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時間一到,陸直就立刻走人了。 白冉冉因為要收拾東西,和夏芝芝落在了後麵,剛好和剛才那個提問的女生撞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冉冉的錯覺,她總覺得那女生看她的眼神裡帶著莫大的敵意,讓她很不舒服。 正收拾著呢,那女生就開始發難:“白冉冉,你是不是很得意!” 白冉冉那叫個冤,“你冤有頭債有主,是陸直駁了你的麵子,又不是我。” 她都快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你真有本事衝陸直說去啊,在這裡嚷嚷給我聽乾什麼。” “你!”那女生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卻愣是還不上嘴。 夏芝芝看了眼白冉冉,又看了眼那個女生。 無奈的充當起了和事佬:“也沒多大點事,看開點看開點。” 誰知她這麼一句話,倒是讓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那女生赫然站了起來,情緒激動的碰倒了她麵前的筆筒,裡麵的筆立馬稀裡嘩啦的滾了一地。 把白冉冉和夏芝芝都給看呆了。 接著就聽她憤然道:“她白冉冉上學期期末考試都不及格,結果掛科名單上卻沒有她。” “誰知道她和陸直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肮臟交易。” “惡心人!” 說就說了,還要指桑罵槐,捕風捉影的暗示她什麼。 白冉冉她能忍? 她突然就笑了,一把將書包扔在座位上,擼著袖子,惡狠狠的衝她說:“你個死八婆,頭發長見識短,你再給我講一句試試?” “我呸,你也配!”那女生也不服輸的回:“我就偏要說了……” “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知道陸直待你和彆人不一樣。” “要說他跟你沒點啥……” 話還沒說完呢,白冉冉就一巴掌給她打了過去。 這一巴掌,給她打蒙了,也給夏芝芝給看懵了。 隻見白冉冉氣得渾身發抖,胸口上下起伏,眼眶漲得微微發紅,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女生。 她這是信口雌黃,平白無故的侮辱。 說她走後門,投機取巧也就罷了。 可帶上陸直…… 她就不能忍。 還不等夏芝芝去勸,兩個人就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白冉冉好歹是在部隊大院裡長大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身子靈活得跟個猴子似的,那女生壓根討不了什麼便宜。 還沒幾下,就已經開始哎喲哎喲的求饒了。 等到陸直收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時候,白冉冉和那女生已經被送到了醫務室。 隔得遠遠的,他就看到坐在角落病床上的白冉冉。 他皺著眉頭,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就見她的臉上,留了偌大一個巴掌印,她本就臉小,那巴掌像是用了十成的力道,扇得她右邊臉都腫起來了。 陸直的眼裡逐漸爬上一層寒芒:“她打的?” 白冉冉一見到陸直,咧開嘴就要笑,剛一動,右臉傳來的疼痛感就讓她又乖乖的閉上嘴。 陸直見狀,眼裡的寒芒更甚,扭頭就要去拉開病床旁邊的簾子。 一直跟在後麵不動生色的溫庭見狀,趕緊勸道:“陸直,算了算了,都是女孩子。” “男孩子不要……” 話還沒說完,陸直就一把掀開了簾子,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鼻青臉腫的女孩子。 &nb bsp;她比白冉冉慘多了,一張臉上下都是巴掌印,右眼更是青紫一團,鼻子裡塞著兩個紙團,上麵隱隱還有血跡,兩隻胳膊上,也隱隱能看到一些牙齒印。 此刻正惡狠狠的盯著陸直和其他人,蠕動了一下嘴唇,像是要說什麼,但最後又咽回去了,隻是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他們。 陸直見狀,微微一怔。 溫庭則於心不忍的撤了一步,試探性的回頭問白冉冉:“你乾的?” 夏芝芝沒好氣的回答:“除了她還能是誰。” “明明自己也沒討到什麼好,偏偏拉都拉不住。” 夏芝芝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得厲害,可是卻已經將醫生開的軟膏拿了過來。 白冉冉撓撓頭,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帶了點兒洋洋得意的勁兒。 邀功似的,笑眯眯的看著陸直,像是在等他表揚一般。 陸直繃著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白冉冉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 陸直生氣了。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陸直:“我贏了啊,陸直。” 贏了,為什麼還要生氣啊? 陸直隻覺得,一股血直衝腦門,就連太陽穴都跟著跳了一下,漲得難受。 就在白冉冉以為自己可能要被批評一頓的時候,卻見著陸直整個人都半蹲下來,正好和她的視線持平。 “還傷著哪兒了?” “沒有了。” “不騙我?” “不騙你。” 陸直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隨手拿起一旁的軟膏,擠了點兒擦她臉上的傷口。 他神色認真,像是在做什麼重大的實驗一樣,直到將傷口都擦了一遍後,這才站起身來。 沒好氣的問她:“下次還敢不敢?” 一說到這個,白冉冉就氣,她攥起拳頭,惡狠狠的說:“下次要是再有人在我麵前挑撥是非!” “我就……” “就怎麼樣。”陸直打斷她。 白冉冉這才訕訕的笑:“不怎麼樣,不怎麼樣。” 她話一說出來,彆說是陸直了,就連一旁的夏芝芝和溫庭都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白冉冉心虛的埋著頭,不去看陸直的眼睛。 直到醫生查看了她的傷勢,確定隻有皮外傷後,陸直才鬆了口氣。 溫庭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略微揶揄:“小學妹,你這時間挑得挺好。” 白冉冉這時候正端詳著鏡子裡自己的臉,上麵的巴掌印相當明顯,看起來沒個幾天是消不了的了,微微一碰還火辣辣的疼。 她正心疼自己的臉呢,就聽見溫庭的話,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溫庭就接著說:“能把我們陸直從實驗中拉出來的,怕是也隻有你一個人了。” 白冉冉想了想,覺得是這麼個理。 立馬就發揮了大姐大的傳統,揮了揮手說:“這樣吧,陸直,看在你這段時間對我態度還不錯的份上。” “我勉為其難的請你吃頓飯吧。” 陸直默了默,抬腳就往外走。 溫庭憋笑憋得肚子疼,挽尊道:“這樣吧,陸直忙,走不開,我可以代替他去的。” 白冉冉:“那不行。” “為什麼不行?” 白冉冉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反正她就是不喜歡。 索性也就追著陸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