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想幫他把頭發吹乾,然後去樓上晾衣服。顧夜西一個人呆著,他玩了會兒手機,才想起來給居簡風打電話,先自報家門,“我是顧夜西。”“有事?”當然,調查金家可是他居簡風先挑起來的,個中緣由他最清楚。顧夜西說完之後,居簡風默了幾秒,“此事與你無關。”那是以前,但現在,“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你什麼意思?”顧夜西想到了顧厲,嘴上卻說,“老子心善。”居簡風,“……”我信你個鬼!但顧夜西這鬼確實天賦異稟,想到自己在裴章那裡吃的悶虧,居簡風遲疑片刻,“你當真要幫我?”顧夜西嗤了聲,“不然我鹽吃多了嗎?”閒的。不管顧夜西出於什麼目的、想要什麼……他的目標與他是一致的。居簡風思索一會兒,“想問什麼就問吧。”他無計可施了,隻能接受“鬼”的援手。顧夜西就直接問了,“你怎麼想到去調查金家的?”“你跟蹤我!”他提醒,“這不是重點。”居簡風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才回答,“十六年前那場大火過後,除了一地廢墟,什麼都沒有留下,也應該什麼都沒留下。”但是,他說,“可我父親生前佩戴的腕表,卻出現在了金家!”“你怎麼知道那是你父親的表?”“那是克諾斯拍賣行的東西。”克諾斯拍賣行以拍賣工藝品起家,很快在國際古董和藝術品市場上當起了龍頭老大,他們拍賣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所有拍賣品,必須獨一無二。顧夜西靠著沙發,看地上。這樣的話,就都連上了。金家夫婦兩個與這兩個案子脫不了乾係,不過,他還有些事想不明白?居簡風喊他,“顧夜西?”顧夜西在跑神。居簡風與他一起共事過,猜得到一二,“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顧夜西回神,過了會兒才出聲,“我想不通一件事。”居簡風馬上問,“什麼事?”顧夜西問,“你為何不讓談明插手此案?”“……”居簡風就嗬嗬了。他冷笑,“那狗想借機靠近我妹妹,門兒都沒有!”顧夜西看熱鬨不嫌事大,“你有沒有聽過近水樓台先得月?”他使壞,添了把大火進來,“況且談明還是王晴天的老師,兩個人見麵的機會比你這個當哥的還多,用不著借機。”居簡風本來就煩,火氣一點就著。“沒事我掛了。”嘟嘟嘟。顧夜西嘴角彎了彎,把手機放下來。不一會兒,又響起來。顧夜西拿到耳邊,“喂。”“爺,我照您的吩咐問了一圈,結果與您想得分毫不差。”顧夜西抬頭看了一眼,“知道了。” 不到十秒鐘,通話結束。他站起來,走到溫想麵前。溫想站在台階上,這樣站著,她和他一樣高,“顧同學,你的衣服被風吹到樹梢上麵去了,我夠不著。”外麵在下雨,風很大。顧夜西雙手摟住她的腰,抱下來,“那怎麼不叫我?”“我身邊沒帶手機。”溫想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而且陽台離這兒太遠了,我喊了你也聽不到。”顧夜西往窗外看了眼,“不要了。”他抱她坐到沙發上。溫想皺著眉,“沒有校服的話,你明天怎麼辦?”明天要上課。顧夜西不是很擔心,“我穿自己的衣服。”溫想搖搖頭,“恐怕不行,明日有教育局的人過來視察。”校風校紀,校容校貌這些都是視察內容。顧夜西想了想,“那我明天請假。”“請假?”“想想,我晚上再去接你可以嗎?”“好。”顧夜西本來還擔心她不同意,見她應得這麼爽快,反倒把自己氣到了,他點名道姓地指責她,“溫想,你都不想我的啊!”“啊?”溫想迷惑。顧夜西表情好認真,不是在開玩笑,“你一天都見不到我,不會難受嗎?”溫想默了一會兒,忽然求生欲很強,“當然會想了,也會難受。”顧夜西這才把眉頭才鬆開,強行給她洗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肯定要想你四秋、五秋……公平起見,你也要想我這麼多。”溫想失笑,“好。”“不能騙我。”“好。”“回來我檢查。”“你怎麼檢查?”“直接問啊。”“我騙你怎麼辦?”“你不會。”他這張嘴啊,確實能說會道。也很會哄女孩子。溫想隻是好奇,沒有彆的意思,“你以前有哄過彆的女孩子嗎?”她又說,“我不生氣,你不許撒謊。”顧夜西沒有回答,低低地笑。這是什麼意思?哄過嗎?溫想嘴邊抿了一下,把睫毛垂下。說好不生氣的,她好像食言而肥了,就是很奇怪,她向來是個大方的人,不該這般斤斤計較。溫想把眉頭皺起來,有些惱這樣的自己。她吃醋了。她確實不會騙他,情緒都寫在臉上,不用去猜,顧夜西看一眼就知道,“想想,我隻有你。”不管是從前,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有彆人。”“當真?”談明跟他說過,說女生都愛問這種問題,原來溫想也不能免俗,但他很喜歡。“比真金還真。”顧夜西看著她說。溫想把眉頭鬆開。顧夜西親她的唇,輕輕貼著,“你呢,想想你有沒有哄過彆的男人?”溫想說實話,“哄過。”顧夜西的眼角瞬間壓下來。“哄過?”“嗯。”嗯?她還嗯!溫想,“但是,沒有像哄你這樣哄過。”不能生氣,要大度要大度……大度個屁,他心眼就屁點大,心情不好全掛在臉上,“誰啊?”說話聲音都大了,他滿腦子殺人滅口。溫想,“小朋友。”顧夜西,“……”哼,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還敢跟他搶!溫想摸他的下巴,笑他,“你也是小朋友。”顧夜西不承認,“我不是。”溫想坐在他的腿上,仰頭,親了親他的唇角,害羞卻大膽,“但是這樣哄,我隻哄過顧朋友你。”顧朋友扣住她的腰,把臉湊上去,他得寸進尺,“那你再哄哄。”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