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陽立即察覺到了她話中的試探之意,神色複雜地看向她: “嗯,那家公司是我姐當初離開c國時,蕭寒哥為了補償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記在了我姐的名下。但是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參與過任何管理和決策。” 紀如錦勉強地笑了笑:“我去看看宴席都準備好了沒有。” 蘇雋陽歎了口氣,目光緊鎖在紀如錦的身上,直到她走進廚房,這才轉身往外麵走去。 而此時,不遠處的明依伊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奇異的笑。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 二樓,慕蕭寒應酬完樓下的賓客,便趕緊回了二樓,隻是在房間裡找了一圈了沒看到紀如錦的人影,想著她也許是在樓下幫忙,便解了領帶,靠在沙發上休息。 “阿寒……” 蘇嫿走了進來,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慕蕭寒蹙了蹙眉,坐直了身子。 “你的腿,都好了?” 當時,從新聞裡知道慕蕭寒能夠站起來了,她激動得差點從國都飛回來看他,可想到紀如錦被自已爺爺綁架的事情,想到慕蕭寒那冷酷的眼神,才猛然醒悟,自己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在他心裡占著重要位置的人了。 可今天來到慕家,她還是沒能忍住。 “嗯,好了。”慕蕭寒的聲音淡淡的,神情透著一絲冷意。 蘇嫿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冷淡,笑了笑:“剛才我在樓下和伯母聊天,這麼多年沒見,她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年輕溫柔。” 這是沒話找話聊了。 可是,慕蕭寒卻想到了自己母親對紀如錦的態度,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是麼?也許你看到的隻是表象。” 蘇嫿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隻是她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男人有些不耐的聲音。 “你有事?” “沒事,我先下去了。”蘇嫿神情很受傷,沒想到一個綁架事件,會讓慕蕭寒對她冷漠得像個陌生人一般。 雖然早知道他心裡隻有紀如錦,可她仍心存僥幸,尤其是今天伯母對她的態度異常親熱,她便想著上來試探一番,卻不想竟是自取其辱。 蘇嫿傷心地離開,慕蕭寒無動於衷,現在能夠讓他情緒有起伏的也隻有他的阿錦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沒有受委屈。 想到這裡,他便坐不住了,起身往房間走去,準備換身衣服下去找人。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母親衛秀秀一臉不高興地走了進來,劈頭便質問起來。 “剛才小嫿一臉傷心地跑出去,是不是你對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惹她難過了?” 慕蕭寒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始終不明白,阿錦除了沒有一個光鮮亮麗的身份,到底哪裡不好了? 乖順善良又懂事,像隻小兔子似的惹人疼,雖然有時候倔起來也讓人煩,但怎麼就讓母親這麼厭惡了。   p;“媽,你過來就是想問我這件事麼?”慕蕭寒歎了口氣。 “不然呢?”衛秀秀很不高興,她更不明白,明依伊他不喜歡沒關係,可是蘇嫿總是他的初戀情人吧?怎麼也是這種態度? 真不知道紀如錦哪點好了,竟然把她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 “如果,現在有個女人跑到你和爸住的房間,我想你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質問,而是會直接衝過去把那個女人撕了。” 慕蕭寒可是很了解自己母親的彪悍,年輕的時候,可是手撕過好幾個父親的愛慕者。 衛秀秀被兒子拆穿,臉色微紅,不自然道:“你不喜歡小伊可以,小嫿你還不滿意?她這麼多年都沒有忘了你,當年也是你拋棄她的。” 總之,她的目的就是想讓兒子和紀如錦離婚。 “當年我就不要她,現在您覺得我還會要麼?”慕蕭寒聲音發冷,努力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你告訴我,紀如錦到底是哪點讓你這麼著迷?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和她離婚?”衛秀秀的聲音陡然提高,怒氣衝衝地質問。 慕蕭寒麵對母親的無理取鬨,隻覺得十分疲憊無力,如果不想個辦法讓母親徹底放棄想要拆形他和阿錦的想法,就算他能忍受,阿錦也要平白地遭受很多委屈,而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母親徹底消停。 “我離不開她,阿錦的血對我體內的毒有壓製作用,隻要喝了她的血,我就不用每個月15號都那麼痛苦,現在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衛秀秀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置信:“你說……她的血可以讓你的毒不再發作?” “每個月毒發前都要服食她的鮮血,15號那晚就不會毒發。隻是她從出生服食藥丸到現在時間太久,實驗室裡也提驗不出她血液裡的藥物成份。” 慕蕭寒又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看到母親眼底跳躍的激動之色,他這才鬆了口氣。 “那……她那麼瘦,我明天就讓羅媽燉點補品給她。” 衛秀秀果真如慕蕭寒猜測的那樣,立刻改變了態度,頓時對紀如錦那瘦弱的身體緊張不已。 而此時,兩人根本沒有發現,紀如錦站在門外,將這一切全都聽了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二樓又怎麼走到花園的。 一陣冷風吹過來,讓她打了個冷顫,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剛才,她在外麵聽到的那些話……原來,這一切,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血。 也是因為剛才慕蕭寒和衛秀秀的對話,讓她將心裡所有的疑惑全都弄清了。 她第一次在酒店裡看到慕蕭寒發狂的模樣,其實就是他毒發的那晚吧? 因為她記得時間,正好是3月15號。 而簽了婚姻協議之後,他要求她必須住在慕家,就是為了方便在她睡著的時候取血進行研究吧?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利用。 本以為他心裡多少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可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地可笑。 他喜歡的,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