後躲藏起來。 東方仁傑大踏步走進屋，見婆娘在廚房，徑直往廚房走來，邊走邊說：“咳，隊長請我今天進城辦事，一身泥巴怎麼進城，婆娘，給我找套乾淨衣服換下就走。” “要得，我馬上給你找。”東方夫人僅僅嘴裡答應，腳卻並不移動。 對話間，東方仁傑已經進來，腳剛跨過廚房門檻，看見鍋裡正在煮東西，就問：“這個時候你在煮什麼呀？” 東方夫人急中生智，右手慌忙從水缸上抓過一把水瓢，一下子罩在東方仁傑的臉上，口裡說道：“你猜，你猜，猜到了就給你吃……”不失時機伸出左手打手勢，叫海仲仁趕緊溜走。 海仲仁這樣的場合見得多，見東方夫人打手勢，馬上悄悄摸著門邊，躡手躡腳繞開東方仁傑，從他身邊偷偷溜了出去。 東方夫人右手上的瓢一直沒有拿開，仍罩著臉歡快叫喊：“你猜，猜到鍋裡煮的什麼東西就給你吃……” 海仲仁溜出大門，一邊走一邊想：“鍋裡的荷包蛋馬上就要熟了，眼見要到口的東西卻吃不成，豈不成了煮熟的鴨子又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