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休息，簡德平在廣場玩耍，碰上郭柳清，見麵熱情洋溢問候：“郭局長，新年好！” 郭柳清憂心忡忡回答：“新年好，唉，有啥好喲！”隨後神秘地小聲問道：“簡主任，任至建邀約五人聯名告你，知不知道？” “告我？我才到單位多長時間，有什麼值得他們告狀？”簡德平覺得十分奇怪。 郭柳清好像內心充滿煩悶，麵帶憂鬱情緒仍然小聲說：“組織部的紀部長把我叫去，給我看了他們聯名寫的告狀信，核實羅列的兩條罪狀屬不屬實。” “我剛剛調到技術監督局兩個月，他們捏到我什麼罪狀捏在他們手裡？再說，我又不是領導，告我有什麼用？”簡德平如墜雲霧之中，大惑不解。 郭柳清告訴兩條罪狀內容後安慰：“你不要記在心裡，所列兩條，我知道都不是事實，已經向紀部長澄清。今天告訴你，主要是提個醒，今後說話做事，要多一個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要小心提防這類小人，謹防他們斷章取義、無中生有搗鬼。” “謝謝郭局長！”簡德平麵對一夥無恥小人，象秦檜殘害忠烈的嶽飛那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羅列莫須有的罪名，懲治一心一意幫助局長渡過眼前難關的助手，更是心潮澎湃，決心不退卻，堅決與之抗衡到底。看著郭柳清因焦慮而顯得瘦削的麵容，不忍心加重負擔，心存感念頗多，此時唯以感激口吻作答。 回到家裡，簡德平回想起參加工作，通過自身不斷努力學習，忘我地為黨和人民工作，到而今各方麵基本成熟，頭腦裡展現出一步步奮鬥成長的曆程：1980年10月初，突擊結束，為提高計生專乾隊伍素質和整體工作水平，地區計劃生育委員會決定舉辦一期區主任業務培訓班。 D縣計生委派計財股歲的女股長殷利章領隊，帶領全縣九個區計生辦主任參加地區培訓。 清晨6時，各區主任到車站乘坐班車。 發車時間到了，殷利章清點人數。 峽郡區簡德平、白趕區項平荷、昌寧區顧海禮、羊橋區任武貴、新店區敖成鐘、龍山區蜀衛定、天寶區榮從讓、天池區華治章都來了，唯有石門區的全亞江還未到。這些主任中，隻有項平荷是女同誌。他們大多畢業於塘坊或地區衛校，安排到各個公社或鎮衛生院工作，數年來幾乎一直在一個係統工作，此次一齊調進計劃生育部門，所以相互熟悉，因而說話做事十分隨便。 “師傅，再等等，我們還有一個同誌沒到。”殷利章焦急地看看手表，再次清點人數，隻得給司機打招呼。 從後麵座位上“謔”地站起一個漢子，不過而立之年，中等身材，頭發略微卷曲，濃眉大眼，鼻直口闊，厚實的嘴唇習慣性咧開，掛著極其自然的微笑，肥胖的國字型大臉，密匝匝的絡腮胡剛刮去不久，露出青森森、兩毫米長的胡茬，上穿白色襯衫，下著淺灰色西褲，他就是綽號“敖瞎子”的敖成鐘。眼望殷利章把腦袋一拍、“嘻嘻”笑道：“哎呀，都到齊了，不要再等 不要再等。昨天鴉鵲子（全亞江的綽號）給我說，他先回家一趟，今天在新店上車。” “日媽個老子的，龜兒子敖瞎子，一天到晚忘魂失落，看這一輩子有好大出息？”身材矮小，長相玲瓏乖巧，嘴巴不肯饒人被同事攻擊為“矮子”的任武貴不失時機挖苦奚落。 敖成鐘繼續嬉皮笑臉反駁：“嘻嘻嘻……日媽的，金口銀口，不得聽你矮龜兒子屎口！你說無出息就沒有出息？就你狗.日的矮子有出息！” 汽車在兩人笑罵聲中啟動，慢慢駛出車站。 泥結三級碎石公路，養護不到位，因此比較爛，造成車速緩慢，每小時不超過5公裡，加上一路還有旅客上車，沿途耽擱，上午9時許，客車行駛近50公裡到達新店。 全亞江年紀歲，身高1.7米，方盤圓臉，右手夾著一根香煙，穿一件魚肚白襯衣、淺黃色長褲，身背馬桶包，精神抖擻、風度翩翩站在公路邊，果然早已等候多時。 長途汽車一天不能直達地區，中途要在漢豐縣城住宿一夜。下午5時左右，終於行駛完00公裡稀爛的公路到達漢豐縣車站。 殷利章安排大家住宿漢豐縣委招待所。 殷利章與項平荷同住一室，其他8個男同誌兩人一室，分住4個寢室。 一路顛簸十分辛苦，稍微洗漱就去吃晚飯，飯後仍然感到疲憊不堪，沒有精力去逛街，那時沒有電視，又不允許開展打牌、打麻將等娛樂活動，各自早早歸寢休息、睡覺。 第二天清早5點多鐘，殷利章起床後，首先叫醒住在隔壁的敖成鐘：“敖主任，請你幫忙叫醒所有同誌，趕快洗漱之後去車站乘車。” “好的”，敖成鐘答應後立即叫醒其他寢室的同伴。 一行人抓緊時間盥洗，然後迅速從漢豐招待所出來，急急忙忙步行約裡路到達車站。 昨日所乘客車早已停在車站線路牌下，等候所有長途旅客從各自住宿之處趕來上車。 區主任陸續上車，仍按昨日座位乘坐。 殷利章清點人數，發現差了榮從讓，時間已經接近6時，還有0多分鐘就要開車，這可急壞了，隻得心急火燎大聲叫喊：“敖主任，你動作快些，請趕緊跑步去幫忙找一下，小心把榮主任弄丟了。” 敖成鐘已經找到自己的座位，正在往行禮架上放背包，聽見喊聲馬上答應：“要得，我去找這個家夥。”說罷，迅速下車快步往回小跑，約跑了半裡路的樣子，來到東河大橋邊。 榮從讓正慌慌忙忙從橋那邊跑過來。 “你這個背時鬼兒，怎麼一個人跑掉了呢？”敖成鐘迎上去詢問。 榮從讓氣喘籲籲回答：“那裡嘛，一出招待所大門，挎包帶子斷了，趕緊捆紮，待我收拾好，就不見你們的蹤影，我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跑著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