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後，至淵問道：“大長老，那莫凡參加會武之時的修為境界，以及他的記憶？”

“哼，他必定有隱藏修為的秘術或者法寶。至於元神中的記憶，也並非不可偽造。總之，此子身上藏有天大秘密，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沉吟片刻後玄真繼續說道：“叫天機閣繼續推演莫凡和杜長風的位置，讓皇甫嘯天給我守著莫凡他們進入虛無空間的那個位置不得離開。另外，派人盯著莫凡在聖丹城的弟子和道侶，以及其他各處與他關係密切之人。”

“是！”至淵和至善領命而去。

玄真臉上猶有思索之色。片刻後，他才重新閉上眼睛。

……

走出虛無空間後，莫凡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城池的上空。

俯瞰下去，城池的規模不算很大，跟玄武大陸上的奪天城等差不多。

而且這裡的天地靈氣比仙界稀薄了很多，但又比玄武大陸至少濃鬱兩成。

同時他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被壓製了至少五成，他現在隻相當於大羅金仙初期。

由此莫凡知道，他這是來到下位麵的某個世界了。

莫凡施展天遁把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然後落到城池中的一家旅店中。

在旅店中的一間客房裡，莫凡用拓印術讀取了一個煉虛期修士的記憶，知道這裡叫暮雲世界，是跟玄武大陸處於同一位麵。

不過暮雲世界比玄武大陸要遼闊十幾倍，分為一百二十多個州，每個州之下又有二三十個郡或者王朝。

暮雲世界的修煉體係比玄武大陸完善許多，天地靈氣比較濃鬱，修士的實力也比玄武大陸的要強上不少。

這裡的修士在築基期就可以禦物飛行，元嬰期就可以憑借自身靈力禦空而行。

正如始元戒當初所說，玄武大陸修士跟暮雲世界的同階修士相比，實力弱得一批。

了解到這些，莫凡悄然離開旅店，朝著城外飛去。

從剛才那個修士的記憶中莫凡知道了暮雲世界的十幾個禁地。莫凡原本對下界的禁地沒多大興趣，但當他看到一個禁地的名字以及相關傳聞時，他的興趣不由得被勾起來。

他決定去那個禁地看看。

莫凡把暗電青鵬小青從始元戒世界叫出來，然後坐在小青背上。

在這下界，莫凡就是無敵的，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坐著小青趕路。

小青在始元戒世界裡待了一百多年，它又長大了不少，身長達到七尺多，一雙翅膀打開後有三丈多寬。

“小青，往南飛。”

“好。凡凡你坐穩了。”

小青翅膀猛然一扇，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然後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青光。

小青的飛行速度讓莫凡大開眼界，已經可以跟一般大羅金仙的飛行速度相媲美了。

兩個時辰後，小青就帶著莫凡來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前。

這座山峰至少有方圓一百多裡，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廣闊的平地之上。

山上沒有花草樹木，全部都是裸露的灰白色巨石，巨石崢嶸嶙峋。

在山峰的半山腰往上，就被一層厚厚的白霧環繞遮擋，就連莫凡都看不清上麵的情形如何。

這座山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特彆，但卻有一個很怪異的名字，白頭山。

據說不管修為多高的人爬上去，還沒爬到半山腰，原本烏黑的頭發就會變成白發，而且他的容貌、身體機能瞬間蒼老數千歲，從一個青年或中年變成垂垂老矣的老者。

有很多人不信邪，就算滿頭白發，變成力氣衰竭的垂暮老人依然不肯下山，最後在半山腰的位置就徹底老死，成為躺在那裡的一具枯骨。

莫凡正是聽聞這座山的詭異之處，才興衝衝地趕過來看一看。

莫凡剛在山腳下站定，就看到兩人從山上下來。

跟傳聞中的一樣，那兩人此刻已是白發蒼蒼，臉上的皺紋又深又密，就連雙手都如枯枝一般乾瘦。

他們二人相互攙扶著，腳步蹣跚，滿臉倦容，跟蒼老的凡人沒有什麼區彆。

那兩人看了莫凡一眼後就匆匆離去。

莫凡還想繼續打量白頭山的時候，始元戒忽然開口了：“小子，這座山你可一定要上去。記住，一定要一步步地走上去。”

一定要上去？

始元戒這句十分篤定的話，讓莫凡微微詫異。

看來這座山上有天大的機緣。

莫凡沒有問為什麼，而是邁開腳步向著山上走去。

在他剛要踏上白頭山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那位公子，白頭山上很危險，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上去。”

莫凡回過頭去，看到一個女子向他走來，女子身後還跟著兩個白袍青年。

女子的身材苗條，容顏極美，細嫩瓷白的瓜子臉，彎彎柳眉下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明亮而又聰慧靈動。

她的修為是渡劫初期，身後兩個青年則是渡劫中期。

莫凡隻是看了一眼那女子，隨口說道：“多謝姑娘提醒。”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繼續往白頭山上走去。

看到莫凡轉身就走，那女子輕輕跺了跺腳：“哎呀，怎麼都不聽人家的話。等下你變成一個白發小老頭就知道錯了。”

“嘿嘿，甄師妹，他要找死就由他去。有些人是聽不懂好賴話，要被現實教訓一下才會老實。”一個青年嘲諷道。

“楊晉不要亂說話。”另外一個青年低聲斥責道。

“怎麼了趙師兄，我說的不對嗎？”

“閉嘴！你找死嗎？”

楊晉沒有繼續說道，但臉上都是不忿之色。

被稱為甄師妹的女子也疑惑地看著趙師兄。

趙師兄壓低聲音問道：“你們能看清那個人的修為嗎？”

趙師妹和楊晉同時搖頭。

“我也看不出，他身上沒有一絲修為的氣息。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絕對很強，比我們宗門裡的太上長老還要強。”

甄師妹和楊晉臉色大變。

趙師兄是他們三人中實力最強的，他的直覺肯定不會錯。

楊晉心中一陣後怕。要是莫凡計較他的言語冒犯，他肯定已經死了。

莫凡也聽到了身後三人的談話內容，但他沒有理會他們，腳步不停。

他已經用匿息術把自己的修為氣息全部隱藏起來，他們看不出他的修為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