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靈也站起身來,麵對吉田四郞,微笑著道:“你好,很高興有你幫忙,不然我都無法和警察溝通!”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右手去,吉田四郞急忙雙手握住他的右手。兩人搖搖手,放開來,臉上均充滿笑容。 旁邊的幾位警官看兩人說上話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有了吉田四郞的翻譯,警察終於正式開始對涅靈進行詢問筆錄。他們對待外國人,還是挺慎重的,旁邊還架起了一台最新款的數字攝像機記錄詢問過程。 “請問你的姓名?” “涅瓦斯基。” “國藉?” “東德普魯民主共和國。” “年齡?” “38歲。” “性彆?” “這還要問嗎?好吧,我是男的!” “職業?” “電氣工程師。” “請問你從哪裡來,什麼時候入境扶桑國?” “我從維也納來,是17號早上7點入境。” “你申請登陸證了嗎?(外國人長期居留需申請的特有的身份證件)” “沒有!” “你來此有何貴乾?” “慕名而來,旅遊悠閒。” “請允許我問一句題外話,你覺得在扶桑的旅途還愉快嗎?” “噢,當然,這裡的風景很優美,戶都鐵塔名不虛傳,上野公園的染井吉野櫻花也很美,我的妻子非常喜歡。當然,這裡的勞動人民也很熱情友好,我住宿地的房東禦宅真一是個很好的老人。” 聽到涅靈盛讚戶都的風景人物,在場的扶桑人臉上全都露出榮幸而自豪的神色。 不過,聽到他用“勞動人民”一詞來表達扶桑的民眾,眾警察還是感覺到了兩大陣營的差異。 那位帶著吉田四郞來的高級警官輕咳一聲,插口道:“好吧,涅瓦斯基先生,請你談談今天早目擊事件的經過。” 涅靈點點頭,道:“今天早上,我和妻子像往常一樣前往淺暮公園進行晨運,結束之後,沿淺浦路往大浦町過街天橋方向返回……” 涅靈將他看到的情況按自己想好的說詞說了出來: 他看到,走在他前邊的一個常去淺暮公園散步的白人,走到大浦町過街天橋下方,賣報攤那邊兩個喝醉的花旗國大兵追著一位賣報的扶桑小姑娘準備施暴,那位白人下令讓自己的保鏢去攔截那兩個野蠻的花旗國大兵。 兩個保鏢剛剛離開那位好心的白人,從天橋上就跳下來了一個穿花旗國海軍軍服的男子,當頭給了那個白人一拳,然後拔腿就跑進旁邊的停放著的一輛小汽車,開車走了。 那個白人男子就此倒地不起,後來扶桑小姑娘驚叫出聲,兩個保鏢跑回來,那兩個調戲扶桑小姑娘的花旗國大兵見勢不妙,也爬起來溜掉了。 事情經過雖然簡單,但涅靈卻很詳細的描述了每一個細節,證實那個扶桑小姑娘與那位倒地的白人沒有什麼接觸,兩人之間還相距近兩米的距離,而且那小姑娘兩手空空,也沒有任何武器。 當然,那個從天橋上跳下來的花旗國海軍的相貌,他也描述了一番,就按前世奧黑馬的樣子來說,不過,膚色給他改成白色的了。 他賭扶桑人分辨不出西方人的差異,就像西方人對東方人也有臉盲症一般。他提到這個海軍軍官手上也沒有武器,就是一隻手上拿著一份報紙。 他提議警察可以詢問天橋上擦鞋的童工,也許能從他們哪裡問到什麼。 聽他說完,警察全都大吃了一驚,從天橋上跳下來一個人這個情節,其他目擊者都沒有提到,是一個新情況,引起了他們極大的重視。 他們急忙再次詢問這個細節,涅靈也不厭其煩,再次說了一遍。 涅靈說完,便裝做憤怒的樣子道:“帝國主-義花旗國就是世界的毒瘤,花旗國大兵就是世上最惡心的垃圾流氓,不但調戲女孩子,還對阻攔的好人進行攻擊,你們應該將他們趕出你們的國家!” 眾警察聽了,麵麵相覷,無奈地搖搖頭,臉上皆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吉田四郞翻譯完他說的話,看眾警察不出聲,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神色氣憤地對涅靈說道: “涅瓦斯基先生,你說得對,這些大兵就是流氓,可惜……不是政府無能,先生,你應該也能理解,這就是戰敗國的悲哀。” 涅靈煽風點火了一句,聽到他如此說,臉上露出同病相憐的神情,點了點頭。畢竟德普魯國如今被兩大陣營分割占領,分裂成兩個國家,不可能不理解這種感覺。 涅靈神色一動,道:“不知我可不可以問一句?那位好心的白 好心的白人現在情況怎麼啦?那位扶桑小姑娘呢,我能知道他們的姓名嗎?我之所以留在現場,就是想證明這件事與扶桑人民無關,全是花旗國大兵做的壞事!” 眾警察聽了他的問題,感覺到他那股正氣,心中都很帶勁,不約而同,一齊看向那位級彆最高的警官。 那位警官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嗯,雖然這些信息暫時不宜公開,但鑒於涅瓦斯基先生如此配合我們的工作,熱心公義,我就非正式的說一說。” 涅靈一聽,麵露微笑的道謝了一聲。 “那位白人男子叫尤裡?費多季諾夫,原來是個社聯人,或許你也知道,前段時間在國際上鬨得沸沸揚揚的。當然,他現在的情況,不方便透露。”那位警官不動神色,也不透露這個尤裡?費多季諾夫是死是活。 在吉田四郞的同聲傳譯下,涅靈點點頭,示意自己理解。其實,他早就在現場用靈識掃描過,那家夥當場就斃命了。現在詢問,隻是裝樣子罷了,他主要是想知道那個小姑娘有沒有受刑。 “而我國那位賣報的小姑娘叫鬆島奈奈子,她雖然嚇壞了,但現在情況還算不錯,早上也做完了詢問筆錄。你不必擔心了,根據目擊者所言,我們也大致確定,這件事與鬆島小姐無關……” 就在這時,“嘭”地一聲,詢問室的大門被人大力推開,彈到牆上,發出巨響。 三個白人魚貫而入,後麵還跟著一位肚腩畢露的扶桑警察,陪著諂媚的笑臉,腰身微躬,惟恐前麵三人白人不喜。 室內的警察全站了起來,向那大肚腩的警察敬禮。 那個大肚腩警察挺起身,“嗯”地哼了一聲,開口道:“小寺君,這三位是花旗國的CIA,這個案件移交給CIA,你交接一下吧!” 室內原來的警察全都一怔,原來級彆最高的那位警察,也就是小寺君臉上現出不愉快的表情,開口道:“龜井警部,這合適嗎?室內警視正知道嗎?” 龜井警部臉一板,道:“小寺刑事,注意你的言辭。這是上級的命令,你必須服從!” 小寺嘴角一撇,無奈的“嗨”了一聲,向手下揮揮手,示意他們放手。 三個白人一進門,根本不理小寺這些警察,對這些警察之間的勾心鬥角視而不見,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涅靈。 涅靈聽到小寺和龜井的對話,心裡一震,花旗國的CIA的狗鼻子太靈了,終於還是來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本來看到小寺警官的態度,他還以為自己能僥幸離開呢,誰知還是走不成。 一位CIA看了片刻涅靈,轉身拿在桌麵上的詢問筆錄看了起來,看樣子,這家夥認識扶桑文字“假漢文”。 看完筆錄,他轉頭對另兩人用英語說道:“這家夥叫涅瓦斯基,東德人,從維也納過來,自稱來旅遊,喬治,你馬上查一下他的來曆。” 接著他將涅靈的供述簡略地說了一遍。 那被叫喬治的馬上應了一聲,摸出電話,轉身離開訊問室。 另一個人一直盯著涅靈,聽了看筆錄者的介紹,開口道:“這家夥有問題!帶回去再說。” 涅靈心中一震,他何出此語?自己露什麼破綻了嗎? 不過,他還是不露聲色,仍然裝著聽不懂他們說什麼。 看筆錄的家夥就想過來拉涅靈,涅靈站起身來,“啪”地一聲,突然出手抽了那家夥響亮的一巴掌。 “你們是什麼人,想乾什麼?”涅靈厲聲喝道。 他這一巴掌,瞬間震驚了整個現場,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敢出手。 吉田四郞眼現惶恐之色,急忙翻譯了涅靈的話,又轉頭好聲相勸涅靈道:“涅瓦斯基先生,請不要衝動,這些人是花旗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工。” 涅靈臉上淡然一笑,道:“我就猜到他們是花旗國人,那股蠻橫之氣,隔著一百米都能令人作嘔。打這一巴掌,也算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要知道,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與他們堅決做鬥爭!哈哈哈——” 吉田四郞眼現佩服神色,這位果然是來自“東約”陣營的好漢,見到敵人,二話不說就先給人家一巴掌,真英雄也! 他馬上大聲將涅靈的話翻譯了出來,眾扶桑警察聽了,全都現出欽佩之色。便是大肚腩的警察,眼中也隱約閃過一道精光。 那位閱筆錄的CIA被打之後,本來就怒容滿麵,聽了吉田四郞的話,更是怒發如狂,就要動手反打涅靈。 可是,他的身手如何是涅靈的對手? 不用什麼神通,麵對他當胸打來的右手直拳,涅靈伸開手掌,閃電包住他的拳頭,一撤身後退半步,一招拿雲捉月,一拗一絞,就將他的拳頭自腕關節處翹起,逼得他瞬間痛得跪倒,口中大聲叫喚。 這行雲流水的半步摘拳,看得所有人眼睛都直了——太帥了!太酷了! 小寺刑事的叫好聲差點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