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宮局裡頭能工巧匠不少,她這兒好材料多的是,拿去讓她們重新打造幾支發釵,也不是不行,就是的給多一點打點的賞錢。 宮裡的人你想讓她們做點事兒,沒點銀子可不成,宮外就不一樣,郡主的身份往那兒一擺,比什麼都好使。 戚琉羽給她介紹了一家,名叫萬寶閣,名字倒是大氣,東西做得也精致,沉清菱跟戚琉羽要了地址,讓玳冒記下。 “明日有空,好久沒出去玩了,正好出去轉轉。”懷裡的軟軟喵了幾聲,從沉清菱手裡掙脫開,跑出去玩了。 郡主出宮,躲在暗處的人定會跟上,玳冒琢磨著郡主出宮也好,正好掩飾王妃的行動,能讓嘉妃的計劃更好的執行。 給戚大人的信寫好,戚琉羽在最後蓋在自己的手指印,沉清菱把信折好放在信封裡。 “接下來交給我,你儘管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越是遠離這件事,他們越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你是嘉妃娘娘手裡一張王牌,可不能輸啊。” 想著嘉妃的囑托,沉清菱將任務完成,戚琉羽前腳剛走,立刻讓人將信從另外一條路帶出宮去。 以戚琉羽作為誘餌,果不其然,對方上鉤了。 晚膳過後,沉清菱坐在院子裡納涼,玳冒急匆匆來報,說是發現有人跟著王妃去了王府,人還不少。 “這不就是我們想要的?他們真是笨,這麼快就上鉤了,也不知道我們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人呐,總覺得自己有能力讓彆人落入自己的圈套,殊不知自己也在彆人圈套裡的一隻羊。 是否能笑到最後,沉清菱給不了絕對的答桉,但她知道,自己能儘力去做的事情,儘全力去完成。 能幫一點是一點。她在宮裡閒人一個,不會偏向任何人,但太後對她並不友好,,此次春日宴,嘉妃的對手不單單是那些不看好她的人,更是躲在慈寧宮裡的太後。 她才是背後的大BOSS,一雙無形的手,還在控製後宮。 雲逸天想要徹底拔除太後的黨羽,唯一的辦法隻有相信嘉妃,站在嘉妃身後幫助她。 嘉妃聽話,容易掌控,雲逸天當初選擇扶持嘉妃,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後宮琉可用之才不少,像豫妃這樣眼紅的人是必然存在的。 爬得越高,嫉妒的人越多。 全都是嘉妃必須要麵對,能幫一點是一點,貢獻自己一點綿薄之力。 茶壺的熱氣將纖纖玉手罩住,將蓋子放回,握住手柄,將茶壺裡的熱茶倒在牛乳裡。 簡單版的奶茶,沒有嚴格的配比,都是沉清菱自己隨意發揮。 “出來吧,彆沒事兒就待在屋簷上,彆人沒看到,我可看到你的狐狸尾巴。” 衣服都露出來了,假裝沒看到都難。 拿出另外一個茶碗,倒入牛乳,再倒入熱茶。 紅茶的香氣,與醇香的牛乳碰撞,兩者相互交融,組成另外一個新奇的味道。 整個皇宮,隻有她這兒有這個味道,雲痕想著來一碗,來春禧殿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有。 飛落地,風撫平雲痕衣服上的褶皺,掛在腰間的玉佩翻了個麵。 以前沒見過,好東西。 “發財了?”玉佩的成色看著不錯,老頭兒終於重視他這個兒子了。 雲痕沒理會沉清菱話裡的意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牛乳多一些。” 把茶壺推出去,沉清菱懶得很,“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戚大人那兒傳來消息了,他靠譜嗎?” 不靠譜也不會找上門去,沉清菱就差敲他的腦門,讓他好好想想,“瑞王是太子的熱門人選,你覺得太子妃,甚至是未來的皇後,這些條件不足以讓他為嘉妃賣命? 確切的說,是為雲宥餘賣命。 第一位被封王的皇子,定是被寄予厚望,若是雲清離沒有離開,還輪不上雲宥餘。 “嗯,知道了,我會轉告嘉妃。” 不再言語,雲痕和沉清菱坐了一盞茶後,沉清菱恩耐不住把人趕走。 在她這兒發呆?彆的不說,奶茶都被他喝了好幾碗,也不怕今晚睡不著。 收拾東西,沉清菱伸個懶腰,“睡覺去了。” 在她這兒蹭吃蹭喝,什麼時候也讓她試試他的手藝? 那日厲貴嬪話裡有話,她故意試探厲貴嬪,厲貴嬪卻在試探自己的兒子。 倆人相處這麼久,沉清菱多少了解雲痕。 不愛說話的一個人,平時更喜歡用行動表達。 也不知這樣的人,今後會是誰與他肩並肩站在一起。 * & “郡主,要不我們還是彆……” “怕什麼,這兒誰也不認識我,我就是想去看看,沒彆的意思。” 馬車停靠在一處小巷裡,宮女下馬車買來兩套男人的衣服,沉清菱十分堅定。 玳冒很是無奈,勸說不住,隻能搶過衣服,跟著一起進去,“郡主,你等會兒可彆說話,彆被人發現你是女人。” “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不就是逛個青樓嘛,有必要這麼激動? 正兒八經的青樓欸,遇到可彆錯過,沉清菱就是好奇,進去看一看,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姑姑,我可聽說了,這青樓裡不僅有美豔的女子,還有俊俏的男人。個個攝人心魂,郡主該不會是……” 對上宮女懷疑的眼神,沉清菱耳根發紅,渾身不自在。 咳嗽兩聲,沉清菱清清嗓子,整頓好衣領,“行了,趕緊走,彆耽誤時間。” 從萬報閣出來,彆的沒引起沉清菱注意,在萬寶閣後麵一棟精美的樓房引起她的注意。 好歹也是看過幾百部古偶劇的人,甭管主角的身份,配角裡頭,定會有人出身青樓。 玉芳閣,嘖嘖,好名字。 不知裡頭的姑娘,是不是跟它的名字一樣,冰清玉潔帶著芬芳……呃,也不對啊,說不通,有可能隻是一個名字而已,沒有過度的見解。 一襲男裝,身材完美貼合,宮女倒是了解沉清菱,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在寬大的外衫內。 象征身份的短劍被貼身藏好,沉清菱在腰間掛上玉佩,如同行走在街道上,普通的富家公子。 單從衣服的質感和布料,老鴇看得出來了一個錢袋子。 “哎喲,公子好麵生啊,也不知樓裡可有相好的姑娘?若是沒有,可要奴家幫你挑選呢?” 扇子一扇,香風撲鼻,沉清菱忍著沒打噴嚏,咽了咽口水,一副心急卻又強裝鎮定的模樣,老鴇十分滿意。 調笑清白人家的公子,可是她的強項啊。 示意身後的玳冒給錢,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老鴇眼睛都看直了。 哎喲喂,來了個大錢袋,不對,是她的小金庫啊。 “哎喲,公子客氣了。不知公子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奴家這就去給您安排。”要是自己再年輕十歲,這人她自己拿下。 年輕人體‘力好,嘿嘿,偷著樂吧,一看就是純情的雛兒,好好調‘教,今後隻來他們玉芳閣不是問題。 錢呐,一定得全到自己口袋裡,包括這錠金子。 金光閃閃的金元寶在手裡掂量著,老鴇心裡樂開花,趕忙給沉清菱介紹玉芳閣裡出名的美嬌娘。 玉芳閣在京城裡算是出名的,雖不知背後的老板是何人,同行被查的時候,玉芳閣還能繼續開門營業。沒點人脈可不行,想在京城裡混下去,背後總要有人幫著。 老鴇笑顏如花,把所有姑娘叫出來,讓沉清菱自己挑。 捏著嗓子說話容易,壓低聲音保持一個聲調可不容易,沉清菱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的?都是些庸脂俗粉,小陳,我們走吧,去下一家。”沉清菱站起身,一臉嫌棄。 小陳?玳冒意識到郡主說的是自己,跟上沉清菱的腳步準備離開。 “哎呀彆走啊。”老鴇上前攔住二人,移動的錢袋子要走,這可不成啊,不拿出殺手鐧,這人定要離開。 “公子,跟您開玩笑呢,我們這玉芳閣有個規矩,有些姑娘不是隨便就能見的。” 懂了,玳冒看了沉清菱一眼,立刻給老鴇一根金條。 金條!老鴇眼裡放光,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讓她們稍等,把人帶出房間。 人傻錢多,是個舍得出錢的主兒。 “燕兒,去看看綠煙姑娘在做什麼,趕緊來接貴客。”可不能讓屋裡的人給跑了。 老鴇吩咐人守好門,自己親自上去找綠煙。 作為玉芳閣頭牌,綠煙的派頭自然比彆人大,一般人舍不得出錢,連綠煙的裙擺都看不到。 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一邊喊著綠煙的名字,一邊喊寶貝閨女。 “好女兒啊,在這兒磨磨蹭蹭做什麼?趕緊下去,有貴客。” 貴客?哪天她接的不是貴客?綠煙絲毫不緊張,慢條斯理的梳著青絲。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外貌更是難得的出挑,身量也是一等一的好,綠煙在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 為她一擲千金不少,綠煙可不信老鴇那一套。 每次都說是貴客,不就是錢給多了?切,一點原則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