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秀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將旗袍扔回了床上。 “媽,你不喜歡?這可是嫂子特意為你親自設計,親手做的。你看我這件旗袍,多漂亮,僅此一件哦!”慕恩恩笑眯眯地轉了個圈。 衛秀秀眼底露出一抹嘲諷之色。 “親自設計?她還真會抬高自己,不知道的以為她是服裝設計師,知道的會說她就是個做縫紉的,這種衣服穿出去,是純心讓我被彆人笑話麼?” 慕恩恩臉的笑意凝住,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嫂子不敢親自送過來了。 “媽,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拿回去了。” 說著,拿起了床上的旗袍,小心地收好。 她真是弄不懂,母親以前說話明明不是這樣刻薄的,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了? 衛秀秀其實很喜歡這件旗袍的設計,可想到是紀如錦做的,心裡就很不舒服,所以,慕恩恩又拿回去的時候,她有些不舍又拉不下臉了,最後拉著臉:“你出去,彆在這裡礙我的眼。” 慕恩恩也不想待在這裡了,抱著裙子下樓,可是到了二樓,她又沒有馬上進去,索性回了自己住的四樓將旗袍小心地收進了行禮箱裡。 再回二樓時,慕恩恩走進工作室裡:“嫂子,我媽她收下了,不過她已經選好今天的禮服了。” 紀如錦聽到婆婆收下了自己做的裙子,立即高興地站了起來:“真的嗎?恩恩,太謝謝你了。” 慕恩恩心虛極了,訕訕地笑了一聲,不敢再待下去,找了個借口便溜了。 以至於後來紀如錦見到自己送給婆婆衛秀秀的旗袍竟然穿在了第一夫人宋月穎的身上,並引起了一陣世界旗袍風潮的時候,驚詫不已。 當然,這是後話了。 中午,客人陸續到了,雖然衛秀秀嫌棄她,可紀如錦覺得做為慕蕭寒的妻子還是要去外麵迎接客人,至少她不能因為害怕便退卻,這是她做為妻子的本分。 到了樓下,衛秀秀看到紀如錦時,眼神閃了閃,倒沒有像上午那樣冷言冷語。 客人來了,自然是要先去後麵給老太太祝壽閒聊。 紀如錦穿著高跟鞋,站在花園裡兩個多小時,腳磨得又酸又痛,也咬著牙忍著。 慕恩恩突然湊了過來,小聲道:“嫂子,聽說蘇家也會來,你要不上樓去吧?” 自從紀如錦被綁架之後,慕恩恩對蘇家是充滿了討厭,想到因為老太太的生日,嫂子還要在這裡笑臉相迎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心裡就格外難受。 紀如錦並不知道今天會來些什麼客人,聽說蘇家的人會來,臉上的笑變得僵硬。 隻要想到蘇鎮寬,她就想到了那些紮在自己身上的針,想到了被關在冷凍房裡的那一晚。 可看到旁邊的婆婆,還是搖了搖頭:“你要是累了就先上去休息。” 慕恩恩歎了口氣,她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麼想的,竟然還請了蘇家的人過來參加壽宴,難道她們一點也不為嫂子想一下麼? 慕老太太不是不為紀如錦著想,而是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雖然有了慕恩恩的提醒,紀如錦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蘇鎮寬帶著蘇嫿,蘇雋陽出現的那一刻,紀如錦的心還是猛地沉了起來,被綁架那天恐怖的一幕立刻像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裡回放。 她站在那裡生生地打了個冷顫,雙腳都抬不動了。 衛秀秀並不知道紀如錦被綁架的事情,所以當她朝蘇家的祖孫迎上去,卻發現紀如錦沒有跟上來時,不由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臉色慘白,眼裡還透著恐懼,瑟瑟縮縮的不敢上前時,頓時氣得極了。 “你還是去樓上待著吧,真是丟人現眼。” 說完,便朝蘇鎮寬笑著走了過去:“蘇老,好久不見,您身體可還好啊!” “呀,嫿嫿,十年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衛秀秀的話,像是針一樣紮在了紀如錦的身上,她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落寞地轉身往屋裡走去。 蘇嫿和衛秀秀打了幾句招呼以後,目光便落在了轉身朝屋裡走去的紀如錦身上。 眼裡有抹愧疚之色。 至於蘇雋陽,從下車後便在搜尋紀如錦的身影,看到她站在花園裡迎客時,便加快了腳步,卻遠遠地見她神色好像不太對勁,想到了爺爺對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頓生退卻之意。 又見衛秀秀不知道轉身說了句什麼,令她臉色更加難看,他便知道外麵的傳聞是真的,衛秀秀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婦。 直到目送著紀如錦走進大廳再也看不到人影,蘇雋陽這才收回了目光。 紀如錦回到二樓,一直到晚宴開始才下樓。 到了一樓,就看到慕蕭寒站在人群裡,卻如鶴立雞群般,格外出眾。 她的目光驀地溫柔起來,這是她的丈夫,不管多少人,他總是所有視線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