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仲仁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想不過:“不行,我堂堂一個公社黨委書記,怕哪個!此時堂而皇之進去,雞蛋還能吃到口。”人剛走出門外幾步之遙,主意拿定,立即一個轉身,故意大踏步進門,走得“叮叮咚咚”直響,邊走進堂屋邊叫喊:“東方連長在家沒得?” 此時,東方仁傑正背對著大門,東方夫人還在說:“你猜,你猜,猜到鍋裡煮的什麼就給你吃……” 海仲仁故做羨慕的樣子說:“喲,兩口子蠻親熱嘛,真是鰍魚炒魔芋豆腐——儇滴滴的,青光白天在屋裡這麼儇,你們的日子硬是過得安逸呢!” 東方仁傑著急地喊道:“背時婆娘,海書記來了,還不放手,象什麼話。” 東方夫人真的聽話,馬上把水瓢拿開,口裡極為親切地打招呼:“海書記來了,你才是個稀客呢,快到屋裡坐。那裡嘛,剛才生產隊長娘子到我屋裡借襪底子花樣,她說:昨晚上隊長說今天要請仁傑進城辦事。估計仁傑會回來換衣,進城肯定要天黑才得回來,中午又沒得地方吃飯,擔心受不了,就在鍋裡給他煮了幾個荷包蛋,剛剛煮到鍋裡,他就回來了。擔心他,還不領情,進屋就問:這個時候你在煮什麼呀?好象是我一個人在背到他偷嘴呢!蛋煮熟了,隻等仁傑回來,兩個人一起吃,那知道他到屋就這樣問,不相信人,懲罰他猜,猜到才給他吃,沒想到叫海書記看見,鬨出笑話。” “東方連長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老婆想得多麼周到,這麼體貼擔心人,怎麼倒懷疑她呢?這號婆娘有幾個,真正有福氣,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海仲仁擺起領導的架子批評開了,語氣真帶幾分羨慕,又含些許嫉妒。 “海書記批評得正確,確實是我錯了,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不該走進屋不作調查就盤問她,以後一定改。”東方仁傑馬上態度誠懇地承認錯誤。 海仲仁擺出領導的架子,語言中肯地幫助:“我們最最敬愛的偉大領袖、我們心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毛.主席教導我們說:一個人犯錯誤是難免的,犯了錯誤有什麼要緊,改了就好。東方連長啊,吸取這個教訓,以後在工作中就會少犯錯誤。” “海書記幫助得是,我一定聽領導的話,吸取這個教訓,保證以後不再犯類似錯誤。”東方仁傑一臉懺悔地虔誠保證。 東方夫人在二人對話時,表現出十分大度的樣子,將鍋裡煮熟的荷包蛋舀成兩碗端過來,遞給海仲仁、東方仁傑各一碗,口裡說:“兩口子之間的磕磕碰碰,算得到好大一個事,你們還要上綱上線說起來。海書記,來,吃幾個荷包蛋。” 海仲仁一本正經、假裝客氣:“哎呀,是昨晚上克膝包(方言:克膝包指膝蓋)洗得好呢,還是來的時候巧?看看,真有口福,但把你們的秧子扯虛了。來,來,來,我們勻著吃。”邊說邊做出要將碗中荷包蛋夾出來的樣子。 “海書記說那裡話,你是難得來的貴客,你吃,讓她再煮幾個就行了。”東方仁傑十分盛情相勸。 事後,海仲仁到處提勁、扯把子(方言,提勁、扯把子都是吹噓的意思):“你們哪個有海某人的膽子大?哪個有這樣好的計謀?換成一般人,早已嚇得躲都躲不贏,還有這麼快的反應能力?瞞過老公不說,還敢回去,把明明搞脫了的雞蛋吃到口!” 樊夢真講到這兒,嘎然而止。 “你們鄉的乾部開口閉口說什麼人熟好辦事,難道還有彆的含義?”簡德平笑嘻嘻地問。 樊夢真跟著笑起來:“嘿嘿嘿,還說不知道情況,如此提問,說明知道得十分清楚。” “確實不太清楚,隻是聽他們常常這樣說,又不明白,才想起問你樊大書記。”簡德平認真解釋。 樊夢真相信了,點了點頭笑著講道:海仲仁接近天命之年,經常叨念:“樹老根未老,人老心不老。”故而色心不退,對異性喜愛有加,仍然肝精火旺。 兒子結婚一年後,兒媳婦生下一個十分逗人喜愛、胖嘟嘟的男孩兒。 海仲仁在老林為兒媳婦找了一個16歲的丫頭,送到家中當保姆、專門帶孫子。海仲仁對小保姆垂涎已久,以看孫子為名,經常去兒子那兒,其實那顆*主要放在小保姆身上。可是,事不湊巧,每次去看望孫子的時候,兒子、兒媳婦都在家。因此,那一點邪念無法施展。海仲仁不厭其煩去看望孫子,半年過去,一直沒有上手。不由尋思:“每次去的時候都是休息時間,兒子、兒媳婦當然要回家,若上班時間去,一定能夠如願以償。打定主意,清早從老林出發,上午9點多鐘就到了兒子家。 小保姆聽見敲門聲,打開門看見海仲仁,小嘴很甜地親熱喊道:“仁叔來了。” 海仲仁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小孫子快滿一歲,坐在轎椅裡,柔嫩的兩隻小手,玩著拴在前麵的洋娃娃和玩具。 海仲仁走到孫子跟前,哄著玩了一會兒。 小保姆進廚房去給小家夥熱牛奶,海仲仁緊跟著走進廚房,從後麵一把抱住小保姆,雙手直搗黃龍、往她下腹大腿根部的中間位置摸去。 小保姆慌忙從爐子上端下奶鍋放在灶台上,兩隻小手拚命用力推海仲仁孔武有力的大爪子,眼裡流出委屈淚水,口裡連連淒慘哀求:“仁叔,要不得!仁叔,這樣做要不得!……” 海仲仁抱住小保姆,用力一轉,與她麵對麵站立,口中威嚴地教訓:“人家都說人熟好辦事,你這個小女子,一點都不懂事,倒說仁叔要不得。仁叔哪點兒要不得?聽仁叔的話,不得虧待你。”說罷,不管小保姆如何反抗,動手扒掉她的衣服褲子,一把抱到她平時睡的床上,儘情蹂躪。 可憐一朵含苞欲放的鮮花,還沒來得及綻放出絢麗的色彩,就被狂蜂浪蝶揉得粉碎。 事後,海仲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忘形、樂此不疲到處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