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的問:“皮埃爾先生?”但見皮埃爾如同雕塑般張大嘴巴愣在原地,這讓格羅弗更是感到不妙,立即就要熄滅魔詞條。亞曆山大也立即伸出手將一旁的蒂娜趕到身後去,拔出左輪,神情嚴肅。隨即一隻手製止了他,皮埃爾.休斯頓開懷大笑:“騙你們的!打開吧,裡麵什麼東西都沒有,和進入時一模一樣。”格羅弗隨即打開木門,果然門後還是那條頭頂星空的長廊,被毀滅的景象仿佛剛做了一個夢一樣。亞曆山大看向林恩:“看起來這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狀況。”林恩心有餘悸的點點頭,“第一次穿過時就感受到一股仿佛死亡般的力量壓在身體上,但那次什麼都沒有發生,僅是有這種感覺而已,之後也有幾次穿過長廊,但再沒有類似的感覺,直到剛剛,在格羅弗先生打開門的瞬間,一種好像天塌了般的感受又出現了,現在想想,就好像是在給我預警一樣。”“這麼快?!”佩奇還在餐廳中心緒不安時,林恩忽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快?差點沒死在那。”“莉莉!”看到格羅弗抱著的莉莉,塔伯很是驚訝。“她玩的很開心,在花園裡累的睡著了。”接過莉莉的塔伯輕輕撫摸女兒臉蛋上細密的一層絨毛,眼中滿是寵溺。塔伯離開後,除卻前菜與甜點,光是牛排林恩就足足吞了4-5鎊在肚子裡。回到辦公室,林恩才向皮埃爾先生問起正題:“那究竟是什麼?”雖然他自己已經猜到了一些答案,但還是想做一個第三方的確認。隻是皮埃爾喉嚨中壓抑許久,還是搖了搖頭,“這對你還太早了,雖然我還沒有明白為什麼對方在靈魂的寄體上找到了你,等等吧,我需要與他溝通下,如果得到了允許,我再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林恩立即就明白皮埃爾先生這是要去征求班森.休斯頓先生的意見。“這個問題我可以直接回答你。”愛格伯特忽然開口。“那個第一次附身在小姑娘身上的東西...就是信教者們跪服、祈禱的...神明。”“是哪一位?”“嗯?你不驚訝?”愛格伯特對於林恩表現很是驚訝,常理說,當聽到自己可能直麵了造主神明時,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連話都說不清楚,思緒完全整理不清嗎。林恩卻完全不是這樣,他好像沒有驚訝,而是好奇,好像早就知道了對方是神明的事情。“咳咳,也...不是不驚訝,隻是比起驚訝,我更好奇嘛。”“第67柱,安度西亞,祂的身體是光明的化身,聖潔的源泉,在傳說中,他是自然母親的坐騎,是光明的起源——獨角神獸。”獨角獸!林恩頓時想起當時莉莉額頭上的那隻螺旋樣子的獨角,原來是這樣的來曆。 “那造主為什麼要占據莉莉的身體?”“如果你熟知隱秘世界第二紀的曆史,那你就會知道,祂占據莉莉身體的行為並不意外,真正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時間。”“時間?”“按照曆史中的規律,他應該在那個小姑娘死後才回去占據她的肉體,並短暫的行走在大地上,但祂選擇這個時候...恐怕在我們還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將有涉及到神明利益的風雨出現。”“那我呢?祂竟然說要占據我的靈魂,占據身體我理解,載體嘛,靈魂是為什麼?這也能占據?”“這是可以的,因為造主沒有靈魂,祂們有著更加強大的生命位格,身體、靈魂、力量都濃縮在一顆名叫‘格’的東西中,有傳說‘格’是五彩斑斕的鑽石晶體,也有傳說‘格’是掛在神秘莫測的世界樹上的果子。”“但這和祂要占據我的靈魂有什麼關係?”“因為‘格’超越了一切,所以隻有傳說中的天國能容納這樣偉大的生命體,對於有欲圖走在大地上的祂們而言‘格’的存在同時又成為了祂們的束縛,所以祂需要一具大地上的身體,一個能夠暫時容納他們意識的靈魂與一本出自神恩教會的羊皮卷,這方便他們打開一些禁止的關卡,溝通自己在天國的力量,隻是令我費解的是...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不能是我?”林恩反問。“因為書友會,因為紅封契,因為這些東西的過去曾經對於祂們另有一番意義。”“你是說...祂們懼怕...不,是忌憚紅封契背後的意義?”愛格伯特不說話,良久後,他轉了個話題,在林恩的腦子裡留下數個物品的名字以及麵貌描述。“你身體中的魔力已經趨於平穩,也該踏入3階了,準備下這些東西。”林恩回過神,看了眼時間,此時不過8點,距離淩晨2點還有很長的時間。他想了想,最後決定先睡一覺。在進入夢鄉前,林恩一直在默念一個名字——莫格拉斯。黑暗被拉長,色塊在黑寂中爆發,五顏六色的顏色組成了另外的一番圖景。林恩在巨風中張開眼睛,巨大的鐘擺在他的身後,遠處兩條大河的映入眼簾,林恩的身形此刻如芥子般微小,甚至僅有身後巨大時針的三分之一的高度。燈光點綴,仿佛星空落入人間。俯瞰不知名城市的天際線,林恩站在鐘樓的最高處,城市的延伸和繁華儘入眼簾,同時,站在數百米的最高處,巨風吹過,林恩感覺自己時刻都會墜落到底,然後成為一灘血色的泥濘。眺望四周時,他感到自己腎上腺素激增,恐懼、興奮和震撼無以言表。此時太陽已經落山,黑夜將大地擁抱在懷中,無數的霓虹燈光漸次亮起,巨大的探照燈瞭望天空。這裡不是安息大陸,但同時也不是自己去過的地方。“你很煩。”男孩坐在邊緣,兩隻腳在數百米高的高空晃**。林恩扒著牆,看一眼腳下,他渾身顫抖,顫巍巍的開口道:“我知道我很煩,但說起來你就不煩了?”男孩很是詫異的看了眼林恩,隨即微笑,“生氣了。”林恩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在看了眼腳底後又放棄了。“什麼事情?”“約定我沒有忘,但現在塔伯一家是神恩教會的忠實信眾,我想要讓他們轉信鳳凰社,至少得有某些神跡才行吧,空口白牙人家憑什麼相信我...要不...看在我拿命幫你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奇跡呢?正如剛才我見到了那束太陽的餘暉一樣。”“...你這是踢皮球的行為。”學得真好...這話都學會了。“好吧,看在你用心幫助了我的份上,可以。”“對了,你有沒有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過。”“當然沒有!從這個高度跳下去我早死了,你這問題是不是有些...”“有些愚蠢對吧,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離開這裡的從夢裡醒來的唯一辦法。”“......”“你大爺的~!”“呼...呼呼呼...呼呼呼...”滿頭大汗的林恩從夢中驚醒,一隻手放在胸前,心跳仿佛被加上了一架燃油機般瘋狂跳動。十分鐘過去,終於緩過來的林恩在一旁的桌上看到了一支火紅色的羽翼。穿過花園,走入宿舍樓中,林恩敲了下門,塔伯打開門時,空無一人,僅在地上見到了一支輕羽。當晚,火紅色的夢撩起熊熊烈焰,塔伯站在廣場,麵目呆滯的跪倒在地,一隻鋪天蓋地般的巨大不死鳥與他對視,從此之後,塔伯重回鳳凰社,並接受了長老給他的一半鳳凰社資產,成為了看似信奉神恩教會的經理人。夜晚0點,三輛馬車準時出發,分開出行,在夏托裡尼不知道兜了幾個圈子後,三輛馬車最終在1點1刻在夏托裡尼車站集合。“來這裡做什麼?”艾米麗好奇問到。“接人。”屁股都要被顛成八瓣的林恩是扶著車架走下來的。“你們來的真晚。”令人意外的是,安德烈局長竟然早就到了這裡,並且隻有他一人。但從亞曆山大和皮埃爾先生的表情來看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對於皮埃爾先生的出現,安德烈表現出極為驚訝的樣子,他慌忙握住對方的手,臉龐因為興奮而紅腫。在接近兩點時,林恩忽然感到地麵有微微的震動,來了。他登高遠眺,夜幕中什麼都沒有,但隨著地麵震動的愈發明顯,林恩仿佛看到一隻凶厲的野獸在夜幕中探出頭。連車燈都不開...會是誰呢?隱秘世界的大人物?或者...林恩驀然瞪大雙眼,轉頭向著軌道的另一邊遠眺,那裡是巴哈群島的方向,在軌道的儘頭,是寧靜島。柯克先生正在那裡嚴陣以待將要到來的狂風暴雨。那裡是海上列車的起點,也是海上列車計劃的起點,同時更可能是一場新戰爭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