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1)

不正當關係 樂木敏 2160 字 14天前

希望在他身邊有段時間,這是高再無第一次這樣輕鬆口吻和她說話,仿佛離開雙並會,高再無退去三當家的冷硬,他是個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醒來時候已經在這裡。”希望手拉著裙子下擺往下扯,她裙子本就短,做亂的海風不僅吹得她臉上粘糊糊的,更耍流氓一樣要掀開她裙子一睹風采,露出裡麵紫色蕾絲內褲,她確定高再無也看到了,她更窘迫用力往下扯。 高再無聽聲音帶著懊惱,轉頭看到,正好看到和裙子鬨彆扭的她,拉住她顧下不顧上的裙子,往上扯蓋住已經半露出來的酥胸“鬆手。” 聲音帶著讓希望詫異的興奮,希望老實放開手,高再無也放開她的裙子,讓她趴在胸口位置“你被人下了藥。” 進藍蓮的女孩子都會被下藥,也有因此被藥出毛病的,就是為了讓她們忘記怎麼來的,以防被人記住路線泄露出去。 “你為什麼帶我出來?”希望小聲問他,她不算乖巧的,更不懂揣測高再無的心思,他為什麼要帶她出來。 高再無的手掌揉揉她的腦袋,把被海風吹得本就亂糟糟的頭發弄得更亂,低沉磁性的聲音說“為了給你放風。” 高再無似真似假地說,甚至對希望輕挑眼角,心情似乎好極了“好好玩。”希望是不相信高再無有這麼好心的,她還沒重要到讓高再無放下一身繁忙事務,帶她出來透氣的地步。 希望想起剛子牙的話,她要殺了高再無,隻有他死她才能取得自由,雖然剛子牙的話未必能當真,但現在的局勢由不得希望選擇。 她像是一條餓極的狗,無論是誰對她虛晃著類似骨頭的東西,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撲上去。 希望身上帶著那柄精銳鋒利的刀子,是高再無送給她的,希望已經忘記高再無當時為什麼要送給她,她一直帶在身邊,接近十厘米長度的刀子雖小,卻真有削鐵如泥的功力,希望之前就嘗試過。 她的手背向身側,海風把她的裙子撩開,露出光潔的大腿,希望手摸上腰側,想著,如果她用刀子抵在高再無的咽喉上,他會是什麼表情,她威脅他放了她,她的成功率能有多少。 一隻寬厚指節修長的大手罩在希望的手背上,她身子僵硬住,甚至微微顫栗。高再無貼在她耳邊,灼熱的呼吸灌進她耳郭內“剛子牙說什麼你就信,傻子。” 希望抖得更厲害,他發現了,或者說她的目的高再無早就熟知,隻是沒拆穿而已。 “想事情的時候眼睛不要直。”高再無輕笑著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手摩挲著她纖細腰肢,在裙子內側摸到那把小刀,這刀又回到他手中。 高再無沒有把刀插在希望身上,隻是輕輕推開她,繼續喝酒,像沒發生這一插曲一樣,希望卻脊背挺直冷汗直冒。 高再無不是慈悲心大發,他太淡定淡然,好像這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覺得意外,更像是在期待什麼。 希望緊緊抿著嘴角,她這把賭輸了。本平靜無波的海麵起了波浪,一波波的海浪推著船晃來蕩去,幾艘汽艇及一艘規模稍小些的輪船靠近,不平靜的波浪就是被突然出現的其他船隻帶來的,那些船圍成一圈,卻不再有其他動靜,海麵似乎恢複到如初的平靜。 高再無嘴角的笑意更甚,他把酒瓶內剩餘的紅酒全部倒在透明玻璃杯內,剩餘有些多,位置不穩倒得船板上一灘紅漬,高再無端起左右搖擺的液體,遞到希望的嘴邊“嘗嘗味道。” 希望傾身向前,嘴巴放在酒杯邊緣,高再無溫柔地傾斜杯子,方便希望喝下去,這不是希望第一次喝紅酒,卻是喝得最快最貴最不優雅的一次。 高再無拿開酒杯,仰頭把剩餘的酒液全部喝掉,撐著站起來,高舉起酒杯讓其自由落體。 幾個人急忙聚攏過來,伏在高再無耳邊輕聲說著什麼,刻意避諱著希望,希望放在裙邊的手用力絞著,她知道那些人彙報的是什麼內容。 “舉起手來。”一聲清脆淩厲的聲音,在他們所在位置的後方響起,希望聽到這個聲音有些驚詫,那不是預料之中該有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快速轉過頭,看到來人眼睛睜得極大,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站在兩米開外,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高再無,及希望。 希望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靠近高再無一步,高再無挺直腰背站著不動,約莫一分鐘之後轉過身,在看那位女警官,或者隻是在看船上吊飾著的流蘇裝飾。 “舉起手來。”那位女警官提高音量重複一遍,柳眉倒豎極其不耐煩的模樣,她模樣生得好,個頭不如希望高,骨架小小的,臉龐都是圓圓的,看著就惹人疼愛,如果褪去這身警察衣服,換上歡呼雀躍的表情,一定是個小鳥依人嬌笑的女孩子。 高再無無所謂地笑著,抬起腳尖落下腳跟,往後退幾步,為突然出現的人而蹙眉,臉上的痛楚一閃而過,他掩飾的很好,又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對著他的不是貨真價實的真槍實彈,而是玩鬨孩子的玩具槍。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希望看出來這群警察的來意明確,高再無的不配合也表現的明顯,隻是來的為什麼不是剛子牙。 高再無同樣在想,這不是他等的人,環視船上被悄無聲息製服住的屬下,難怪沒看到阿良,這是一盤局,高再無輸了。 他自負地猜到剛子牙不敢讓賀元洲知道他那些不光彩事情,卻沒猜到剛子牙也有借刀殺人的魄力,不借借警察的手來光明正大除掉高再無,隻為奪他知道的秘密。 高再無手上有一份清楚記錄剛子牙背著賀元洲暗箱操作的交易,這才是剛子牙大費周章讓希望靠近他的原因,讓她找一個u盤一樣的東西。 高再無冷笑,恐怕剛子牙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東西其實剛子牙已經得到,就是希望曾交給剛子牙的那個。 有些人就是這樣,被恐懼籠罩著,開始懷疑,就算得到也要生疑這是不是隻是其中一部分,高再無就是要用剛子牙這種恐懼心理,時不時撩撥他一下。 “我認輸。”高再無懶散地抬起手高高舉著,他已經走到船邊緣,垂下一隻手搭在護欄上,慵懶地斜靠著,風吹得他額前的頭發搔弄著額頭。 br /> 高再無突然轉頭對希望笑著說“你總算不虧我對你的看重。”希望聽了他的話臉色發白,在警察麵前,一個重犯說你不愧我對你的重視,這是稱讚感歎抒發情誼嗎?不是,是要讓她脫不了乾係。 而希望無從解釋,的確是她告訴剛子牙,高再無出遊的位置的。“我手上有剛子牙的犯罪證據,及你們一直想找的雙並會的把柄,我選擇合作。” 高再無站直身子,不顧幾位警官的警告把手插在口袋內“在此之前你們保證我的安全。” 高再無全無平時的冷然模樣,竟然開始和警察討價還價。----那位女警官擰眉示意彆人放下手,懷疑地看著高再無,多此一舉要他聰明的配合。 這時候從不遠處走出來一位男子,同樣是警服。他站在女警官身邊,麵目不悅地低語些什麼,那位女警官同樣低語同他說話,末了看看身邊的男人,再看看不遠處的高再無,眼神遲疑著懷疑。 高再無看著不遠處那對貼得極近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魁梧,女的嬌小甜美漂亮,同色的製服,那是正義的顏色,高再無曾經理直氣壯地穿在身上過,而此刻那身衣服卻變得刺眼。 高再無眼神變了變,狠厲陰鶩風起雲湧,卻很快消失,快得站在一邊的希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是無法言說的心痛,可笑,他這樣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心痛。 “你,過來,我隻告訴你。”高再無指著那位女警官說,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舉止輕佻,更讓希望確定剛才一定是她看錯了,他分明就是在調戲辦案人員。 如果換個場景,希望寧願相信,高再無更像是靠著斑駁牆壁耍酷的小混混,對乾淨白美的女同學圍追堵截之後輕佻著調戲。 那位被點名的女警官直覺往前走一步,卻被旁邊的男子拉住,男子壓低聲音嗬斥她“你彆信他,他不是卓尚京,他是高再無。” 把女警官拽回身後藏著,挺直腰背對高再無正義淩然地說“我過去,你告訴我。” 高再無笑了,笑得帶著股淒淒慘慘的孤寡“我改主意了。”可能是覺得不遠處那一幕太刺眼,他彆開頭看著與海水連接在一起的天空,這裡真安靜,靜的連風都停止了。 女警官從男子身後站出來,抓住他的手臂勸慰他“我知道,但我信他。” 她聲音嬌嬌柔柔的,說著不管男子在背後的挽留,她朝著高再無走過來,中間隻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她用公事公辦的冷然口吻開口“說吧。” 高再無定定看著她,像是刻在心上的人,又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的陌生。 以前她總說自己個頭低,需要墊腳才能碰到他的肩膀,她說要一直做警察,懲治一切罪惡,她理直氣壯地說“我是警花,你要對我溫柔懂不懂,不然我會被彆人搶走了。” 高再無不記得除了上次在會所見到她,他們有多少年沒見過。一陣快風吹過,高再無的手已經掐住女警官的脖頸,希望低聲叫,高再無竟然挾持警察。高再無冷聲叱希望“離我遠點。” 希望被他怒吼聲震住,僵硬地往旁邊挪開幾步,看著他青筋暴起的手臂緊緊攬住那個女警察,女警察掙脫不開張口咬住他的手臂,這樣的場麵,如果換個場合,去掉多餘的人,不是警察與匪徒,而是一對鬨彆扭的小情侶,希望不由得這樣想。 “卓尚京,放開她。”不遠處的男子托起槍瞄準高再無,臉色鐵青地揚聲吼叫。高再無不為所動,低頭湊近女警官的耳朵,不說話卻似調情挑釁地看著男子。 男子憋得臉紅脖子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槍打在高再無身邊的護欄上,鐵欄杆閃著火花被子彈打穿。 高再無不知道在女子耳邊說了什麼,然後舉起手放開她,女子往前走幾步,她呆愣驚詫地轉頭看著兩三米外的高再無。 高再無嘴角掛著笑,對著女子揮手,突然臉上的笑收住,右手赫然多了一把槍,對著的位置是那位男警官。 時間極快,一秒還是兩秒,亦或者是三秒,三聲槍聲幾乎在同時響起,船上掛著的平安符掉落在在船板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一道白色伴著一道藍色跌入大海,蕩起白色的浪,美得驚心。船板上的男子快步走到女警官身邊“平靜,你沒事吧?” 女子反應過來,衝著護欄跑過去,衝著隻剩下漩渦的海平麵俯身看,眼眶內的淚珠不斷跌落下來,滴落在冰涼的欄杆上,剛這個位置站著一位自信滿滿穿白色衣服的英俊男子,他均勻的呼吸響在耳邊:我會死在你手上嗎? 他明明有很大把握逃命,她已經落在他手裡,隻要他稍微使力,就能把她當做人質,定能為他換來一條自由路。 以她對他謹慎性格的了解,他不可能隻是隨性而發的一次出海,定有水泄不漏的退路,而不是輕易被製服的無能手下。 不是他逃不掉,是他不想逃。想起他在她耳邊說話時候的語氣,仿佛累極了,他早就厭倦了吧。眼眶內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噠噠往下掉,他真的死在她手上,七年的噩夢終於成真。 男子用力抓住她的手臂,要把她趴在欄杆上的身子扯回來,女子掙脫不開,胡亂中一巴掌打在身邊的男人臉上“你為什麼開槍!” 男子被她打了一巴掌,惱羞成怒抓住她的肩膀猛搖“你醒醒,是他要殺我。” 冷冰冰地丟出另一枚炸彈“你同樣對著他開槍。”是,她對著他開槍,而且是致命位置,原來她也變得不相信他,以為他是要如這些年風聲裡的那般冷酷無情奪走彆人的性命。 突然船身開始搖擺,要被掀翻一樣讓人站不住腳,火力全開的槍彈飛擦而過,賈平金把驚魂未定的周平靜撲倒,把她牢牢護在身下,這才抬頭看向遠處。 幾艘船浩浩蕩蕩駛來對著船上一股腦的掃射,物件被打穿破裂飛竄得到處都是碎屑。賈平金更不敢抬起頭,用眼神示意周平靜不要發出聲音,兩個人緊緊貼著船板。 不知道多久之後槍聲停止,賈平金來不及高興,卻感覺到身下的船身像被撞擊到一樣。那些船很快離開,而他們所在這艘船卻在下沉,那些人是要把他們毀屍滅跡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