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陸鼎原練功──雖然他五層的陪著三層的練,對他自己一點幫助也沒有;陪陸鼎原吃飯──無論是前三日的普通飯菜,還是後四日的藥膳;陪陸鼎原歡愛,是真真正正的歡愛,不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也不再是一方的肆意施為,而是兩個人的耳鬢廝磨,甜膩而熱烈。 美中不足的是他們能用的體位少了很多,原因自然是陸鼎原屁股上的傷勢還沒有好透!這次韓量走的時候,沒有再瞞陸鼎原,而是在陪陸鼎原吃過晚膳後,當著陸鼎原的麵收拾停當的。 “非得這時候走嗎?”陸鼎原問。 “嗯,趁著夜趕路,早去早回,不然還不知要拖多久。”韓量拍拍陸鼎原“記得練功,我回來要查的。”你早日練得,我也好早日結束這聚少離多的日子。 後麵這一句,韓量自然是沒說的。待韓量走了,陸鼎原突然感到無所事事的空茫。 驀然回想,竟然記不起自己以前沒有韓量的日子是怎麼過的?練功,練功!陸鼎原甩甩頭,對自己說道。 往後的日子依然是這樣,韓量回來幾日,離開幾日。隻是離開的日子漸長。從一走七天,到一走九天,再到一走十日,最後終是一月有半月不在廣寒宮裡過了。 陸鼎原似乎也習慣了這種日子,韓量不在的時候終日就是藥膳練功,韓量回來了會改善他幾日夥食,然後兩人除了在床鋪間廝磨的時候,大部分時候仍舊是練功。 廣寒宮的事物大部分都是冬離在打理了,有處理不了的,也是等韓量回來時問韓量,陸鼎原已經基本上不管事了。 不是各宮不稟陸鼎原,而是大多數時候大夥都逮不著他。試問一個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在密室的人,你能拿他怎麼辦?他肯出來吃飯睡覺就已經很讓四護法感激涕零了。 所以這一日,當陸鼎原突然心血來潮到聚事堂後房,查閱秋宮這幾個月搜羅的江湖近況的時候,不止當值的秋雲嚇到了,連來給陸鼎原送飯的小何子都嚇到了。 “主子,你要在這用裡膳啊?”“擺著吧,等我看完這卷就過去吃。”陸鼎原連頭都沒抬。“有什麼重要事要您親自過問啊?”小何子好奇。 “怎麼著,這廣寒宮換人當家了?我看個宗卷還得得人批準不成?”陸鼎原瞟一眼小何子。看主子擒著一抹未明的笑意,知道是陸鼎原拿他調侃,小何子也不怕,隻貧道“瞧您說的,哪敢啊?我可還指著您給我撐腰呢!您要是不當家,我吃誰去啊?” 陸鼎原放下卷宗,過來落座“就你貧,你還怕沒得吃?怎麼,夏天沒把你喂飽嗎?”“主子!”小何子頓時滿臉通紅,沒想到陸鼎原會當著秋宮人的麵拿這事調侃他。 “好了,說點正經的。”陸鼎原邊吃邊招呼小何子坐下。“我在秋宮宗卷上看到一些了不得的事呢!這些事,你知道多少?” “什什麼事?江湖上的事我哪兒知道?你應該問秋影才對。”小何子凳子還沒捂熱,就有點坐不住了。果然這些人是有事瞞著他的。 “我有說江湖上的事嗎?天下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嗎?你對宮裡的那些個事,不是最熱衷的嗎?” “宮裡?宮裡有什麼大事嗎?”小何子明顯鬆了口氣。陸鼎原瞥了小何子一眼“你都不知道,我問你做甚?”“主子”小何子不依耍賴,陸鼎原才不理他,隻吃自己的。 待擺過飯,陸鼎原想到飛影也該回來換班了,正好有話問他,便信步回轉自己的庭院,卻在還沒入院前就聽到打鬥聲,夾雜著好似爭吵的聲音。 誰敢在他的院子裡動武?等等,那聲音怎麼聽著那麼像量的?聽出韓量聲音的陸鼎原沒敢近前,遠遠的聽著,以韓量現在的功力,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的到來,他還是不要靠太近比較好。 “我沒做對不起鼎原的事。”韓量的聲音對外一貫的冷淡。“還說沒做?我都看見了。”飛影說得咬牙切齒,手底下也沒閒著,招招都是狠招。 “你跟蹤我?”韓量隻是躲,但聲音已經帶進一絲陰冷,隻是能聽出來的隻有陸鼎原。“我隻是路過,正好看到。”飛影的攻勢一頓,而後更加猛烈。 “偷聽偷看,好個路過。”韓量冷哼。影衛原本的職責之一就是搜羅情報,偷聽偷看的事難道還少得了嗎?何況他飛影還是秋宮宮主。飛影知道韓量諷他行事不夠光明磊落,但是 “為了主子,我什麼事都可以做。”“哼”這次韓量直接不屑的一哼了事。天知道他這話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房上背陰處那人聽的。 “你們在說什麼?”陸鼎原手腳冰冷,連自己怎麼從隱身處出來的都不知道。聽到陸鼎原的聲音,飛影和韓量同時住手。 按著平日的習慣,此時陸鼎原應該還在密室裡練功,所以他們才敢在院子裡放心大膽的又是吵又是打,就是篤定陸鼎原絕不會聽到。可此時看著陸鼎原幽靈一樣飄忽的存在感,兩個人都有點慌神了。 “鼎原。”韓量向陸鼎原走去,如果不是躲避飛影攻擊的同時,分了大半的精力去注意屋頂上的人,他也不會發現不了陸鼎原的出現。陸鼎原在韓量伸手去碰他的時候,下意識的一躲。 “你也不信我?”韓量收回手,眯眼。陸鼎原搖頭,喉嚨卻似堵了個石頭,又痛又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主子”飛影見陸鼎原如此,二話不說就低頭跪下了,等著陸鼎原開口詢問或責罰。陸鼎原卻連問的勇氣都沒有,他不想知道飛影看到和聽到什麼了,一點都不想。 韓量看著陸鼎原眼裡空茫得仿佛魂都飛了的樣子,心裡一痛,伸手又去攬陸鼎原。 可陸鼎原依然是輕輕一躲,動作幅度不大,卻剛好避開了他的手去。韓量動怒,伸手照著陸鼎原後頸就是一手刀,直接將人劈昏在自己懷裡。“你”飛影衝過來,再想攔已不及。 “躲開!我不想和你打。”韓量將陸鼎原橫抱而起,內力伴著勃勃的怒氣爆發出來,和剛才隻是一徑躲避時的氣勢自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