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不知廉恥林瀲衣這一次看著他,“你還真是有趣,這個問題我早已回答過了,哦,不對,你是想讓我回答是為了你嗎?嗬嗬。”她可惡的笑聲讓顧夜闌放棄了與她交流的打算,這個女人真的太過於可惡。讓他沒有一絲與她說話的**。顧夜闌走了,留下了林瀲衣獨自一人呆在屋中。她看著顧夜闌消失的方向忽然笑不出來了。忽然之間她有些迷茫,她與顧夜闌爭執了這麼久,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顧夜闌的效率果然很快,三日後,她們的婚禮便舉行了。這是一場很盛大的婚禮,林瀲衣不知道顧夜闌是怎麼說服的皇上,也不知是怎麼說明的她的身份。她果然以正室的身份嫁給了顧夜闌。拜堂時,顧夜闌遲遲沒有跪下,林瀲衣在他的耳邊淡淡道:“你若這般的不情願,那我一樣不會甘願救她。”顧夜闌咬牙:“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話。”這一場婚禮,林瀲衣不知道在外人的眼裡到底是怎樣的,隻是在她的眼中,這一場婚禮是那麼的憂傷。隨著喜娘進入了洞房,林瀲衣本以為會等上很久,可是她剛到房間,就看見顧夜闌隨後就到了,顧夜闌看著林瀲衣,臉上完全沒有新婚的喜悅,隻是冷冷道:“解藥拿來。”林瀲衣想過千百次,這一夜他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一句。她嗤笑了一聲:“嗬嗬,真是掃興。”“你想反悔!”顧夜闌臉上一變。林瀲衣隻是隨手扔給他一瓶藥,“這個拿去。”顧夜闌伸手接過,幾乎是看也沒有看一眼林瀲衣便踏出了房門。林瀲衣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無限的悲哀。顧夜闌,你可知道她不是我?你的衣衣,正站在你的麵前。顧夜闌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現。這一夜是林瀲衣有史以來過的最漫長的一夜,想起昨晚的情形,林瀲衣苦笑一聲。昨晚顧夜闌剛走,她還未來得及傷心,便見易含非從天而降。易含非的臉色是說不出的惱怒,他看著林瀲衣,聲音寒如冰窖,“跟我走!”林瀲衣從未在易含非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這是一種即將毀天滅地的惱怒。林瀲衣沒有想到此刻她還能如此這般的冷靜,她看著易含非,臉色淡淡,堅定的吐出一個字:“不!”易含非聲音頓時上揚:“我再說一遍,跟我走!”林瀲衣愣了愣,一向溫文的書生,此刻卻充滿著怒火與殺意,竟然可以讓人畏懼。“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林瀲衣猛地推開易含非,易含非被她這一堆倒顯得一愣,良久才從牙縫裡吐出話來:“你就這麼喜歡顧夜闌嗎?不惜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林瀲衣一愣,喜歡嗎?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會喜歡嗎?她的仇人。搖了搖頭,她麵無表情道:“不,我隻是在報仇。” “夠了!”易含非冷冷的打斷,“你根本就是放不下,若是報仇,你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方式,我也可以替你報仇。而你現在,哪裡有一點報仇的樣子。”“你閉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林瀲衣神色頓時驚惶,她不敢再讓易含非繼續說下去。她怕自己最後的一點私心也被他看穿。她不敢,真的不敢。易含非神色受傷,忽然冷笑一聲:“你的事情我偏要管,跟我走。”說著他伸出手就要去抓林瀲衣。林瀲衣急忙後退,避開了易含非的碰觸,她抬起頭,臉上也是怒色:“你用什麼身份管我?”易含非的動作頓了頓,遲疑了一下,終是放下手,沒有再說話。易含非走了,臨走時,他說:“林瀲衣,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再管你。”聽到這句話時,林瀲衣才知自己失去了什麼。心頭一陣空蕩蕩的感覺,連最後的一個朋友也就這樣失去了。一夜未眠,她隻是不停地喝酒,醉過去時,隱約之中她聽見侍女們在那竊竊私語:看她,這麼漂亮怎麼王爺不喜歡?喝成這樣真是惹人憐惜。另一個聲音說道:有什麼好憐惜的,聽說是這個女人非要嫁給王爺的,本來王爺和曲姑娘是多好的一對,她這是自討苦吃。自討苦吃嗎?林瀲衣的眼中流下淚水。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現在她隻想要顧夜闌。顧夜闌回房時,林瀲衣正在梳洗。林瀲衣抬頭,此刻她的發絲散亂,衣裳淩亂,隻淡淡抬頭看了一眼顧夜闌。顧夜闌沒想到會看見這樣的情形,稍稍一愣。正要退出去,卻忽然聽一個清冷的女聲含著譏諷道:“王爺一夜不歸,冷落嬌妻,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顧夜闌沒想到這個女子會這樣的挑釁他,“這一場婚姻隻是一場交易,你又何必強求。”林瀲衣的唇邊帶著一抹悠然不在乎的笑意:“我要當你的妻子自然不是隻要當這空殼。”顧夜闌隻是惱怒的看著我,然後說:“鬨夠了嗎?你想要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讓本王請你離開?”林瀲衣適時的抬頭,這一刻她將眼裡的憂傷全部壓在了心中。她笑著看他,用譏諷掩飾自己所有的情緒。“王爺,你的裳兒,醒了嗎?”她依然在笑,這樣的笑容美的觸目驚心,卻讓顧夜闌看見了淒然與毀滅的味道。他心中一驚:“你為什麼問這個?”林瀲衣想,也許她是真的討厭顧夜闌的,從現在開始討厭。她偏過頭,自顧的梳著自己的發絲:“我早就猜到你會反悔,我早就說過,不要耍花樣。”“你做了什麼!”顧夜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握住發梳的手。“我隻給她解了一半毒,若想她平安無事,最好對我好點。”林瀲衣狠狠的甩開顧夜闌的手,背過身去,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壓住眼中的淚意。她想,此刻的她已經將自己逼到了絕境,懦弱這樣的東西已經不再可能屬於她。“你知不知道,感情這個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勉強?”顧夜闌忽然心平氣和起來,試圖說服林瀲衣。可是卻不知這番話聽在林瀲衣的耳中竟有一種流淚的衝動,她淡淡道:“我從來沒有想要勉強你的感情。”“那你想要什麼?”想要什麼?事到如今,她還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知道現在唯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讓她討厭的窒息感覺。這一場婚禮注定了沒有愛情,她如願以償的嫁給了顧夜闌,而他,娶了她,隻是為了去救那個他深愛的裳兒,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去交換那個女子的生命。這樣的愛,讓林瀲衣怎會不覺得自慚形愧。她做的一切,正如每一個裡的配角,她的存在隻是為了破壞主角的幸福。此刻她才真正體會到配角的悲哀。顧夜闌的問題林瀲衣沒有辦法回答,等了許久,終是沒有等到答案。顧夜闌終於不耐,“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把另一半解藥拿出來?”林瀲衣笑了笑,她到底想要怎樣?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無法回答。“或許,隻要你可以取悅我,我開心的時候就會給你。”林瀲衣與顧夜闌,生來就是錯誤的身份,他們之間,注定了無法有交集。強求的後果,隻會互相折磨,可是縱然互相折磨,她還是想得到他。房門被狠狠的帶上了,顧夜闌甩袖離開了。林瀲衣看著那扇還在搖晃的門,微微笑了一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會讓他那麼的重視。還記得那一天,他說,裳兒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子,自從失憶之後就更加害怕獨自一個人。她時常會跟著他,縱然樣貌變了,聲音變了,可是她是衣衣。她是那樣的善良。他說,有一日,裳兒種的花被暴風雨吹斷了,裳兒哭了很久,直到最後將花仔細的埋葬了才停止了哭泣。說這段話時,顧夜闌的臉色是溫柔的。隻是在林瀲衣聽來是那麼的好笑。一個會像林黛玉葬花的女子,似乎太過於矯情。可是顧夜闌卻說,這是他見過最柔弱的女子,他想將她嗬護在懷中。林瀲衣想這或許是男人所謂的保護欲吧。記得很多年前,就有人跟她說過,恨與愛一樣,都可以刻骨銘心。所以,他的愛給了彆人,那麼就把他的恨得到手吧。來到曲飛裳的房外,曲飛裳此時正在昏睡之中,透過窗戶,能看見顧夜闌背對自己的身影。此刻的顧夜闌正坐在曲飛裳的床前,神情憂傷且無奈,他說:裳兒,對不起,是顧哥哥沒有保護好你。顧哥哥沒有遵守與你的約定,娶了彆人。不過裳兒放心,顧哥哥不會喜歡任何人,等你醒了之後,我還要帶你去看漫天的螢火蟲。房門,被大力的推開,林瀲衣站在門前淡淡的看著顧夜闌。顧夜闌回過頭來冷冷的瞪著她,臉上有些錯愕的表情,顯然是沒有想到林瀲衣會闖進來:“你來這裡乾什麼?出去!”林瀲衣隻是看了一眼曲飛裳,這個女子是那樣的柔美,熟睡的模樣更加令人憐惜。她並不去看顧夜闌的神色,而是看著曲飛裳道:“就是她嗎?她有什麼好?”顧夜闌愣了一下,隨即淡淡道:“她什麼都比你好過千倍百倍。”林瀲衣愣了一下,忽然苦澀一笑,什麼也未說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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