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靈聽了穆蘭的話,有些愕然,但更多的是欣慰。 這個緊要關頭的時刻,不是他一個腦袋在思考,而是顏墨的六大共享元神一齊協力思考。 就在短短的時間內,顏墨的元神們便大致計算清楚了這個意外事件的各種走向和其中利弊。 涅靈垂著的右手一晃,無聲無息的拿出了一個微型攝像機。 他舉起右手,在穆蘭麵前晃了晃,微笑道:“親愛的,對底層的群眾,我無法做到見死不救,儘管她不是社聯人,也不是東德普魯人,但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逃避!” 穆蘭聽她如此說,感佩之中又充滿辛酸,雙眼濕潤地點點頭道:“我理解,我明白,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無論生死,我都跟著你!” 涅靈欣然一笑,道:“親愛的,感謝你的支持!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吃虧受苦的。我有一個方案,還需要你的配合,這樣不但能救這個小姑娘,我也不至於失陷在這裡!” 穆蘭一聽,眼睛一亮,急忙道:“什麼方案,我一定配合!” 涅靈晃晃右手,道:“巧的是,剛才我正好用微型攝像機錄製風景,應該將事件的經過錄了下來。隻要這柄錄像帶能在公正的媒體上播放出來,就能拯救小姑娘了,更重要是,能夠洗刷可能潑到我身上的臟水。” 穆蘭一聽,欣喜不已,道:“那好,咱們趕緊走吧,找媒體披露這件事!” 涅靈搖搖頭,道:“我不能走,處置這件事,時間順序非常重要,可以說分秒都錯不得!如果我不留下來在現場替小姑娘說話,她今天之內就會被摧殘了,等明天公布真相,她受到的傷害已不可挽回了。 “還有一點,這個錄像帶不能落在扶桑國的媒體手中,不然有可能連播都不能播出,因為這涉及到花旗國大兵和一個海軍軍官。 “這就要你趕緊走,到中國去,按我給你的指示找到能幫助咱們的人。中國是第三方國家,媒體不受他們控製,隻要順利到達,就能改變不利的局麵。” 穆蘭對這其中的關節不甚明了,但涅靈知道沒有時間多做解釋,道:“親愛的,你跟我來,我要趕時間做一些布置,你等會馬上回住處拿上證件和錢,直奔機場,飛往中國的吉淩省烏拉城。 “到了那裡,你打我寫給你的電話,自會有人來接你!你將這柄錄像帶交給來接你的人,接下來他就會替你處理一切,你隻要跟著他安心等待我來和你相會就好!” 穆蘭聽到他讓自己先走,一下子就感覺全身冰涼,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帶著哭腔,道:“親愛的,我真的需要一個人走嗎?” 涅靈一邊拉著她快步向天橋底的那些賣報攤走去,一邊還拍攝著天橋下刺殺現場的畫麵,感覺到她的緊張的害怕,便安慰她道: “親愛的,彆害怕,我的愛永遠圍繞在你身邊。你需要替我找到我的朋友幫忙。放心,這位朋友是我的生死之交,決不會背叛我。也隻能他能利用這柄錄像帶反轉局麵,將我救出去。 “所以,你這次行動,非常重要,我能不能在接下來的惡劣局麵下翻盤,就全靠你了!” 穆蘭聽到他如此說,立刻感覺到了沉甸甸的責任,強忍淚水,點點頭。 兩人快步來到一個賣報攤前,涅靈用扶桑語問那位賣報的婦女借了一枝筆和紙,刷刷刷用德文寫下了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他將這張紙片和錄像帶用一張報紙包起,遞給穆蘭,道:“這是到中國後用的,拿著。” 接著,他又拿過一張空白紙,寫了數行大字,又在大字下麵寫了一行小字。 這次他用兩種語言,大字是扶桑的文字——假漢字,小字是德文。 他遞給穆蘭,道:“這是給你一會趕路用的!” 穆蘭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請將我送到戶都國際機場,謝謝! “車費多少錢,請寫出來或比劃出來,謝謝! “請帶我到航空售票處,謝謝! “我要買一張最近飛往中國吉淩省烏拉城航班的機票,謝謝!” 穆蘭看到他如此細心的替自己安排好一切,心裡湧過一股暖流,一股熱氣自鼻腔升上雙眼,淚水忍不住就流了下來。 涅靈抱住穆蘭,親吻了她一下,一邊安慰一邊激勵道:“親愛的,堅強一點,我和小姑娘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裡了,你能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嗎?” 穆蘭聽他如此說,雖然肝腸寸斷,但卻也生出了一股鬥誌,哽咽道:“親愛的,我一定、一定能完成 能完成!” 涅靈將她稍稍推開,凝視著她的眼睛,鄭重地道:“親愛的,那我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 穆蘭看著涅靈,兩手緊緊攥著涅靈給的東西,重重點頭,道:“親愛的,你一定要堅持住,好好保重自己!” 涅靈微笑點頭,再次和她吻在一起,片刻後,他放開穆蘭,道:“去吧,先回住處,換上一身衣服,拿上行李和手提衛星電話,證件和錢。 “然後出來打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再然後買票上機。扶桑與中國最近的省份就是吉淩,用不了多久時間,你就可以到達了。” 穆蘭止住悲傷,啞聲道:“我記住了,親愛的,我去了!” 這幾天為了方便遊玩,涅靈給穆蘭買了好多旅行用的裝備,有女士的背包,女士的皮挎包等等。 有些景點不但需要花錢,還需要提供身份證件。 他為免麻煩,又用“微粒密堆煉器法”複製了一份穆蘭的護照等身份證件,然後將這份證件和兌換好的一大筆錢放在穆蘭的皮挎包裡。 至於手提衛星電話,他也趁著給穆蘭新買尼羅NS-H333手機時,找著機會給了她一個,反正她聽不懂扶桑語,也不知這個衛星電話是從哪來的。 所以,穆蘭的裝備是很齊全的,隨時可以獨立行動。 涅靈本來隻是做有備無患的打算,沒想到碰上這個意外事故,這些準備居然起效果了! 穆蘭也知道時間緊急,早一分鐘趕到中國,早一分鐘公布這柄錄像帶的內容,丈夫就有可能早一分鐘脫離苦海;所以,即便是萬般不情願,她還是拿著東西,轉身跑走了! 涅靈看著她跑遠,轉身將鋼筆還給在一邊好奇看著他的報攤老板——一位扶桑婦女。 “謝謝你!”他微笑著對這位婦女道。 這位扶桑婦女對他除了好奇,還有著深深地敬畏,他畢竟是一位高鼻深目的西方麵孔,所以,她隻是溫柔一笑,卻不敢說話。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戶都警視廳的警察終於到了。接著,醫院的救護車也到了。 警察接管了現場,首先就給那個被花旗國大兵調戲的扶桑女孩戴上手銬,接著開始尋找並登記現場的目擊者,詢問事件發生經過。 涅靈啟動了鏡心術監控著穆蘭,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等著,很快,被刺殺的尤裡?費多季諾夫的保鏢便帶著一個警察來到涅靈的麵前。 這個保鏢的思維還算清晰,他記得涅靈和穆蘭跟在自己等人的後方,從視角來說,或許他們才是真正的目擊者,畢竟街邊的賣報小販注意力全被花旗國那兩大兵吸引住了,沒有一個人的視線遠及尤裡?費多季諾夫處。 涅靈開始裝聾作啞聽不懂扶桑話,滿口東德語,偶爾飆一句英語:“是的,是的,我看見了他倒下的經過……不是那個女孩,不是那個女孩!” 那個保鏢和詢問的警察滿頭大汗,卻又無可奈何,他的這句英語,他們聽懂,但他用東德語說的經過,他們卻聽不懂。 交流了半晌,警察也無可奈何,隻得向上級請求支援。 警察在現場詢問完畢,發現全場果然隻有涅靈說看見了受害者倒下的經過,他們隻得帶著涅靈回警視廳品田區警察署。 涅靈之所以不馬上說出來,他是要給諾克?弗拉等人逃離的時間。同時,也是給穆蘭離開爭取時間。 回到品田區支店(警視廳稱警察署為支店),警方已經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事關重大,第6機動隊的一位警官接過了詢問涅靈的任務,這是一位英語很好的警官。 涅靈仍然裝著英語不好樣子,說了半天,讓人不知所雲。 在他的鏡心術視線裡,當他看到穆蘭安全趕到機場,順利買到機票,一路無阻的上了飛機,當飛機滑向藍天,他才開始鬆口,說出自己是個東德人的信息。 這位警官聞言大驚,畢竟冷戰當前,“東約”陣營國家的國民是非常少出現在這裡的。 他立即請示了上級,請求派出一位德語翻譯來。 警視廳也是輾轉幾次,才聯係上戶都大學的一位德語教授。 又過了幾個小時,天已過午,涅靈吃過警察特意為他訂的料理之後,那位戶都大學的德語教授才帶著助手來到品田區支店。 一位級彆更高的警官領著德語教授來到涅靈麵前。 “尊敬的先生,你好,我是戶都大學的德語教授吉田四郞,很榮幸能來為你翻譯!”吉田四郞一見麵,就友好的自我介紹,並向他深深地躹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