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鬆軟的床墊似乎晃動了兩下,陶雪池還沒睜開眼,周圍刺眼的光便讓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本就是起床的宿敵,更何況在這這種沒有鬨鐘叫醒的日子,賴床絕對是不需要猶豫和思考的果斷決定。她閉上眼翻了個身,就聽近處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雪池,我的眼鏡呢。”那聲音略帶沙啞,像是也剛剛睡醒。她不不情不願的將眼睛睜開條縫兒,緊接著便愣住了。眼前的人讓她狠狠打了個激靈,本就貼著床沿的身子下意識向外又挪了挪。她“咚”的一聲掉到地上,腦袋在一旁床頭櫃的角上狠狠一磕,將她徹底磕醒了。“……墨總……”她忍著腦勺的疼乾笑兩聲,跟他打招呼:“……早……早啊……”幾隻本落在露台杆上休息的白鴿似被屋裡的動靜驚擾,撲棱著翅膀飛走了。上午的陽光從陽台照進來,撒成滿室的明媚。通往陽台的落地推拉門開著,房間裡隱隱可以聽見遠處長街上汽車的鳴笛聲。墨卿修皺著眉頭的樣子讓陶雪池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她向後伸手從床頭櫃上摸索著找到他的眼鏡,雙手將老板的禦用之物奉上時,眼神避無可避的落在他襯衫衣襟間半露的胸膛上。……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到哪兒去……我昨晚乾了什麼!!!她腦子裡卡了卡,偏頭將眼神挪開,滿腦袋已經停擺的零件才終於開始緩緩轉動。……她……好像並沒乾啥大逆不道的事啊!她清了清嗓:“嗯……那個……墨總,是這樣的……”墨卿修戴好眼鏡,微蹙的眉頭隨即舒展開,低頭看著她。她下意識往床與床頭櫃的夾角裡躲了躲:“昨天……您喝多了……”他笑了一下。她更警醒了兩分,整個人往夾角裡更縮了縮:“……您雖然喝多了,但是表現特彆好,沒吐也沒撒酒瘋……就是……我給您扛回來了……”他聽著眉頭就是一皺。她後脊梁瞬間又躥出一排冷汗,趕忙補充:“我錯了墨總!我喝多了忘了我剛把您扔……額……放這**……我……我以為我在自己屋呢直接就睡了!昨晚啥事兒都沒有,您放心您還是清白的!我真的啥都沒乾!”說完,她開始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無辜與正直。墨卿修看著她,沒說話。她被他盯的十分不安:“……我說的您信麼?”他說:“你說呢。”“……”她愣了一下,感覺自己被自己套路了。“信你才有鬼。”他說著笑了一下,低頭開始扣襯衫的扣子:“陶雪池,你真的是把我‘放’到**的?”“……”“抱歉,給你的救援工作添加負擔了。”“……”她渾身一抖,嘴角都跟著哆嗦:“……您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