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之不在辦公室,不知道去哪兒了,但秘書的工作,他基本做完了。正疑惑之時,男人推開門走進來了,手裡端著一杯熱咖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的女人,“你醒了,先喝杯咖啡吧,是你喜歡的口味,卡布奇諾。”“謝謝。”最近真的是太累了,一覺醒來之後,肌肉還是有些酸痛的,好像剛打過群架回來一樣,整個人還是懨懨的。麵前的咖啡冒著熱氣,也冒著香氣,輕抿一口,苦澀中帶著點兒淡淡的甜味和奶味,好似精神好了些。“感覺好些了嗎?”陸寒之屈起手指,輕輕地敲在洛南舒麵前的桌麵上。洛南舒垂眸看著他那隻好看的手,輕輕地點頭,“好多了。”“嗯。”陸寒之語氣淡淡的,看了眼她剛抿過一口的咖啡,說道:“今晚早點下班回去休息吧。”下午六點,洛南舒準時下班,坐的是陸寒之的車,車上她閉目養神著,閉著閉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南寒彆墅自己臥室柔軟的大**了,溫暖舒服,她睡得更沉了。何笙的電話是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打進來的,洛南舒摁著眉心,安靜地聽著那邊何笙說的話。一切如他們所分析的那樣,陸寒之的母親趙美華,不滿洛南舒進了陸家的門,更希望陸家的媳婦是葉雲末,於是兩個人策劃了那麼一場“車禍”,隻是中間計劃出了意外,原本受傷的人應該是洛南舒,卻陰差陽錯地變成了路明川。現在陸明川躺在病**,洛南舒被淹沒在口水裡。何笙喉間似乎帶著些苦澀,“真相竟然是這樣,所以陸寒之會不會選擇假裝不知道。”他們手裡的這些證據已經是足夠,足夠趙美華在監獄裡度過她的下半生,然而,洛南舒要的不是這些。“陸寒之什麼態度無所謂,這些證據足夠把洛氏股份拿回來了。”洛南舒捏著手機,骨節處泛著白,眼眸晦暗如深。等了那麼久,終於等來這一天了。今天的天氣應該是不錯的,雖然很冷,但是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天幕裡,一彎皎潔的月亮掛在上邊,旁邊是幾顆稀疏的星子。臥室裡麵,暖氣開得很足,她隻穿一件單薄的淺藍色襯衫裙,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柔順的長發自然地散落,看上去又純又欲。晚上九點,洛南舒下樓去吃飯。很明顯,在她睡覺的這段時間裡,陸寒之又出去了一趟,所以現在坐在飯桌前,他俊逸的眉宇間帶著濃濃的疲倦。“你出去做什麼了?好像很累的樣子。”話出口之後,洛南舒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問,她沒有問他的權利,於是話鋒很快轉了過去,“這些菜都是王媽剛燒好的,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陸寒之坐直了身軀,淡淡地瞥她一眼,那張臉始終如一的精致無雙,眼睛帶著點兒剛睡醒的朦朧,形狀好看的紅唇微微張著,坐在那裡就是一副引人入勝的畫。隻看了那麼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開始安靜地吃飯。餐廳不小的空間裡很安靜,隻能聽到兩人咀嚼的聲音。洛南舒最愛麵前那盤炒青菜,筷子伸向那盤子的次數是最多的。空氣十分安靜,就在洛南舒以為他們去就要這麼安靜地結束晚飯的時候,陸寒之忽然幽幽地開口:“你最近是不是派人在調查什麼?”洛南舒夾菜的動作微滯,麵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我有什麼需要調查的?”“是麼?”陸寒之掀起唇角,涼涼地笑,“最近跟何笙聯係的很頻繁?”“沒有。”她慢條斯理地一邊剝著小龍蝦的殼,一邊雲淡風輕地回話:“大家都很忙,沒有什麼時間聯係。”陸寒之薄唇彎了彎,語氣中帶著警告,“最近我不太管你了,你彆就天天去見他。”洛南舒蹙眉,目光看向麵容冷峻的男人,淡淡地道:“你想多了。”陸寒之不再說話,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完,然後王媽過來收拾碗筷。洛南舒率先離開,從他的身旁走過,陸寒之反手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他的力道有些大,讓她感覺到了疼痛,她垂著眸,蹙著眉,麵無表情地問道,“有事?”偌大的彆墅,偶爾發出一點兒聲音,都會顯得空寂而廖遠。陸寒之微微垂首,手上加了幾分力道,將洛南舒拉轉到跟自己麵對麵,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我哥那件事,是你做的嗎?”洛南舒毫不躲避地看回去,眼睛直直的,看了幾秒,忽而輕笑開,“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的嗎?突然問我這個,是不是太多餘了。”陸寒之沒有說話,隻是維持著那樣的姿勢和眼神,定定地睨著她。洛南舒不動聲色地甩開了他攥著自己的那隻手,身體轉了過去背對著他,往樓梯方向走去,一張臉孤冷而寡淡。陸寒之看她要上樓,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她走得並不快,他幾乎是緊跟著她。揚起下巴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他冷聲道:“洛南舒,我是很認真地在問你。”這件事情,就是大家心裡的一根刺,逃避不是辦法,遲早都要麵對的。洛南舒回頭,她比他站的高了三級階梯,這樣一來竟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她櫻唇蠕動著,唇邊溢出幾個字:“不是我。”她說完抬起腳步就要走,陸寒之加快腳步跨上了幾級階梯,轉到了她的前麵來,然後抬起一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指尖微涼,她嫌棄地想要轉過臉去,然而男人溫熱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她惱怒地將他推開,“你又想乾嘛?”男人冷峻的臉龐染上一層帶著邪氣的笑意,“我想乾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洛南舒繞開他,上樓去。身後薄涼的聲音響起,“洛南舒,你站住。”此時洛南舒已經邁上了最後一級階梯,回頭去看他,眸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