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行駛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能看到點除了水以外的物件,那是幾艘規模稍大的船隻,隨著船行駛的越來越近,船上的人越來越清楚,站在船頭的是位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他雙手插在口袋內,眼睛望著駛過來的小船,臉上沒什麼特彆表情,仿佛隻是來接一位早已預定歸期的熟人。 小船靠著大船,有人遞來救生衣,高再無隨手遞給距離他幾步的希望,再不曾看她一眼,在彆人的簇擁下登上大船,和白衣男子低頭說著什麼。 希望仍舊坐在小船上,高再無不曾關於她做任何指令,那些下屬局促地站著不知道該怎麼做。 希望隻是低頭看著手裡麵的救生衣,後來那位白衣男子下來對她伸出手,希望逆著光看著那人黑亮的短發,對他似有若無地輕笑一下,借著他的力道上了大船。 大船到底比小船更舒服,希望看著那艘距離她越來越遠的小船,就像這段日子的虛浮一樣,終有一刻,再也尋不到痕跡。 希望坐在船板上,她望著在眼前一點點落下的太陽,身邊的人來來往往,有人駐足有人很快離開,不曾有人與她說上一句話。 有些人,隻會在患難時候見那少得可憐的真情,大多數時候,他仍舊是那個你不熟悉的他。 船靠岸,有五輛黑色車身的車子停在那裡,高再無與田建木上了第三輛車子,希望被人領著坐上第四輛車子。路邊的風景越來越熟悉,心卻越繃越緊,她知道有些事情終究躲不過。 車子是光明正大開回賀元洲住的地方,一群人嗚啦啦早等在那裡,遠遠看到為首的賀元洲及剛子牙,車子停穩,馬上有人打開車門,高再無從車裡麵跨出來,其他幾部車子也紛紛下車。 希望站在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之間,她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簡易鞋子,原來這麼簡陋,原來這麼醜陋,她蜷縮著把腳趾頭躲起來。 賀元洲看到高再無著實激動了一把,哽咽著用力攬住他的肩膀,情緒不穩到隻能重複一句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其他人紛紛鼓掌,兄弟情著實感人,惹得其他人紛紛紅了眼圈。連剛子牙都上前給高再無一個大大的擁抱,那聲音聽著比賀元洲更真誠“我就說雙並會怎麼能少了三弟,三弟,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這些日子,可把我這把老骨頭累壞了。”在一群專業“演員”麵前,高再無怎麼能掩飾住他的演技,同樣擁抱住大哥二哥,兄弟三個把戲份演得勁足,其他人看得熱血沸騰,仿佛看到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的威力一般。 沒有人關注和高再無同時出現的女人的存在價值,她被人遺忘在人群的最外層。遠遠看到,正門前的一個冒著烈火的盆子放在那裡,高再無抬腿從上麵邁過去,然後是一群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進去了。 等到希望被人領著進去時,那火盆已接近熄滅,身邊看起來個頭不太高的男子說“邁下吧,消災。” 希望聽話地從火盆上邁過去。希望不知道高再無去了哪裡,她被人安排進一個房間,那裡放好了換洗的衣物,浴缸內放好了溫熱的洗澡水。 謝過那兩個要好心服侍她的女孩子,希望脫掉衣服躺進去,溫熱的水漫過身體,乾涸的細胞在舒張著舒服,被海風吹得乾裂的傷口卻在疼痛。 給希望準備的那套衣服顏色十分張揚,寶藍色與亮黃色的各占半邊,偏向藍白色的牛仔褲及露腳趾頭的五公分高跟鞋。 希望剛穿上衣服,早前被她打發走的那兩位女子恰好推門進來,她們沒有詢問希望是否需要幫忙,一人摁著希望坐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另一個拿起風筒開始為希望吹頭發。 水乳霜、隔離霜、粉底眼線、畫眼影、夾睫毛、塗睫毛膏那兩位女子的手法熟練,在希望的臉上一陣風卷雲湧,一張精致的臉就顯示在鏡麵中。 希望長長些的頭發被人紮起來,臉頰留下兩撮貼著臉頰垂著。那兩位女子對希望臉上呈現的效果甚為滿意,翹著手指把她臉上的化妝品塗抹的更均勻些“賀爺在正廳等你。” 說完拉著希望站起來,跟在她身後走出門。等在正廳不僅有賀元洲,剛子牙和賀光澤也在。 希望進去的時候,高再無正低頭和賀元洲說什麼,堂內的那些男人的眼神紛紛朝著希望看過來,希望本就姿色不錯,更何況此時臉上塗抹了那麼厚的美妝,就算是個歪瓜裂棗也被美化成標準的美女。 有幾人看著希望好久,估計覺得自己的行為大膽,才轉過頭,仍舊不時打量她幾眼。 此時的希望雖然是漂亮的,但也到不了驚為天人的地步,她算是讓人看著舒服、耐看,再加上不醜,倒也算是美了。 賀元洲聽到人小聲議論,抬頭看到娉娉婷婷走來的希望,粗重的眉頭微蹙,這是藍蓮培養出來的女孩子?看著不怎麼像。 希望的位置被安排在高再無旁邊,今天他是主角,這場宴是為高再無接風洗塵,希望隻用做好她的花瓶功能即可。高再無話仍舊不多,在彆人問話時候禮貌回答,其餘時間就是端著酒杯自飲。 賀光澤的位置在希望的右邊,卻是挨著的。希望感覺到賀光澤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停留時間過長,且摸著下巴衝著她笑。 希望從小雯那裡聽到不少關於賀光澤的怪癖,這時被他盯著看,像是被蟲子啃咬骨頭一樣,手臂上泛起一層疙瘩,身子跟著不受控製的顫抖一下,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但是她挨得高再無更近,高再無察覺到她的舉動,這才轉頭抬眼看她一眼。 ----希望被高再無蹙眉的一眼看得坐立不安,那是嫌棄的一眼。希望不再動,她專心看著麵前桌子上放著的涼拌菜,放在腿上的手卻絞著。 心裡卻對自己冷嘲熱諷,看吧,你以為你多重要,你以為在那個小島上,他對你幾個笑臉,你就是特彆的。 他根本連解釋都懶得,隻用無視就好,對彆人的安排聽之任之,偶爾擰眉看你一眼,又是這樣的表情。 他始終是高再無,她卻不再是那個希望。她見過他最狼狽的時候,她陪他度過最無助的時候,她是他最孤單時候的唯一憑借,在那麼幾個瞬間,她被他當成唯一般握住手。 這些是她不能和彆人說的,隻能放在心裡一點點品著嘗著,酸澀又帶著點甜味。聚會沒什麼真實性的意義,對高再無的完好回歸,大哥與二哥表示了歡迎,下屬表示了高興。 賀元洲說,難得團圓就好好放鬆下,又以年齡大了要早些休息就先走了。一群年輕人從飯局轉戰其他場合,雙並會 ,雙並會是做什麼,放鬆又有什麼項目呢,女人和毒品。 到了希望來過一次的會所,那次她就是站在這裡卑躬屈膝的等著被挑選,那天她就是在這裡被高再無選中。 剛子牙選了兩個看起來和希望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其他人看當家的都玩開了,自然跟著,牽了心儀的早早進房間去了。 希望跟在高再無身邊,他沒有選其他女人,這讓希望稍微好受些,她不敢保證能和彆的女人一同服侍高再無。 高再無不知道是不是在飯桌上喝多了酒,他的領帶被扯得歪歪扭扭,難得銀灰西裝內的白色襯衣上的幾顆扣子被拉開,露出微紅的脖頸及鎖骨。 高再無的手搭在希望的肩膀上,她就順勢靠在他懷抱裡麵,額頭抵著他的肩膀,聽著他和雙並會幾位稍有地位的人物說話。 高再無滾動的喉結在希望眼前晃來晃去,她不知怎麼就摸上高再無的喉結,感覺到他本鬆鬆垮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改為撫摸。 希望把手往下滑,把他襯衣扣子往上扣一個,又把他的領帶理正,放好。 高再無不著痕跡把希望往懷抱裡麵拖得更深一些,頭埋在她頸窩裡,呼出的熱氣熨燙著希望的脖頸,從他受傷起,他們不曾有過實質性的身體接觸,一方麵是希望覺得終於脫離苦海,沒必要送上門,另一方麵,是高再無對那件事情不再熱衷。 此刻,都是空曠已久,希望靠在高再無懷抱裡,臉埋在他胸膛上,在他手臂圍成的狹小空間內,她抬頭要看他,被他低頭吻上唇。 本隻是輕輕的啜吻,有點小孩子瞎胡鬨的逗弄,後來吻著吻著漸漸變了,變得熱烈熾熱,變得激烈。 希望微微仰頭回應著,在高再無吸吮著她的軟軟香舌往嘴巴裡拖的時候,希望主動探進去,糾纏、搜刮、牽絆,吞下彼此的口中香甜。 高再無覺得晚上喝的酒在漸漸發揮出來,他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手順著希望衣服下擺伸進去,她今天穿的上麵衣服是兩件套,外麵一件到手肘的小西裝,裡麵一件白色吊帶,吃飯時候就晃得他眼暈。 希望的身體高再無再熟悉不過,順著滑膩的纖細腰肢往上,推高粉色的蕾絲內衣,粗糙的手掌探進去,握住一團柔軟麵團,手指掐著頂端朱果,繞著打轉,拉著扯動。 嘴上的吻變了味道,變得目的性極強,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滑,咬著小巧的鎖骨要從低胸設計的背心內探下去,隻是下巴伸進去就被柔軟的布料束縛住,施展不開。 高再無有些氣急敗壞,動作粗魯地要扯希望的衣服。希望有一瞬的清醒,身邊哪還有其他幾位老大的蹤影,估計剛看兩個人這般熱火,早就識趣地離開給他們騰空間。 希望被高再無咬得疼,他們不是在房間內,眼看高再無要在這裡掀開她的衣服,希望趕緊用力抱住他的頭,在他耳邊氣息不穩地說“彆,彆在這裡。” 高再無從她衣服內抬起來,看她實在羞得慌,把手從她衣服內拿出來,把她用力摁在懷裡麵,壓低聲音威脅她“彆再勾我。” 希望被他拉得身子不穩,手胡亂放在什麼位置,聽到高再無的倒抽氣,她咯咯直笑,臉埋在他衣服內輕咬,甚至故意伸出舌尖去舔舐他露出來的皮膚,聽著高再無的呼吸又粗重起來。 高再無把希望往一邊推,作勢要拉住她的腿分開以示懲罰,希望怕高再無來真的,求饒地看著他,手臂伸長抱住他的脖頸,不顧一切往他身上依靠,就是不讓他把自己推倒。 高再無把她露出小腹的背心拉好,輕咬她的耳垂笑道“你這臉塗了幾層,我下不了口。” 隔著衣服把她往身上揉“還是戴帽子好看些。”希望哪裡聽不出來他的故意調侃,嘟著嘴巴“哪裡好看了,帽子那麼大,根本就把我臉遮住了。” 高再無舒心地笑,拉著她的手攤放在手心內,這段時間她是學會怎麼生存了,手粗糙了不少,比他一個大男人更粗糙。 兩個人想起島上的時光都不再說話,高再無有不少話要對希望說,最後卻說“你想不想去讀書?”希望吃驚地看著他,手撐著他胸口要坐起來“真的?真送我去讀書?” 高再無正要說什麼,肩膀上被人用力拍一下,他抬頭看向那人,那人仍舊是光禿禿的腦袋,笑嘻嘻地在希望一邊坐下來“阿再,你回來我們還沒好好說話。” 話是對高再無說,眼睛卻是往高再無旁邊的希望身上看。剛還歡呼雀躍的希望,怎麼他剛走近,就這副嬌羞的小模樣,偏看得他更心癢。 高再無拍拍希望的臀部,對她說“去給我倒杯水。”希望趕緊站起來去找水,後背仍舊感覺到有兩道視線盯著她後背看。 希望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賀光澤這才和高再無說“怎麼就出事了呢?我還以為你不說那個了,回來就好。” 又笑嗬嗬地摸著下巴笑“那是十七號?模樣越來越俊了。”高再無輕笑一聲接過賀光澤遞過來的雪茄,夾在手指間卻沒有點燃,他突然想在小島上時,孫應聲遞給他的那根有點皺巴的煙卷,如果不是他抱著成見,那味道應該不錯,至少比手上這根強。 賀光澤嘻嘻哈哈打岔,說了高再無不再這段時間雙並會發生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不外乎剛子牙管得越來越多,他爸越來越放權,以及他對剛子牙的不滿。 高再無淡聲應著,兩個人說了七八分鐘,仍舊不見希望回來。這時候有一身材火辣長相卻清純的女孩從麵前走過,賀光澤站起來跟著女孩走了。 賀光澤剛走,希望就端著水回來,把水遞給高再無。高再無嘴角含笑接過來,卻放在桌麵上,拉著希望的手往外走。希望問“可以走了?”高再無回頭看她一眼“我忍不住了。” 希望在他後麵瞪他一眼,又問“賀少爺呢?”“你找他?”高再無這次笑得更厲害。希望知道他是故意的,舉著手捶他的手臂“不是。” 高再無帶著希望坐電梯下去,在光可鑒人的電梯內,高再無對希望認真地說“離他遠點。”希望乖乖點頭。高再無看希望像沒有骨頭一樣靠在他身上,低聲訓斥她沒有樣子,希望嘟嘟囔囔“穿拖鞋習慣了,高跟鞋累腳。” 說著更用力靠著高再無,看他沒有惱怒的跡象,她索性雙手抱著他的手臂,像樹懶抱著樹枝一樣。電梯下到四樓時候,高再無又按了電梯鍵,希望正看變化的數字,聽到“叮”的一聲,就被高再無拉出去,她疑惑地叫一聲“還沒到底呢。”高再無拉著她一直往前走,動作粗魯幾乎是拖著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