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湧動繁花寂靜的早晨,響起鳥的鳴叫,和往常一樣,五月,茂盛的薔薇和晚櫻把陰影投擲在牆上,光和影在此停頓、纏繞。偶爾,昨夜的雨滴從屋簷上落下。顧夜西不去學校,其實另有打算。餘江區,越銘前灘名邸。此地為十六年前縱火殺人案的凶案現場,因受害者的身份特殊,一直受到當地政府的保護。十六年過去,案件至今未破。如今,這裡已成了一片荒草叢生的廢墟。“先生,請留步。”保安攔住他。顧夜西出示了有警局蓋章的出入許可證。保安仔細核對過,才允以放行。這地方很大,沿著外圍走一圈,大概要二十分鐘。顧夜西剛剛繞回到最初的地方,一輛騷包的跑車就停在了他身邊。談明喊他,“顧夜西。”顧夜西轉頭,一點都不驚喜,“你怎麼來了?”“非跟過來的。”居簡風下車。“什麼叫我非跟過來?”談明解開安全帶,去開車門,“彆搞得我死皮賴臉一樣。”居簡風嗆他,“難道不是?”談明,“……”顧夜西出聲打斷,“來都來了,彆吵了。”居簡風,“嗬嗬。”談明把頭扭到左邊,“哼哼。”拌嘴歸拌嘴,該認真的時候還得認真。先說說廢墟的具體情況:草木覆滿了四周的圍欄,把邊際遮得一乾二淨。燒毀最嚴重的主體建築是三層的複式結構,此刻門庭枯萎、褪色直至被爬山虎爬滿。從庭院一路走來,遊泳池旁邊有一條很明顯的阻隔線,也就是說,當年的大火是蔓延到這兒才撲滅的。顧夜西把目光抬起來,一眼看過去。“你看什麼?”談明問。“監控。”監控?居簡風對這兒最熟,顧夜西問他,“失火時,這兒的監控可都是完好的?”居簡風回憶了一下,“好像有幾個壞掉了。”顧夜西又問,“除了你們家裡人,還有誰知道?”居簡風搖頭,隻說,“這是私人監控。”顧夜西看過那些監控畫麵,並未發現凶手的身影,排除掉萬分之一的巧合,就隻有一種可能:凶手對這兒很熟悉。“失火那晚,你在哪兒?”監控畫麵裡同樣沒有居簡風的身影。居簡風默了會兒,言簡意賅,“學校。”當時他才十五歲,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他不想再回憶一遍。顧夜西沒再問了。談明把門推開,揮了揮麵前的空氣,“進去看看。”“等等。”居簡風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他手裡多了三個安全帽,還有一隻手電筒。他把安全帽丟給兩人,聲音淡漠,“戴上,砸死可不算工傷。”這兒封了十六年,保不齊有牆體脫落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