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個二個騷牯子全在敲。”全亞江老實回答。 敖成鐘趁機取誚：“這個典故好，你雖有鴉鵲子的綽號，再添全敲桷的外號，那是草帽子爛帽沿——頂好。” 顧海禮帶頭鼓掌大笑。笑過之後說：“我出一道腦筋急轉彎題，考一考哪個能夠答得出來。” 沒有誰接過話茬，都用眼睛盯著他，等等待下文。 顧海禮見無其他人答話，稍許接著說：“未結婚的女子叫閨女子，那麼沒有結婚的男子應該叫什麼？” “自然應該叫龜兒子。”簡德平明知顧海禮有意開全亞江的玩笑，假裝不明白而接嘴答道。 敖成鐘撫掌大笑：“嘻嘻嘻，答得好，答得妙，答得呱呱叫！這個腦筋急轉彎題出得實在妙！” “海狗子，我又沒有惹你，為何要雞雞（方言：雞雞指男性那個傳宗接代的物件）伸進耳朵裡——日弄（聾）人呢？”全亞江指著顧海禮苦笑著反問。 敖成鐘、簡德平、顧海禮一起笑起來。 原來這些區主任大都結婚，隻有全亞江一個人還是校場壩的旗杆——一條光棍，所以顧海禮耍促狹手段，出這麼一道題來捉弄他。 “我這次能夠參加學習，聽說還是揀的一個便宜。”全亞江一拳難敵眾人，毫無辦法之際，選擇重新另說一個話題。 敖成鐘不僅毫不隱諱，而且頗感自豪地說：“你能夠來學習，是本人推薦，你應該感謝老敖才對！” 全亞江感激地說：“是的，我也聽說是老敖提的。吃水不忘挖井人，這次學習全靠老敖打湊合。” 三岔公社三岔大隊赤腳醫生任德啟，已當赤腳醫生幾年；公社搞計劃生育突擊，將他抽去學做男紮手術，已經搞了幾年計劃生育工作，同時兼做節育手術。得知縣上考察計劃生育專職乾部的消息，特意找到公社領導，請求推薦，力爭跳出農門。 公社領導紮實推薦任德啟任計生專乾。 計生委經過考察，決定錄用任德啟為計劃生育專職乾部，擬任石門區計生辦主任。 天有不測之風雲，有人告狀鬨事，從而影響錄用任德啟。 告狀者何人？就是與任德啟同時抽到公社搞計劃生育、負責做安環、人流、引產手術的錫杖大隊女赤腳醫生向陽花。 原來二人在一起工作，時間稍長談起戀愛，逐漸發展到偷吃禁果，向陽花懷孕後，是任德啟親自做人流手術，擔心再次懷孕，同時給她上了節育環，在將被招為計劃生育專職乾部、已經填過表後，慮及向陽花是農村戶口，提出斷絕戀愛關係，一腳把向陽花踹了。 向陽花如何咽得下這口窩囊氣，跑到三岔公社找領導大吵大鬨，大罵領導有眼無珠，推薦這號人麵獸心禽獸當乾部。 公社書記知道其中詳細情況，害怕把事情鬨大了不好收場，隻得電話向計生委主任尹清荷反映具體情況，提出：“暫緩錄用”的請求。 尹主任接到電話，慎重考慮，同意暫不錄用 不錄用任德啟。但是，石門區計生辦主任暫缺得重新物色。 敖成鐘到計生委打聽錄用、安排職務消息。 “敖成鐘，你認為哪個同誌擔任石門區計生辦主任合適？”尹清荷滿臉微笑，不恥下問。 敖成鐘望著尹清荷試探著小聲提問：“聽說組織上不是在考察三岔公社的任德啟嗎？” “暫不考慮他。”尹清荷避開原因簡略作答。 敖成鐘低著頭認真思索一陣才說：“尹主任，我推薦從下鄉知青當中招錄的全亞江，他不僅有一定的工作能力，還有相當不錯的組織領導能力。” 後來，計生委經過考察，采納了敖成鐘的建議，安排全亞江擔任石門區計生辦主任。 兩人聊得熱鬨，顧海禮沒有情趣了，不再答話，一會兒打起鼾來，接著傳來簡德平陣陣鼾聲。 兩人見狀，不再聊天，慢慢跟著睡覺。 下午繼續上課，學習《人口統計》。 晚上安排看電影《等到滿山紅葉時》，時間還早，有的上街遛達，有的去逛公園，也有不出去的，在寢室裡休息。 “殷股長，晚上不是要回家去陪你的爸爸和媽媽嗎？”全亞江找到殷利章套近乎。 殷利章麵帶笑容問：“是呀，為什麼關心我？” “不做什麼，如果你不看電影要回家，請把電影票給我。”全亞江笑容可掬說出緣由。 殷利章十分奇怪：“你已有了一張，還要我的電影票做什麼？想和哪個一起去看電影？” 殷利章放在外公家撫養的兒子談心已5歲，自從媽媽來地區學習，常跟來玩耍，此時附在她耳朵上說：“媽媽，亞叔叔要和招待所那個服務員小李阿姨一起去看電影。”邊說邊豎起右手大拇指，幾次連搖帶翹指向站在不遠處的小李。 “彆怪說！”殷利章麵帶微笑，假裝嗔怪兒子。 談心又附耳輕聲肯定：“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媽媽若不相信，你仔細看就明白了。” 殷利章眼露慈祥的愛意，笑著吵兒子：“隻有你人小鬼大，這些事也知道。好，成全你的亞叔叔。”說罷，把電影票給了全亞江。 看罷電影歸來，全亞江興奮不已，嘴裡哼唱著電影主體歌：“滿山紅葉似彩霞，彩霞年年映三峽，紅葉彩霞千般好，怎比阿妹在山涯……” 接連幾天培訓內容是《人口調查》、《人口預測》、《人口分析》、《節育知識》等。 第五天下午，榮副主任講如何搞好計劃生育工作，重點講述工作方法和工作技巧。他說話聲音嘶啞，略帶女人腔調；曾在W縣當過縣長，有基層工作經驗，講述帶有哲理。 新招收的計劃生育專職乾部，有的不擅長做計劃生育工作，這樣的同誌還可以努力學習；可是，有的年青同誌認為進入計劃生育部門，好比進入了保險箱，以為萬事大吉，一切都保險了，表現出不願認真工作、成天庸庸碌碌、無所事事等錯誤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