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第二天一早去抄經,但當薑未出門的時候,林池還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毛絨玩具掉了一地,她兀自睡得香甜。
就連薑未在她旁邊的餐桌上吃完了早餐,又惡作劇一般把所有毛絨玩具都堆疊到她身上,林池也還是半分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太困了,許久沒有這樣清靜的睡眠,身邊沒有熱乎乎的人,隻有沒有感情的毛茸茸,她很滿足。
沉酣中,依稀聽見輕輕的歎氣聲,隨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一直到薑未走了許久,林池才慢騰騰掀開了眼皮,不願醒來,信手往餐桌上一抓——恰到好處地抓到了麵包沒有抹著果醬的部分。
非常完美。
於是就這樣半睡不睡地吃了麵包喝了牛奶,她眼睛一閉,往沙發上一倒,恰到好處地趕上薑未帶著午飯回來。
寺廟裡熱氣騰騰的素麵,沒有一點肉,但卻順滑清口,林池猛吃一大碗,還要繼續睡。
薑未立在她麵前,柔聲提醒她:“你說隻借住一晚的。”
林池苦著臉,托著下巴可憐兮兮地抬頭:“學姐,念在漾漾的份上,你彆那麼狠心趕我走好不好?”
薑未微微一笑:“要是漾漾在,會把你立刻趕出去的。”
林池竟然無法反駁。
褚漾的戀愛腦人儘皆知,而妻妻之間的閨房之樂她也已經爐火純青,因為她一個外人,打擾褚漾和薑未親熱……
林池覺得褚漾會不顧多年情分立刻把她打包送還給薑佑。
委屈地扁了扁嘴,林池不死心:“這不是漾漾不在嗎?”
薑未正色地後退了一步:“女女授受不親,我收留你一晚,還給你吃了好幾頓飯,已經是我們之間的校友情誼了。”
林池:“……”
她幽幽歎了口氣,把薑未放在一旁的薯片拆開來,邊吃邊沉思。
其實她隻是沒有房子,並不是沒有錢,完全可以去住酒店。
但天上地下,能逃脫薑佑的地方,隻有兩個:一個是褚漾在的戰亂邊境,另一個就是薑未在的地方。
隻有薑未的特殊身份,才能讓薑佑沒法破門而入,隻能恪守底線。
否則的話,以薑佑的脾氣和本事,無論躲在哪裡都能輕易把她揪出來,然後帶回去,關起來。
林池毫不懷疑薑佑會這麼做。
在她真的走出薑家大門的那一刻,她回頭,看見年輕的女人站得筆直,臉上笑容燦爛如昔,眼神卻陰沉得可怕,像是要把整座榆城都翻過來。
所以她抓緊時間就猛睡。
惹上這樣一個大人物,自己恐怕也沒有幾天活頭了,還是趁機多睡會兒的好。
就連薑未學姐,還不是被薑佑逼的跟褚漾分了手。她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螞蟻,沒有褚漾的烈性決絕,又能有什麼轉機?
不過如果真的要置之死地的話,那她現在睡覺是不是有點浪費?死了不是能一直睡了嗎?
林池想得出神,不知不覺一袋薯片被她吃空了,麵對著薑未依然溫柔的眼神,林池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薯片袋子一甩。
很不巧地掉到了地上。
林池慌忙撲下去撿,在桌腿縫裡看見薑未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她嚇得翻身回桌麵,規規矩矩把薯片袋子扔好,在薑未回眸的一瞬間,大喊一聲:“嫂子!()”
薑未停步,聲音依然曼妙:“你叫我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池賠著笑,假裝沒看見薑未放下手中的高爾夫球棍:“我剛剛想了想,感覺叫學姐太生分了。我跟漾漾多年好友,情同姐妹,還是叫學姐一聲嫂子恰如其分些。”
薑未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不用我叫你一聲表妹夫?”
“不用!”林池回答得鏗鏘有力,情致懇切,“我覺得關係太多了也不好,剪不斷理還亂,我跟嫂子這樣子就正正好好。”
林池的急中生智為她挽回了一條性命,薑未容許她在房子裡多留幾天,當然活動範圍隻局限於客廳,並且要做全部的家務。
林池連連稱是:“嫂子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做家務的!我就愛睡沙發,多軟多舒服!”
隻要能在短期內不看見薑佑那張殺氣騰騰的臉,她做什麼都願意。
“不過……”薑未給她找了些褚漾沒穿過的換洗衣物出來,欲言又止,“你不用上班嗎?”
“我請了年假。”林池應對自如,在心裡慶幸自己不用外出采訪,實在不行居家辦公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她絕對不出這個門,要出也跟著薑未一塊出。
褚漾不在,隻有跟著嫂子才最安全!
相隔數個國家的褚漾在當晚就得知了這回事,她從繁複的事實裡抽絲剝繭,冷靜地詢問:“所以為什麼她們分開了?”
薑未抬眼望向緊閉的房門,放輕了聲音:“前兩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忘了。”褚漾從腦海中搜索一遍,確實沒有太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