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如花美眷(1 / 1)

紅樓之重生緣 雨竹 1504 字 4天前

春纖、雪雁因李明佑多次幫助黛玉,本就對他有好感,加上他又幫忙擠兌了賈母一頓,更是讓兩人心悅誠服。因此,待進了院子,兩人殷勤將他讓進屋,一個斟茶,一個拿點心,態度比往日熱情了好幾倍。黛玉看在眼裡,不免有些吃味兒,皺眉道:“我竟不知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成了世子的丫頭。”李明佑不禁一笑,聲音中帶著調侃的意思:“玉妹妹這話可真酸。”黛玉哼了一聲,嬌嗔道:“什麼酸不酸的,我不過是提醒她們,不要忘記自己到底是誰的人。”李明佑凝睇著她,唇邊笑容愈深:“她們自然是玉妹妹的,不過,也許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成為我的丫頭,不分彼此。”黛玉一怔,蹙眉道:“這可奇了,怎麼會成為你的丫頭?”話剛出口,看著笑容古怪的李明佑,已是明白過來,倘若自己嫁給了他,自然,就是一家人了。黛玉這才明白他是意有所指,羞得麵上紅潮滾滾而來,嬌媚姿色,賽過春風中吐芳的桃花。李明佑見了如斯美態,自是大飽眼福,默然含笑不語,目光中卻有繾綣之意。在他如火的注視下,黛玉隻覺得手足綿軟,連移動一個小指頭也不能,心扉深處,卻湧出絲絲甜蜜來。雪雁、春纖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談得甚是熱鬨,不禁捂著嘴偷笑,互看了一眼,竟是悄悄退了出去。昨兒個她們便知道,黛玉有心忘卻往事,給李明佑一個機會。雪雁、春纖善解人意,得知了黛玉的心,又經曆了今日之事,自是要悄悄離開,免得打擾兩人談情。一時房內靜寂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黛玉方才回神,呸了一聲斥道:“前段時間,人還是極謙和的,最近兩天卻成了無賴,真讓人厭惡。”李明佑聽了,立刻捂著臉道:“小人對姑娘一往情深,姑娘卻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實在讓小的傷心。”說著頓了一頓,轉了話頭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姑娘厭惡小人,小人就此告辭。”說著,便露出受傷的神色,朝黛玉拱一拱手,竟要轉身離開。黛玉見狀,不由呆了一呆,想要開口,卻又喊不出,故而隻是咬著朱唇,沒有言語。自然的,她並不是真正厭惡李明佑,而是隨意抱怨嬌嗔罷了。卻是沒想到,李明佑竟如此不解風情。正煩惱之際,走到門檻處的李明佑卻回過頭來,聲音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姑娘見我要走,竟不開口挽留嗎?”黛玉氣他不知情識趣,哼道:“腿長在你身上,愛走不走。”李明佑勾唇,重新露出笑容:“玉妹妹嘴硬心軟,我不走了。”說著立刻轉身,朝黛玉走來。黛玉怔了一怔,方才明白過來,指著他道:“可惡的家夥,剛才你說要走,是在耍人,是不是?”李明佑嗬嗬一笑,道:“不是耍人,而是跟玉妹妹開個玩笑罷了。”頓了一頓,露出認真的神色,旋即又道:“玉妹妹不覺得,日子平淡如水,過得久了,不起波瀾也是不行的,說說笑笑鬨鬨,這樣才更有意思。”黛玉哼了一聲,並沒有讚同,心中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很有幾分道理。鬥了一回嘴,李明佑方道:“剛才我過來時,瞧見賈家人了。”說著看著黛玉,笑容得意又滿足,仿佛一隻偷著腥兒的貓兒一般,湛湛道:“玉妹妹果然沒見他們,可見我的話,玉妹妹還是顧及的。”黛玉不免又紅了臉,橫了他一眼,方才問道:“剛才情景如何?”李明佑一笑,將從雪雁那裡聽來的話,及自己到場後的事情,一一講了一遍,末了方道:“玉妹放心,我已經嚴詞警告過賈太君,她必不敢亂來的。”黛玉靜靜聽了,並不同情寶玉,也不覺得雪雁、春纖有錯,而是沉靜微笑,淡淡道:“多謝世子從中幫助,才讓雪雁、春纖平安無事。”李明佑將手一擺,嗬嗬笑道:“你我之間,何必客氣?”談了一陣,因時近午時,雪雁、春纖便來回話,說午膳已經備好,是否要擺飯。兩人便停止說話,一起進了廂房,分席坐了,一起用了午膳。一時飯畢,照規矩,黛玉是要小憩的,李明佑卻不肯走,賴了一會兒,直到黛玉有些生氣,方才戀戀不舍告辭著去了。自此,除了下雨天,每日上午李明佑都騎著馬,準時到訪。他這般用心殷勤,黛玉自然不能拒之門外,故而總是讓他進了院子。隻是,她性情雖然大方,麵皮卻是極薄的,故而每次李明佑到來,都要拉著雪雁或春纖陪著。李明佑每次過來,都是笑容滿麵,有時帶上幾棵盆景,與黛玉同賞,有時則帶些京城有名的小吃食,與黛玉一起喝茶品評,消磨時光。因黛玉愛看書,李明佑收羅了不少古書,送了過來,黛玉推辭不得,隻得收下,留著細細品讀。兩人閒談時,黛玉說起詩詞上的典籍,有時也說說音律。令黛玉吃驚的是,李明佑竟博古通今,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接得上話。黛玉問起時,方才得知,李明佑幼時,極是上進,及到了十五歲,雖然處處逢場作戲,但每每入夜後,卻是手不釋卷,並沒有放鬆對自己的要求。黛玉心中又驚又歎,對李明佑油然生出敬服之情。而黛玉的博學多才,也是讓李明佑心服口服,看向黛玉的目光越發熾熱起來。歲月靜好,現世安寧,在兩人一次又一次的相見中,時光如水而去。期間,北靜王也曾來過一次,但黛玉本是單純之人,既已經應承了要給李明佑一個機會,自然不肯再讓水溶空等下去,故而讓雪雁出麵,說了一番感激水溶數次相助,但對水溶實在無意的話。水溶聽了,如遭晴天霹靂一般,失魂落魄起來。李明佑時常到莊子的事情,水溶是知道的,黛玉不肯見自己,卻與李明佑時時清談,此刻又明確說出拒絕的話,一顆芳心偏向誰,不言可知。水溶隻覺得痛徹心扉,明明,自己與黛玉相識在先,到頭來,佳人卻歸了李明佑,這讓他如何甘心?但再難受,他也明白,人生在世,最難勉強的是心,黛玉既然無意,自己就算再不甘,也無力挽回。故而,水溶隻能歎息幾聲,黯然想,前世修得不夠,今生與黛玉,多半是無緣了,隻能期盼下一世,與黛玉相遇之後,立刻牢牢抓住她,為她遮蔽風雨,一定不再與她擦肩而過。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正月走到了儘頭。這天清晨,李明佑還未到,黛玉因有些無聊,便到院子裡閒步,秋兒進來報,說是周家莊的地保周信求見。黛玉忙命請進來,自己則回屋收拾一番,戴了帷帽方才出院相見。一時賈喜引著周信進來,兩人行了禮,周信忙道:“這些日子,林郡主百般照應,周家莊上下,不但沒流離失所,吃穿反而比之前好上數倍,小人實在感激涕零,隻可惜小人無能,報不了郡主的大恩。”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接著鄭重了語氣道:“彆的話小人也不多說了,隻應承一聲,今後郡主但凡有用得著的地方,周家莊上下願意為郡主做牛做馬!”說著,便斂衣下拜,行了大禮。黛玉忙伸手虛扶,溫婉道:“周大哥快彆說這樣的話,我幫助你們,從沒想過要什麼回報,你們將自己的日子過好,便極好了。”頓了一頓,轉了話頭道:“周大哥要見我,所為何事?”周信滿麵感激,回道:“今兒個小人求見,是想回郡主一聲,眼見著天也暖了,周家莊那邊,也該重新整頓一番,也好早些搬回去。”黛玉聽了沉吟道:“周大哥這話是正理,我就不說什麼挽留的話了,隻是我心裡有句話兒,卻是想問周大哥一聲,周家莊那邊時有雪崩,並不是安居樂業之所,周大哥為何不帶著村裡的人,另尋一處安生立命?”周信聽她款款言語,甚是關切,心中越發感激,歎了一口氣方才道:“多謝郡主關懷,郡主的話,小人也曾考慮過,但故土難離,一時半會兒,村裡的人是不會離開那地方的。”黛玉聞言隻得罷了,轉而道:“整頓周家莊,必要費一番功夫,不如周大哥帶著男丁,先回村收拾,至於女眷和孩子,依舊住在我這裡,等一切妥當了,再來接他們不遲。”說著注視著周信,微笑道:“這是我的一點提議,不知周大哥意下如何?”周信忙拱手道:“郡主處處留心,又想得如此周到,小人先謝過了。”黛玉聽說他肯應,心中自是高興的,溫然道:“大話我不敢說,但留在我這裡的人,我必不會虧待的,周大哥隻管放心。”言罷,又喚過雪雁,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