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他比小屁孩踢得好(1 / 1)

顧夜西四處張望,狼狽地上下亂竄。她走了。“顧同學。”是溫想。顧夜西轉頭,看到了站在階梯上的她。站在那麼高的位置。他幾乎是一步蹦下來的。“小心點。”溫想擔心他摔倒。顧夜西絲毫不在意被震麻的腿,“你去哪兒了?”說著,視線已經落在她身上,因為不放心,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圈,生怕她有任何的閃失。溫想手抬起來。礦泉水瓶的蓋子已經擰開了,回答他,“我在看台上看你快踢完了,想著你踢了一個下午應該會口渴,便去旁邊飲料機買了瓶水給你。”“喝嗎?”說著,手又往上抬了抬。顧夜西盯著她看。好像失而複得的珍寶,他沉默須臾,“是我不好,讓你等了這麼久。”天氣還是燥熱的。他眼底的不安也躁動著,溫想卻笑了,眼角彎彎的,她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底,輕聲說道,“我沒生氣啊,我們阿瑾踢球踢得很好呢。”是誇小朋友的語氣。顧夜西仔細觀察她的眼色,在確保她不是口是心非之後,才鬆了口氣,但心裡還是愧疚,“想想,我——”他忽然靠近。溫想手一抖,水從瓶口濺了出來。打濕他的T恤。天氣熱,應該很快就會乾,溫想看了眼也沒去在意,隻是忽然又想起來,問他說,“你不渴嗎?”顧夜西看她。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水瓶,仰頭往嘴裡灌。水流沿著嘴角。往微動的喉結上滾,有點性感。溫想拿出一張手帕紙。細細擦掉他臉上的汗,還有脖子上的水。喝水的時候。顧夜西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你以前學過足球嗎?”溫想沒有運動細胞,也不懂足球,隻是看他踢覺得有趣,好像還蠻好玩的樣子。她不討厭。顧夜西喝了半瓶水。拿走溫想手裡的瓶蓋,擰好。他搖頭,“沒有。”“這樣啊。”溫想總覺得自己還得再說些什麼,思考片刻,“沒學過的話,那你還挺有天賦的。”這也是表揚?顧夜西彎下腰。和她對視,身上都是汗,所以沒去抱她,“那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踢得挺好?”溫想盯著他的眉眼。神色迷茫,卻認真回答他的問題,“嗯。”顧夜西馬上又問,“是不是比那群小屁孩踢得好?”“啊?”“是不是?”他似乎很在意這個。顧夜西的神色不明,溫想往後邊看了眼,脖子轉回來,因為不習慣在背後評價彆人,她說話的語速很慢,“嗯。”她的耳朵沒有變紅。得到她誠實又肯定的答複。顧夜西終於笑了,一副大費周章後如釋重負的樣子,語氣也輕鬆不少,“所以呢,你以後想看就看我,我隨時隨地可以給你看,彆總盯著彆人,懂?” “……”這又是那跟哪兒?看她的樣子。怕是早就已經忘了之前,她多看了兩眼那位喊顧夜西去踢球的少年的事兒了。顧夜西卻記得很牢。潛意識裡。除了他,沒人可以得到她的青睞。小屁孩也不行。“學長!”說小屁孩,小屁孩到。少年們比肩接踵,緩緩走近,迎著夏日的暖陽,徜徉著,笑容燦爛、明朗,是青春最好的模樣。阿飄是個嘴碎的。早就忍不住把顧夜西未婚妻的身份抖落給他的兄弟們。“學長,咱留個聯係方式唄,下次踢球還叫你。”說話的,是最先看見顧夜西他們的那位少年。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堂而皇之落在了顧夜西身旁。溫想沒戴口罩。她這張臉的國民度還是很高的。備受歡迎。溫想朝下方看去。勾肩搭背的少年們頓時愣住。齊刷刷地抬頭。盯著她看。顧夜西眨眼成了局外人。他眉頭微蹙,有點不爽的情緒。“不用,之後也沒有機會了。”他無情拒絕。那少年似乎也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癡癡地盯著溫想,可惜也不是可惜的語氣,隻是心不在焉說了句,“那真是太可惜了。”“……”校園裡的梧桐花開得正濃,體育場前麵那條路種了整整兩排,暑期無人清掃,落葉、落花滿地堆積,風一吹,就繞著圈打轉。溫想的頭上沾了一片落葉。顧夜西有點煩躁,挪動腳步擋在溫想前麵,板著張臉,像嚴肅的教導主任,口氣不是很好,“喂,看夠了沒有?”少年們回神。顧夜西那點情緒,暴露無遺,“沒見過姑娘嗎?”一個個的。果然是小屁孩。。小屁孩:你禮貌嗎?見他凶,溫想伸手拉了拉他的外套,他低頭和她對視,她對他搖了搖頭,出於禮貌,招呼還是要打的。她從他身後走出來。麵對眾人稍作點頭,溫聲,“你們好。”場麵安靜了兩三秒。“學姐好!”“學姐好好看哦!”“真的是溫想學姐嗎?老天!一定是我在做夢!阿飄,快、快掐我,把我掐醒!”阿飄瞅他。“快啊。”他催促。阿飄照做。“嗷嗷,疼疼疼!你給老子鬆手,疼死老子!操!老子不是在做夢!老子今兒居然見到了活明星!哈哈哈哈哈哈!”又有人問,“我聽說學姐你不是考上帝影了嗎?”溫想回應他,“考上了,就不能回來母校了啊?”問這問題的少年傻笑了兩聲。他低下頭,摸了摸烏黑茂密的頭發,小聲嘀咕,“那你之後還回來嗎?”“什麼?”溫想沒聽見。少年把手握緊。鼓足了勇氣抬頭,然而隻張了張嘴——顧夜西便再次擋在了溫想前麵。“怎麼了?”溫想不解。顧夜西沉默無言。抬手,摘下她頭上的落葉。然後交到她手上。溫想看了眼,猜測:“可能是剛才買水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顧夜西嗯了聲,然後對她說,“我身上出了汗,有點不舒服,我們現在回酒店好不好?我想回去洗澡。”話音剛落。身後一片哀嚎。“吵什麼?”顧夜西扭頭,沉了聲調。他的長相其實並不凶,反而很乖巧,隻是常年浸**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名利場,自然而然帶出了凶戾的氣勢。那眼尾稍稍一壓,格外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