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誰是鬼?易含非見她又開始趕自己,笑了笑,不答反道:“小師傅,你這是要去皇宮找那七皇子?”“那倒不是,他不是我要找得人。”林瀲衣搖搖頭,並沒有隱瞞。這三個人都不是她要找得人。秦朔此時也不一定會在西羅,也許還在南詔也說不定。易含非皺了皺眉:“那你要做什麼?”林瀲衣望了他一眼,“找人。”易含非想了想,“小師傅,你認識的人在皇宮嗎?”“不在。”林瀲衣白了他一眼,這書生的問題非一般的多。“那小師傅?”“不許問!”她喝斷了易含非無窮無儘的問題。不過,林瀲衣心底確實有些認同的,他的思想太過於簡單。她的神情變得苦惱,現在,她到底要去哪裡?去找唐緘她有顧忌,找秦朔,天下更是不可能。見林瀲衣神色苦惱,易含非忍不住道:“那麼現在我們去哪裡?”林瀲衣歎了一口氣,搖搖頭,懊惱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對了你剛才說那顧什麼,夜雨?”易含非眉心微曲,點點頭。林瀲衣忽然想起了奶娘的話,南詔林氏和西羅皇族,那麼她是不是應該去接近一下這些人呢?“我知道要去哪裡了?”易含非並沒有再去細問,他想了想,說道:“那徒兒就去考功名,這樣將小師傅正大光明的送進宮也不是難事了。”“啊?”林瀲衣愣了一下,沒想到易含非如此的配合?“皇宮並非尋常之地,小師傅要進去更是難上加難。”林瀲衣聽了這話,連連點頭。沒想到易含非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不過她可不傻,他為什麼要幫自己?師徒情分根本不可能,一見鐘情更彆想自己這個小模樣。不過,這可不是她逼迫的,現在,她要報仇的確需要一點力量。易含非看著林瀲衣笑的滿臉得意,心底寒了一寒,深知自己上了當,卻也無辜的說道:“那麼小師傅,我們現在是去京城?”林瀲衣點點頭,“恩恩。”林瀲衣與易含非並沒有直接去京城,林瀲衣自然是不認識路的,而易含非先將林瀲衣帶去了自己的家。這下林瀲衣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易含非會出現在那深山之中了,原來易含非的家住在山裡。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間茅草屋。這草屋多處破損,住起來很是憋屈。整個屋子之中充滿了藥味,看著這樣一個乾淨溫和的男子竟然獨子一人住在這裡,她的心底不由得有些心疼。草屋之中並沒有多少衣物,易含非隻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物,再把幾大包草藥隨著衣物一起放進了包裹。他的病情很重,需要很好的調養。以他現在的身體,最多隻能活過半年。 林瀲衣心中輕歎,這便是他的宿命。易含非並沒有注意到林瀲衣的神情,一切收拾好了之後,便帶著林瀲衣向著京城出發了。這一路走的很慢,林瀲衣不敢因為趕路的緣故,而惡化他的病情。易含非倒是沒有發過病,除了臉色蒼白了一點,根本看不出他與常人有異。二人這一走就是數天,數天之中,他們走的雖慢,林瀲衣倒也不覺得無聊。對待西羅的新奇之事很是好奇。林瀲衣為公主,容色在南詔已是絕色,在西羅也是無人可比的美麗。林瀲衣開始時並不懂為什麼總有人盯著自己看。皇宮的人從不將喜形於色,直到那一天一個看起來很善良的大娘用一顆糖差點把她拐賣了之後,易含非終於忍無可忍的用衣服將她的頭包起來時,林瀲衣才恍然明白。原來是自己的容貌太過於招搖。不過身為內在高齡的大娘蘿莉來說,那一顆糖著實太冤枉了。那大嬸隻給她一顆,她好心想著還有狐狸和易含非沒的吃,就問大嬸多要了一點。大娘要她跟著去拿,她就想著不拿白不拿……這不吃虧的精神,她多年如一日的堅守到底……不過林瀲衣其實心中不以為然,即便其他人覬覦自己的美色又能怎麼樣,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娃娃。不過易含非說了,一般那些花魁都是重小培養起的。當易含非再用子曰和她說了一通大道理時,林瀲衣終於投降,將易含非的衣服糟蹋了一下,撕成了幾片,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臉蒙了起來。此時的林瀲衣想起了落華,論絕色,南詔第一美人,落華當之無愧。她此刻終於明白,為何落華整日將臉蒙起來了,長得太過於招搖是一種罪過。此時的林瀲衣心中雖如是想,可臉上卻還是笑的得意。畢竟,現在美得是她。易含非當然看不見林瀲衣的表情,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自己的衣服糟蹋,心痛難當。看著林瀲衣將自己的臉裡三層外三層的裹了起來,易含非有些哭笑不得:“小師傅,難道你不覺得你現在更招搖?”林瀲衣眨了眨眼睛,分外無辜道:“有嗎?”易含非無奈,隻能仰天長歎一聲,繼續向前走去。這一夜,他們到達了一個村莊。從進入村莊的那一刻起,林瀲衣便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腐臭氣息。這個村莊太過於死寂,濃重的惡臭氣撲鼻,林瀲衣不自覺的捂住鼻子。林瀲衣看著從遠處冒出來的煙火,心底疑惑更濃。易含非似乎像沒有察覺到一絲異樣,隻是見林瀲衣停下了腳步,不由得回頭問道:“小師傅,你怎麼了?”林瀲衣雖然早已感覺到了異樣,但是此刻她身心疲憊,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林瀲衣看了看四周,覺得此地不為荒涼,卻很是清冷。附近幾戶人家安靜的仿佛沒有人息。直直的道路劃過山腳,遠遠看不見邊際。村邊四周是大片的密林,林木互相掩映,但是有些神秘與詭異。林瀲衣可不想嚇壞易含非,易含非久久見她不答話,便要去敲一戶農戶的大門。當他的手指剛剛碰到木門的時候,便被林瀲衣輕輕抓住。“我們不住這裡。”易含非也在碰到門得時候感覺到了一股森寒之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沒有說話,隻是等待著林瀲衣的結論。林瀲衣無視了周邊數家民屋,而是在一個破舊的屋前停下了腳步。易含非悶了一下,隻見這戶人家兩扇大門半掩著。大門已經破舊不堪,門扣上已經鏽跡斑斑。這戶人家有門匾,隻是字跡已經看不清晰,可見多年之前這裡定是一戶有身份的人家。此刻時光已經將一切消磨,透過門縫裡望去,隻見院中雜草叢生,顯然是荒廢的許久。林瀲衣顧不得臟亂,推門而入。易含非倒是驚訝,看著林瀲衣一副愛乾淨的摸樣,怎麼竟會選擇這樣的地方停歇。林瀲衣見到這樣的地方自然是忍住心中的不適,但是這裡陰氣頗輕一些。小狐狸在她懷裡動了一動,似乎也感覺到了周圍的不適。林瀲衣走進門時在看見易含非鬱悶的摸樣時,深深的白了他一眼。易含非更悶了,他做了什麼要這樣瞪他——林瀲衣扭回頭,徑自走進裡室。這戶人家十分寬敞,房梁遍布蛛網,一派淒涼的景象。林瀲衣屏息探究了一番,確定沒有奇怪詭異的東西才放下包袱,對著易含非指使道:“乖徒弟,把這裡收拾乾淨了。”易含非頓了一下,碰上林瀲衣狡黠的目光,乖乖的將床板和桌椅拭淨,又出門從井中打了些水給林瀲衣淨手。林瀲衣對這樣的服務很是滿意,見四下無人便將臉上裹得厚實的衣服除下。含非選了兩個乾淨的屋子,將裡麵略作打掃又燃上燭火,才分頭去休息。林瀲衣雖是疲勞,卻隻需調息片刻便好。這個小村很不安寧,林瀲衣倒也不敢輕易忽視。她默默的在屋中巡視一圈,她總覺得那股腐臭氣息越來越重。這一夜的確不甚太平,林瀲衣恍惚之中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接近這裡,說不清是人還是某種生物。可是時間愈久,林瀲衣便覺得有些悶悶的,怎麼自己穿越來古代就這麼倒黴?她現在處於清醒與半睡之間。林瀲衣不敢睡覺,便一直數著綿羊。當數到第三百七十八隻羊時,她惡寒了一下,什麼時候才能天亮。那廂易含非睡得正香,看起來很是安穩。林瀲衣抬頭望了望沒有月亮也沒有繁星的天空,隻能再次默默的數著羊。當林瀲衣數到八百七十九隻羊時,忽然頓了一下,腦中靈光忽現,立即察覺了一絲不對勁。“糟糕!”林瀲衣立即跳了起來,三步並兩步跑到易含非的房前,一腳將房門踹開。年久失修的屋門被她一踹,門板直直的倒下,險些砸到林瀲衣。林瀲衣靈活的一讓,跑到了床前。“易含非!”此時的床上哪裡還有半點人影,林瀲衣心中頓涼。這裡是真有詭異……林瀲衣心中自責,想到易含非也許此刻已經變成了妖怪的夜宵,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薄怒。也暗自愧疚,早知易含非如此愚笨,就應該多照顧他的。現在該如何是好?心中如是想,腳下的動作也不慢。漆黑的夜仿佛布上了一塊巨大的紗幕,找不到一絲光亮。“易含非。”她大聲的喊出聲,希望得到他的回應,卻不想隻有一串回音應答她。瀲衣攏了攏衣襟,終於掙紮再三,抱著小狐狸踏進了夜色。詭異的小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她也不敢大聲去喊,隻好不放過一個角落,希望能來得及在“妖怪”的口中救下易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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