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 / 1)

嗜虐成狌 第六 2024 字 14天前

原本陸鼎原沒想坐車,但小何子非說要他保存體力,順便練功,無可無不可的陸鼎原也懶得和他爭,便陪著小何子坐車了。 陸鼎原既改坐了車,便乾脆讓飛影喬了裝充當車夫。誰想夏天這個半刻離不開老婆的主兒非要來湊份子,自己來就算了,還拉著冬離一起,說什麼既然三護法都在車上,實在不該讓冬離一個女孩子單獨吹著寒風騎馬。 結果小何子也不知道是受不了夏天的糾纏,還是吃醋夏天想得過於周全,自己跑出去和飛影一起駕車去了。 一行眾人就這麼沒日沒夜的趕了大半個月,卻在臨到地頭上的時候慢了下來,眾人已經在野外宿營了一日有餘,陸鼎原不禁有些奇怪了。“公子讓咱們比武當日到就成。”小何子是這麼解釋的。 陸鼎原不置可否,由著眾人安排他。等到了約定的地頭上,已經是比武頭一天了,但離著比武的山莊還甚遠。 他們在城裡,而山莊在城外隔了一座山的山腰上。陸鼎原也不急,看著眾人和顯然已經聯絡好的掌櫃玩著所問非所答的把戲,看著眾人去張羅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看著眾人莫名其妙的興奮。 陸鼎原也不問,他相信,一切到明日自會水落石出。等到次日,也就是比武當日,小何子一大早天沒亮便來叫起。 看著小何子手裡捧著的白色長衫,陸鼎原咋舌“你確定我是去比武,而不是去招親?”“這是公子特意準備的。”小何子伺候主子起身。等衣服上了身,陸鼎原更是確定之前的想法了。 衣服腰身緊而袖口下擺寬鬆,側擺開叉比一般長衫還高上寸許,不說比之短打練功服,就是比起平日合身的常服也顯得修身得多。 加上領、袖、下擺還有腰帶上的銀線繡邊,更加襯得原本就皮膚白皙的陸鼎原更加卓爾不凡。小何子一邊給陸鼎原綁上同色的銀線發帶,一邊解釋道:“這衣服側開比較高,礙不到您什麼的。 等您比武的時候,將前擺撩起來彆在腰裡。袖口、下擺上鑲的那些個小圓珠子是磁石,公子說了,咱就比拳腳,不比兵器,誰要是再拿那些下三濫的小玩意陷害您,您就把袖口這麼一抹,那東西就顯了原形了。” 陸鼎原舉起袖口,看看上麵像裝飾樣的埋在銀線中若隱若現的小豆子,但笑不語。等出了門,陸鼎原又傻了“這啥?”看著大門口停放的似轎非轎的東西,陸鼎原不禁扭頭看一旁隨侍的小何子。 “公子說這叫滑竿,隻不過是四人抬的超大型滑竿。”小何子撓撓頭“我也不是很懂,反正是給您準備的。”“您請上座!”夏天低頭哈腰地做了一個滑稽的“請”的手勢。 “坐?我一路坐著上山?”陸鼎原瞠大眼,第一次在下屬麵前做出堪稱呆愣的表情。 “哈哈哈”夏天不客氣的笑出來“沒錯,不僅坐著上山,還要我們四護法親自抬著。”看著四護法一致的含笑表情,陸鼎原覺得有點頭疼“一定要嗎?” “公子吩咐的,一定要!”四個人異口同聲。唉!陸鼎原在心裡歎氣。沒臉見人了,這分明就吃定了他不敢反抗。 好在近前隻有四護法,其他下屬都離得遠,看不見他此時窘態。陸鼎原剛要上藤椅,小何子又遞過來一件火紅色的大氅,領口一圈火狐的皮毛,背後繡著白色的半牙彎月,彎月正中一個大大的“寒”字。 “冬日天寒,主子多穿一件吧。”不用問,一定又是韓量的傑作。也是直到此時,被滑竿吸引了大半注意力的陸鼎原才注意到,不但四護法的穿著整齊劃一,就連不遠處的一眾廣寒宮屬下,也都穿著統一的服飾,而且右臂上臂處,都繡著和大氅背後一樣的圖案。 不同的是,四護法穿著月牙白的衣服,圖案是紅色的,而其他屬下衣服是黑色的,圖案卻是白色的。 相較自己的純白和大紅,其他人竟是樸素的多。陸鼎原乖乖的接過大氅套上,連詢問也不曾,隻是指著四護法袖子上的繡圖問道:“這又什麼?”“公子說這叫袖章,具體用途”“大概是好看?” “增加咱們氣勢!”“分敵我的吧?打起來好認。”四護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眾說紛紜,卻誰也不敢肯定。 畢竟韓量每次都來去匆匆的,很多事情隻是吩咐下去做,卻沒有具體解釋清楚到底為的什麼。 “行了,走吧!”陸鼎原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實在不耐他們繼續瞎白話,坐上滑竿上的高椅,讓眾人動身。 “好!”小何子手搭上滑竿,一聲高喝“出發!”隨著小何子一聲喝令,四護法一起將滑竿扛上肩頭,後麵眾下屬也呼應的“嘩” 一聲抖開一麵大旗,旗上一個醒目的黑色“寒”字,字下麵一個藍色半月牙,竟是與袖章繡樣如出一撤。 四護法的站位也有講究,是韓量特意安排的。左前是飛影,為的便於探看前方敵情;左後是冬離,為了殿後顧陸鼎原後身,也便於指揮此次跟來的大部分冬宮部下;而功夫稍遜的小何子和夏天被安排在陸鼎原的右手邊,方便他照顧他們安危,小何子在前,便於伺候陸鼎原也便於聽命,機靈的夏天在後,便於照看全局。 而這次跟著來的百十來名下屬,基本上都是上次和韓量一起守宮的冬宮好手,為得是萬一有變時好方便突圍。 等陸鼎原一眾到達約定的山莊的時候,巳時已過,比武就要開始了,就等著廣寒宮的眾人了。比武的地點和上次一樣,在山莊後院連接後山處,辟處一塊能容納幾千人的空場,場地中央架了高台。 陸鼎原還沒進後院,就聽見有人叫囂“廣寒宮的人不是怕了吧?想也是,去年這個時候那性陸的小子被咱們盟主教訓的那淒慘樣子,不過一年,能有什麼長進?” &nbs sp;“那性陸的小子應該死了吧?今天他們是想找人報仇?” “報什麼仇?聽說那陸鼎原是幾百年來廣寒宮裡出的唯一一個奇才,多少任宮主都沒他功夫高?還能有什麼人給他報仇。” “所以就說咱們武林盟主厲害啊,輕易的就把他給做掉了!什麼魔宮鬼主,在咱們全盟主麵前,也不過爾爾!” “就是,就是,還是全盟主厲害啊!”“諸位抬愛了,還是托諸位的福,如果沒有大家的幫忙,全某也沒那麼容易取勝的。”“應該的,魔宮諸人,人人得而誅之!” “沒錯”如果不是守門的人還不及往內通報,就被先行開路的秋宮人點了穴道在門口充當門神石雕,陸鼎原也聽不到這些無恥論調。 無恥到陸鼎原直想笑,見過恬不知恥的,沒見過這麼堂而皇之恬不知恥的! 陸鼎原右手支腮,掩去唇邊一抹嘲諷的淺笑。當廣寒宮的隊伍出現的眾人麵前的時候,眾人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陸鼎原──慵懶的高坐人肩之上,眼含嘲諷,唇帶冷笑,座下四護法冷峻威嚴,身後眾教徒整齊有素,更彆提一襲火紅皮毛襯得人多麼的風姿卓越了。 這裡哪還像是一個武林幫派,反而更像一支訓練有序的軍隊了!而陸鼎原,就像是那上位的帝王,鳥瞰俯視著自己的臣民。 有的人已經開始腳軟了,而幾乎所有的人,都如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不言不動,更有甚者,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但也隻是幾乎。當陸鼎原的坐轎停下來的時候,有兩個人迎了上來。走在前麵的那個人,就是上次傷了他的那個人,也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全有道。 而走在全有道身後半步的那個人,愕然竟是韓量!“陸宮主彆來無恙啊!”全有道在走到陸鼎原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韓量卻沒有。韓量直走到飛影麵前才停下,與飛影交換了一個眼神,飛影打了個響指,四護法齊齊將滑竿放落至離地一臂左右的距離。 陸鼎原長身而起,望向韓量。韓量微微一笑,向陸鼎原伸出手。陸鼎原眼裡疑惑一閃而過,但還是信任的將自己的左手放進了韓量的掌心中。 直到被韓量牽著飄落地麵站穩,陸鼎原才淺淺的回了全有道一句“托福!” 聲音無喜無怒,語調平白,聽不出是諷是嘲?全有道眼裡也有什麼一閃而過,隻不過沒人捕捉到,隻因,沒人在意。 韓量牽著陸鼎原前往高台一側空著的座位處“這是給你留的位置。”“沒想到還有我的座位,不是上來就要打嗎?”陸鼎原淺笑落座。“帖子上寫了是英雄會,自然是英雄都可以上去比武的。” 韓量陪著陸鼎原坐在了他身旁的位子上,環視一眼四周各幫派的人,掛上譏誚的笑容,閒閒加了一句“規矩和去年一樣。” 說是和去年一樣,但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沒有敢先上擂台的,最後,眾掌門一致將目光投向了當今武林盟主──全有道。 如果全有道還是一年前的全有道,他一定會以眼神暗示眾人繼續當年的車輪戰方法;如果全有道還是平日冷靜的全有道,他一定知道此時眾人的目光是在以他為馬首是瞻,而不是激他出頭;如果全有道是認識韓量以前的全有道,至少他在如此不知深淺的時候不會貿然行動。 但是,這一年與韓量關係親密的全有道此時已經被韓量的做法擾得頭腦一團漿糊,隻記得比武前韓量反反複複和他說的“要立威,要讓全武林臣服”的豪言壯語。於是想也沒想的跳上擂台,一指指向陸鼎原“陸宮主,上來比劃比劃吧!” “哦?規矩呢?”陸鼎原站起身,冷笑。“自然和去年一樣,先拳腳,後兵刃。” 全有道負手在身後,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陸鼎原脫了大氅,向後遞去,卻發現小何子遠遠地站在滑竿旁並沒有跟過來。 一個怔愣間,韓量已經含笑將衣服接了過去。不僅如此,韓量還從懷裡掏出一件小坎肩,一邊自然的給陸鼎原穿戴,一邊道:“這是金絲軟甲,用金銀兩種絲線配合天蠶絲織造而成,穿上可刀槍不入。” “又是你親自做的?”陸鼎原乖乖的任韓量抻胳膊抬手,不過仍是忍不住發問。韓量但笑不語。這廂不說話,台上的全有道卻是急了!那天蠶絲品種稀缺,又是武林至寶,哪裡是隨便說得來便能得來的,而韓量天蠶絲所得何來,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可憐他處心積慮,卻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由指著陸鼎原一聲暴喝:“磨蹭什麼?打不打?上來!” 陸鼎原回過身,剛要縱身上台,不想又被韓量給攔了。韓量低下身去,親自撩起陸鼎原的長衫前擺,將布料仔細地折好液進陸鼎原的腰封裡。 然後在陸鼎原身前用幾乎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道:“如果你連自己的仇都報不了的話,也不用做我的男人了。” “這怎麼回事?他到底是誰?”“不知道啊?不是說是全盟主的親戚嗎?剛剛全盟主還要咱們多照應則個呢!” “對啊,最近一年常看到他在全盟主身旁,還說是他的心腹呢呀!”“他和陸鼎原到底是什麼關係?”“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怎麼聽著不對頭啊?” 台下因為韓量的一句話,瞬間炸了鍋,吵吵嚷嚷成一片。全有道在台上氣抖了雙手,狠狠吼了一聲:“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那語氣,那腔調,怎麼聽著怎麼像逮到相公紅杏出牆的女兒家。隻是現場場麵太亂,能注意到的人實在有限,除了知情的韓量、飛影以為,也就陸鼎原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同。 韓量輕輕一笑,學起全有道的招牌動作──雙手往後一背,頭微微上昂,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難道全盟主沒聽聞,廣寒宮宮主前年收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為男寵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