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拾柒(1 / 1)

九天之殤 落木伊人 1934 字 1天前

夕若不能沒有破天,那麼……莫秋離呢?在失去南宮寒塵之後還可以再失去南宮懷遠麼?她緊咬著唇,說不出話來。懷遠終於怒了:“我決意要亡了這大澤!你奈我何?”他朝著沉默的秋離吼出了這一句。而在這之前,他以為他這一生都不會這樣對待莫秋離。他發了誓要永遠溫柔地對她,卻終究沒能做到,但逼他違背這誓言的,竟然還是她。秋離似乎也驚了。她的肩膀輕微地抖動著,頭壓得更低了。過了很久,才垂首出了聲,不卑不亢:“請皇上三思——”他望著她,卻似乎再也讀不懂她。“大澤國是南宮皇族世代的榮耀,皇上該開創大澤盛世,以慰先皇和……和寒塵的在天之靈。”他聽她說完,隻是一聲冷笑,說不出的蒼涼味道。他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到窗邊那一隻金絲籠上。雀兒撲騰著翅膀,卻終飛不出籠子。他長歎一聲,又重將目光投向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話會從你的口中說出來……”他苦笑著,終於還是伸手將她扶起。夕若不能沒有破天,那麼……莫秋離呢?在失去南宮寒塵之後還可以再失去南宮懷遠麼?她緊咬著唇,說不出話來。懷遠終於怒了:“我決意要亡了這大澤!你奈我何?”他朝著沉默的秋離吼出了這一句。而在這之前,他以為他這一生都不會這樣對待莫秋離。他發了誓要永遠溫柔地對她,卻終究沒能做到,但逼他違背這誓言的,竟然還是她。秋離似乎也驚了。她的肩膀輕微地抖動著,頭壓得更低了。過了很久,才垂首出了聲,不卑不亢:“請皇上三思——”他望著她,卻似乎再也讀不懂她。“大澤國是南宮皇族世代的榮耀,皇上該開創大澤盛世,以慰先皇和……和寒塵的在天之靈。”他聽她說完,隻是一聲冷笑,說不出的蒼涼味道。他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到窗邊那一隻金絲籠上。雀兒撲騰著翅膀,卻終飛不出籠子。他長歎一聲,又重將目光投向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話會從你的口中說出來……”他苦笑著,終於還是伸手將她扶起。那籠中鳥似乎是累了,終於停止了撲騰。收起翅膀安靜下來。再也沒有要掙脫牢籠的舉動,用最終的妥協等待著死亡。“呆子……”懷遠突然的,輕輕歎了一聲。“嗯?”秋離不解。懷遠微微一笑:“我說那鳥……”他,又何嘗不是隻甘心被囚的鳥?“皇上——”她又要說什麼,卻被他止住。他仍是笑著看她,卻是掩不住的疲憊,他說:“我答應你便是。與大澤共存亡,做個好皇帝。”像少年時代那樣,他輕輕拍了秋離的頭。轉身離開,卻在看到桌上那帕“鴛鴦戲水”的繡品時停下來,默默地注視了很久。而秋離也在同時看著他。看著他緊鎖的眉,看著他憂傷的眼,看著他苦澀的笑容,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悲痛突然決了堤,眼裡的淚也再也止不住了。 她以為她真的可以裝作大義凜然,氣勢淩人得如同紫姬。然而她終是不能,那一席話竟用去了她全部的心力。好幾次她差點軟弱下來,想要去牽了他的手,撫平他傷痛。她險些就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差點就說出了那聲“好”。但她終於還是狠下心來,扮演了屬於她的角色。南宮懷遠收回了停留在繡帕上的目光,也不再回頭看她一眼,隻是轉了身走出楚環宮。秋離曾經無數次地看著他走出這道門,卻是第一次覺得——他的背影是那樣寂寥,那樣蕭索,那樣單薄,那樣無助……“懷遠哥哥!”她忍不住大聲叫他,不知為什麼,他沒有聽到。依舊隻是向前走,像是踩著鋒利的刀刃,舉步維艱。她衝出去,看到同樣站在門邊目送懷遠離去的崔嬤嬤。秋離跑過去抱著嬤嬤哭,在那副寬闊的肩膀上不敢流出的淚,終於可以痛快地湧出來了。“為什麼不順應自己內心的選擇呢?”嬤嬤憐惜地問。“我不能對不起寒塵!”“可是,二皇子已經不在了。誰會怪你?”秋離放開崔嬤嬤,苦笑道:“嬤嬤你不明白,夕若隻能嫁給破天。”嬤嬤卻仍然微笑,緩緩地說:“那莫秋離,為什麼不能嫁給南宮懷遠?”秋離聞言一怔。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少年時代的南宮懷遠問少女莫秋離:“如果你不是夕若,如果沒有什麼前世今生……你,會選擇我嗎?”她記得她紅顏如花,臉龐飛霞,她隻是輕輕點了頭,他便笑得眼中帶了點點晶瑩。數日之後。承賢殿。南宮懷遠正全神批著折子。殿內沒有掌燈,他整個人似乎都隱在這樣的黑暗之中,顯得極為落寞。短短幾日的光景,他越發顯得清瘦了。秋離怔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就這樣過了許久,他才突然抬起頭來看到她,滿是倦色的臉上立刻換了笑意,他溫柔地問她:“什麼時候來的?”“我……剛來。隻是想在這裡看看你,沒想要打擾你……”她有些囁嚅著說著,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懷遠微微笑了笑,擱下筆站起身來。緩步向她走過去:“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找我麼?”“嗯……”莫秋離還是猶豫不定的樣子,似乎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到底是怎麼了?”見秋離這般惶惶不安,懷遠頓時斂了笑容,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有什麼難處不能跟我說嗎?”“懷遠哥哥,秋離是想問你……問你一件事情……”秋離卻仍然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何事?你直管問就好。”南宮懷遠更覺疑惑。[ 書客網 ShuKe. ] 她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問道:“懷遠哥哥,寒塵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了?”懷遠神色微變,眸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怎麼會突然這麼問?”“我隻是……隻是害怕……”秋離又諾諾地低下頭去,“最近總是能夢見他,我知道自己不能背叛寒塵的。可是,嬤嬤說我還可以有幸福的機會。寒塵九泉之下也會原諒我的……對不對?”“秋離?”南宮懷遠沒有料到秋離會說出此番話來,不覺微驚。莫秋離終於抬起頭來,她的目光再也沒有半分閃躲猶疑:“如今沒有了破天,也便沒有了夕若。懷遠哥哥,我隻是莫秋離,你,願意娶我麼?”她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著,柔弱的身體卻仿佛瞬間充滿了一種難言的力量。懷遠怔了好一會,那樣的她堅強得無比美麗。他看著她,徹底地回過神來,臉上漸漸露出溫潤的笑意,一覽無餘的歡喜神色。他走到秋離麵前,輕輕地攬她入懷——“秋離。我終於等到你了。”那籠中鳥似乎是累了,終於停止了撲騰。收起翅膀安靜下來。再也沒有要掙脫牢籠的舉動,用最終的妥協等待著死亡。“呆子……”懷遠突然的,輕輕歎了一聲。“嗯?”秋離不解。懷遠微微一笑:“我說那鳥……”他,又何嘗不是隻甘心被囚的鳥?“皇上——”她又要說什麼,卻被他止住。他仍是笑著看她,卻是掩不住的疲憊,他說:“我答應你便是。與大澤共存亡,做個好皇帝。”像少年時代那樣,他輕輕拍了秋離的頭。轉身離開,卻在看到桌上那帕“鴛鴦戲水”的繡品時停下來,默默地注視了很久。而秋離也在同時看著他。看著他緊鎖的眉,看著他憂傷的眼,看著他苦澀的笑容,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悲痛突然決了堤,眼裡的淚也再也止不住了。她以為她真的可以裝作大義凜然,氣勢淩人得如同紫姬。然而她終是不能,那一席話竟用去了她全部的心力。好幾次她差點軟弱下來,想要去牽了他的手,撫平他傷痛。她險些就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差點就說出了那聲“好”。但她終於還是狠下心來,扮演了屬於她的角色。南宮懷遠收回了停留在繡帕上的目光,也不再回頭看她一眼,隻是轉了身走出楚環宮。秋離曾經無數次地看著他走出這道門,卻是第一次覺得——他的背影是那樣寂寥,那樣蕭索,那樣單薄,那樣無助……“懷遠哥哥!”她忍不住大聲叫他,不知為什麼,他沒有聽到。依舊隻是向前走,像是踩著鋒利的刀刃,舉步維艱。她衝出去,看到同樣站在門邊目送懷遠離去的崔嬤嬤。秋離跑過去抱著嬤嬤哭,在那副寬闊的肩膀上不敢流出的淚,終於可以痛快地湧出來了。“為什麼不順應自己內心的選擇呢?”嬤嬤憐惜地問。“我不能對不起寒塵!”“可是,二皇子已經不在了。誰會怪你?”秋離放開崔嬤嬤,苦笑道:“嬤嬤你不明白,夕若隻能嫁給破天。”嬤嬤卻仍然微笑,緩緩地說:“那莫秋離,為什麼不能嫁給南宮懷遠?”秋離聞言一怔。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少年時代的南宮懷遠問少女莫秋離:“如果你不是夕若,如果沒有什麼前世今生……你,會選擇我嗎?”她記得她紅顏如花,臉龐飛霞,她隻是輕輕點了頭,他便笑得眼中帶了點點晶瑩。數日之後。承賢殿。南宮懷遠正全神批著折子。殿內沒有掌燈,他整個人似乎都隱在這樣的黑暗之中,顯得極為落寞。短短幾日的光景,他越發顯得清瘦了。秋離怔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就這樣過了許久,他才突然抬起頭來看到她,滿是倦色的臉上立刻換了笑意,他溫柔地問她:“什麼時候來的?”“我……剛來。隻是想在這裡看看你,沒想要打擾你……”她有些囁嚅著說著,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懷遠微微笑了笑,擱下筆站起身來。緩步向她走過去:“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找我麼?”“嗯……”莫秋離還是猶豫不定的樣子,似乎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到底是怎麼了?”見秋離這般惶惶不安,懷遠頓時斂了笑容,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有什麼難處不能跟我說嗎?”“懷遠哥哥,秋離是想問你……問你一件事情……”秋離卻仍然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何事?你直管問就好。”南宮懷遠更覺疑惑。她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問道:“懷遠哥哥,寒塵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了?”懷遠神色微變,眸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怎麼會突然這麼問?”“我隻是……隻是害怕……”秋離又諾諾地低下頭去,“最近總是能夢見他,我知道自己不能背叛寒塵的。可是,嬤嬤說我還可以有幸福的機會。寒塵九泉之下也會原諒我的……對不對?”“秋離?”南宮懷遠沒有料到秋離會說出此番話來,不覺微驚。莫秋離終於抬起頭來,她的目光再也沒有半分閃躲猶疑:“如今沒有了破天,也便沒有了夕若。懷遠哥哥,我隻是莫秋離,你,願意娶我麼?”她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著,柔弱的身體卻仿佛瞬間充滿了一種難言的力量。懷遠怔了好一會,那樣的她堅強得無比美麗。他看著她,徹底地回過神來,臉上漸漸露出溫潤的笑意,一覽無餘的歡喜神色。他走到秋離麵前,輕輕地攬她入懷——“秋離。我終於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