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惆悵的感覺，自己就是那成就彆人愛情的路邊枯骨1．杜小姐愛的M Call一星期後，一團黑氣從杜家廚房冒出來。杜藝靈從廚房逃出來，望著盤子裡黑得看不出原樣的食物很是憂傷，這不在計劃內啊！沒錯，杜女神出關了，現在她不再是隻有一次失敗戀愛經曆的小白了，在惡補十九部韓劇之後，她覺得自己的戀愛技能已經登峰造極，應付楚老太綽綽有餘。今天，按照計劃，她要給楚警官送自己親手做的愛心早餐。可早餐已經陣亡在垃圾桶裡了……算了，還是從最初級的m call開始吧。戀愛聖經說：完美的一天，由女友溫柔的嗓音喚醒，再甜蜜不過。杜藝靈很是期待，一邊出門一邊給楚嵐打電話。電話沒響兩聲對方就接了，傳來楚嵐神清氣爽、肺活量滿滿的嗓音：“早啊，小十！”不對啊，劇本不是這樣寫的，楚警官說錯台詞了。按照杜藝靈的戀愛劇本，楚嵐應當是被她甜蜜的m call喚醒，而不是這種“爺早醒了，還遛了一圈狗”的渾身舒爽的語氣。她脫口而出：“楚警官，你不會早醒了，還遛完毛毛了吧？”“是啊。”楚嵐很奇怪地問，“怎麼了？”他醒這麼早，自己怎麼秀恩愛！杜藝靈訕訕道：“沒事，我就是給你打個m call，彆人都這樣談戀愛。”“是嗎？”“當然。對了，等會兒我去找你，你先彆出門。”“有事？”“當然有事。”杜藝靈不滿地掛了電話。聽聽他這語氣，一點男朋友的自覺都沒有，難怪老太太會派眼線來偵查。杜藝靈很快就到了，第一眼就看到楚嵐牽著毛毛在等她。她戀愛計劃被破壞的鬱悶一掃而光，開心地問：“你等我呀？”“嗯，知道你要來，帶著毛毛多逛了一圈。”說得好像遛狗的同時順帶等下我一樣。楚警官，你很有必要修煉一下花言巧語這個戀愛技能。杜藝靈一邊腹誹，一邊拖著大包小包下車。楚嵐趕緊上來幫忙，納悶道：“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你上去就明白了。”杜藝靈神秘兮兮道。一上樓，杜藝靈就打開帶來的包，裡麵全是她的東西，而且都是正在使用的。楚嵐傻眼了：“小十，你這是……”杜藝靈沒心思理他，興致勃勃地把帶來的香水、護膚品、睡衣、拖鞋放在顯眼的位置，讓人一眼就看出這裡有個女人來過，而且來過不止一次，兩人關係還很親密，非同一般。風風火火地把東西擺好後，杜藝靈擦了擦滿頭的汗水：“我聰明吧？你媽要是來你這兒突擊檢查，一看就相信你有一個女朋友。”——而且是一個品位高雅、細心溫柔、充滿生活情趣的女朋友。瞧瞧她這瓶限量版的香奈兒香水、這雙Hello Kitty拖鞋，都是她最喜歡的。 “楚警官，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不過白老師那邊，你就負責解釋了。”杜藝靈又說。“我會跟他說的。”楚嵐明白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謝謝你，小十！”“客氣什麼啊，我都說了會幫你的！”杜藝靈拍拍胸膛，“況且你對我還有救命之恩呢！”上次要不是他拉著她，她可能真的從樓上跳下去了，更彆提前幾次他還幫她解圍。楚嵐笑了笑，見時間還早，就招呼杜藝靈吃早餐。早餐早就做好了，見杜藝靈坐下，楚嵐拿起筷子。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喊一聲：“等等！”楚嵐舉著筷子不敢動了。杜藝靈問：“你的手機呢？”楚嵐將手機遞給她，她接過他的手機，對著簡單但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哢嚓”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打開他的微信，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字是“女朋友做的早餐，好吃”。楚嵐：……發完朋友圈，杜藝靈先點了一個讚。戀愛聖經說得沒錯，簡單的流露就是愛。接著，她又拍了幾張各種角度的自拍照，邊照邊嫌棄：楚警官真是沒有貴圈的一點精致，連美圖秀秀、美顏相機之類的拍照軟件都沒有，還好我天生麗質難自棄。把手機還給楚嵐之前，杜藝靈還順帶把他手機的屏保換成她的照片，並設好鬨鐘，然後說：“以後鬨鐘響了，你記得給我打電話，每次通話時間不能少於十分鐘。”“為什麼？”“因為我們在談戀愛啊！”楚嵐看了一眼手機，發現鬨鐘竟然兩個小時會響一次。他斟酌著問：“彆人戀愛也這樣嗎？”“彆人戀愛打電話更頻繁好嗎？”杜藝靈開始胡說八道，“我和前男友談戀愛時，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他一分鐘都離不開我，下樓就要馬上給我打電話。唉，彆提有多煩人了。”她說得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一樣。“哦。”楚警官不敢反抗了，他看著屏幕上笑得動人的女孩兒，又問，“我也這樣？”“當然！”杜藝靈拿起手機，“唰唰唰”地給楚警官拍了幾張照片。楚嵐猝不及防，屏幕上的他難得失措，微張著口，這種陽剛的男人露出少年般的表情，一下子就生動了，很是可愛。哈哈哈，不愧是她男朋友，顏值爆表！杜藝靈設了屏保，然後給楚嵐看：“我也一樣，很公平！”楚嵐：……吃完早餐，楚嵐要去上班了，可杜藝靈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楚嵐換好衣服，問她要去哪兒，他送她。她搖搖頭，如臨大敵地看著陽台上的毛毛：“你去上班，我不走，我要跟毛毛培養感情。”“嗯？”“你想啊，毛毛連我喂的東西都不吃，這麼不親，你媽一看就知道我是假的。所以，我今天要陪它。”話雖如此，但她臉上全是恐懼，好像陽台上的不是一隻望天的文藝狗，而是可怕的怪獸。杜藝靈是真的怕狗。小時候她去彆人家做客，看到一隻小狗，狗長得極為可愛，大眼睛，小短腿，長耳朵。她很喜歡，衝過去就要摸它，然後……她被咬了。沒錯，她被一隻吉娃娃咬了！一點人與狗之間的信任都沒有！杜藝靈被咬得嗷嗷亂叫，從此見到狗就心悸，何況毛毛是軍犬，這麼威武、雄壯的狗中梟雄！此時，她看到毛毛，被咬過的地方就條件反射般疼，彆說共處一室，她已腦補了毛毛撲上來把她撕了的畫麵。楚嵐也察覺到了，皺眉問：“你不是怕狗嗎？”“我怕！但我們不能有破綻。我們不能因為一條狗，讓你和白老師領不了證。”杜藝靈握緊拳頭，滿懷雄心壯誌，“沒事的，楚警官。你放心，等你回來，毛毛一定開口叫我媽了。我會為你掃清一切障礙的。”楚嵐：……楚嵐又勸了幾句，見杜藝靈還是堅持，無可奈何道：“那你有事打電話給我。你放心，毛毛受過訓練，絕對不會傷人。”杜藝靈點頭，擺擺手叫他走。楚嵐交代了毛毛幾句，然後要走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杜藝靈，她穿著黑色長裙，波浪長發放下來，化著淡淡的妝，更襯得五官精致秀美。見他看過來，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明明長著一張明豔的臉，看著卻有幾分孩子氣，天真得很。她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楚嵐想。2．杜小姐討好楚警官的狗這次楚嵐是真的走了。杜藝靈看著陽台上的毛毛，它還在憂傷地看天空。怎麼辦？讓一條訓練有素的退役軍犬一天之內叫她媽，這種事恐怕連度娘都幫不了她。杜藝靈想了想，慢吞吞地走到毛毛附近，和它保持十步的距離。見它安靜地憂傷著，她又“噌噌”走了幾步。見它還是沒反應，她才蹲到它身邊，試探性地叫：“毛毛？毛毛？”毛毛沒反應，眼睛都不眨，對她扔過去的玩具也不屑一顧。見它這麼高冷，杜藝靈好心提議：“毛毛，你彆這麼憂傷，當一條文藝狗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毛毛仍不看她，她泄氣了。她拿出iPad，準備先刷幾集韓劇，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毛毛的視線竟轉移到屏幕上了。狗也喜歡看韓劇？杜藝靈移動iPad，毛毛的大腦袋果然跟著轉了。她拿著iPad，一步一步往後退，毛毛也乖乖跟上來。她把iPad放在茶幾上，它跳上沙發，趴著看。杜藝靈磨蹭著坐到它身邊，試探性地摸摸它，它隻是抬頭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但沒跳開。哈哈哈，這樣下去，讓它開口叫媽，也不是不可能！杜藝靈美滋滋地想著，邊看劇邊瞄向手機。沒錯，她在等楚嵐的電話。哎呀，說些什麼好呢？她莫名興奮著，感覺好像真的在談戀愛呢！要不，先講狗吧，聊完狗談天氣，進而可以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聊理想，還能聊詩詞歌賦。她正樂著，手機很配合地響了起來，鈴聲正是她為楚警官專門設置的《解放軍進行曲》，代表著她要攻下楚老太這座高山的決心。電話沒響兩聲杜藝靈就接了，手機裡傳來楚警官好聽的嗓音。“小十，你還好嗎？毛毛乖不乖？”“乖，它正和我看韓劇呢。”“是嗎？”楚嵐低聲笑了。杜藝靈正想找話題，就聽他說：“那我就放心了。我在忙，先這樣了，你十分鐘後記得掛電話。”什麼？劇本不是這樣的！“楚警官！楚警官！”杜藝靈不甘心地喊了兩聲，但電話那頭沒有人回應。杜藝靈：……杜藝靈看著屏幕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快要暴走了。她隻想說：渾蛋！除了和她聊狗，就沒有其他話講了嗎？那麼多星星、月亮、人生理想、唐詩宋詞，為什麼不和她講一講，講一講？！杜藝靈哀怨地盯著手機屏幕，等時間到了，幽然地掛了電話。討厭，她要退貨！她這麼費心地討好他的狗，他就不會對女朋友好點嗎？差評！接下來，楚嵐雖然有按時打電話過來，但無一例外不是放任時間流逝。杜藝靈有身為女神的驕傲啊，她開始鄭重考慮要不要去趟韓國，如果不是顏值跌了，為何楚警官連通電話都不同她講……她的低氣壓持續到下午楚嵐說的遛狗時間。一到點，毛毛就站了起來，很高傲地望向她，表達了“世界這麼大，我要去看看”的強烈欲望。杜藝靈打起精神，帶它下樓。天氣很好，此時正是傍晚，微風徐徐，杜藝靈的鬱悶一掃而光。她牽著毛毛走走停停，也彆有一番滋味。一切很好，直到一隻小鬆獅出現了。這真是一隻其貌不揚的小鬆獅，除了有個圓潤的肥肥的屁股。可毛毛見了它，突然像脫了韁的野狗，瘋狂地朝它跑過去。杜藝靈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拉著跑，可憐她還要保持女神形象，腳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後麵追。接下來就不是人遛狗，而是狗遛人了。杜藝靈目睹了一場犬界的“霸道總裁愛上我”，毛毛各種霸道、各種求歡，小鬆獅各種冰清玉潔、各種凜然不侵。杜藝靈充滿歉意地衝鬆獅主人笑，心裡在號叫：毛毛！毛毛！你是一條文藝狗啊，彆對未成年狗**好嗎？強迫是不合法、不文明的，你即使退役了，也要對得起曾經身上的光輝……最後，還是鬆獅主人看不下去，拉著鬆獅走了，才停止這場狗遛人。毛毛戀戀不舍地望著小鬆獅的屁股，杜藝靈坐在欄杆旁，覺得自己快殘了。回去的路上，一人一狗都懨懨的。毛毛失戀了，眼神更為憂傷。杜藝靈摸摸它的腦袋，安慰它：“沒事，我們還有詩和遠方，以及思密達。”毛毛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輕地蹭了一下她的手心，讓她心裡很暖。她想：怪不得大家說找男人不如養一條狗呢，真貼心。楚嵐回來時，杜藝靈正和毛毛玩。看到他開門進來，她立馬說：“楚警官，你看。”她衝毛毛喊了一句“毛毛，叫媽媽”，毛毛很給麵子地“汪”了一聲，然後她得意地抬起頭：“楚警官，我厲害吧？”楚嵐笑了。他剛在樓下看到房間燈亮著，一進門就有一個清麗動人的女孩兒笑意盈盈地看過來，就像有人在等自己，現在她又抬起小臉看他，似乎在等他的誇獎。這感覺有點微妙。楚嵐點頭誇她：“你很厲害。”他今天不放心，一下班就趕回來了，身上還穿著工作服。彆說，他腿長、腰細、人俊，本就高大俊朗的他穿上這一身筆挺的製服，踩著作戰靴，還真帥！杜藝靈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移不開眼了，怪不得有人喜歡製服**呢，看了就讓人浮想聯翩。楚嵐蹲下來，摸了摸毛毛的腦袋。杜藝靈仍盯著他，咽了一下口水，脫口而出：“楚警官，我餓了。”話一出口，杜藝靈就想把舌頭吞掉，她怎麼說出來了？雖然她看到楚嵐後莫名覺得餓……好在楚嵐沒多想，笑著說：“你遛毛毛挺累的吧？現在做飯還要等會兒才能吃，要不，我們去外麵吃？”“不用，不用。”杜藝靈擺擺手，又說，“我們出去吃，顯示不出我賢惠。”對的，她還要發朋友圈，女朋友的愛心晚餐什麼的。楚嵐了然地笑了，他站起來走到廚房，說：“那我做道容易做的菜。”他把五花肉剁碎，用胡椒粉和醬油醃一下，然後熱鍋涼油，把肉倒進去，炒出香味，等肉末邊緣變得金黃後，放薑、蔥炒香，再加入調好的醬一起炒……杜藝靈站在旁邊，看著楚嵐一氣嗬成的動作，有一句沒一句地同他說話，心裡莫名地感動。這種家常的小時刻，竟讓她覺得有點幸福。彆看她出身很好，從小什麼都不缺，但世家世家，那麼大的家族，子孫多，父母又忙於工作，這種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溫馨時刻很少。好像她是一個人長大的，後來遇見了莫铖，他陪她走了一段時光，現在她又變成獨身一人了。杜藝靈看著楚嵐，肉醬的香味已經出來了，楚嵐也煮好麵撈在碗裡，準備碼上黃瓜、胡蘿卜、黃豆、青豆、豆芽。“好香。”杜藝靈湊過去，比畫了一下，“楚警官，我要吃很大的一碗。”楚嵐回頭衝她笑，笑容溫暖，明朗得仿佛陽光都灑在了他身上。犯規，他怎麼可以笑得這麼好看？杜藝靈的心都要化了。她把兩碗炸醬麵放在一起，擺好筷子，拍了一張照片，配上兩個字——“我們”。這叫不言而喻，秀恩愛的最高境界。發完朋友圈，杜藝靈迫不及待地下筷了，麵果然很好吃，好吃到她停不下來。吃到一半，她抬起頭幽幽地問：“楚警官，白老師一定很喜歡你吧？”楚嵐差點被嗆到，尷尬地笑了：“還……還行吧。”怎麼可能是還行！楚警官這麼帥，這麼體貼，重點是做飯還這麼好吃，白晨光一定會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杜藝靈在心裡為楚警官點了一萬個讚，來了興致：“那你呢，喜歡白老師嗎？”楚嵐更尷尬了，臉都紅了，草草點了下頭。杜藝靈有點失望又很好奇：“那你喜歡白老師什麼？”這下楚嵐真的咳起來了，咳得麵紅耳赤，然後他支支吾吾道：“我就……就覺得他挺好的。”“比如呢？”比如……楚嵐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他長得不錯。”原來如此，杜藝靈有點欣慰：楚警官你也是看臉的，可為什麼看不到我呢？我是一個女神呢！還是你隻能看到男人帥氣的臉？杜藝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回去依舊是楚嵐開車，杜藝靈現在都被送習慣了。杜藝靈和他碎碎念，說毛毛黃昏戀了，老牛吃嫩草，又問他們這樣秀恩愛，白老師會不會介意。也許是今天被毛毛遛得累了，說著說著，她竟睡過去了。當杜藝靈醒來時，她發現車停在自家公寓樓下，她身上蓋著楚嵐的外套，車裡開著暖氣，並不覺得冷。可是楚警官去哪兒了？杜藝靈心一慌，一抬頭就看到站在車旁的楚嵐。昏黃的燈光下，他一個人站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春寒料峭，他卻站得很筆直、很英挺，背影高大，第一眼看過去，感覺很寂寥，帶著幾分蒼涼。他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可能感應到背後的目光，楚嵐回過頭，笑著問：“你醒了？”“你怎麼不叫醒我？”“我看你睡得挺香的，不想叫你。今天讓你受累了。”——不累不累，和你談戀愛怎麼會累！杜藝靈搖頭，語氣帶著點責怪：“你怎麼跑外麵去了，多冷啊！”“還好，我在更冷的地方待過，這不算什麼。”楚嵐很溫柔地笑了，幫杜藝靈拉開車門。杜藝靈跟他告彆，不舍地回家，又聽到楚嵐在後麵叫她：“小十。”杜藝靈回過頭，看到楚嵐拿著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窘迫地站著，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這……這個給你。”杜藝靈覺得奇怪：“為什麼？”“戀愛嘛。”楚嵐神情尷尬，用早上她的話回她，“都這樣。”杜藝靈樂了，開心地接過玩偶，心想：楚警官還是蠻上道的嘛，都會禮尚往來了。這麼一個哄小女生的小玩偶，她平時都看不上，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她心裡暖暖的，被人在意的感覺真好。楚嵐又說：“你快回去，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幫忙。”“因為我希望你們能在一起。”杜藝靈看著楚嵐的眼睛，認真地說，“真的，楚警官，我覺得人生在世，能遇上一個彼此喜歡的人太難太難了。我之前願意為我的前男友做任何事，可他不愛我。你不一樣，你有白老師，你們相互喜歡，我希望你們能在一起。隻要是喜歡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楚警官，我想幫你是心甘情願的，你不用一直跟我說謝謝。”楚嵐愣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認真的杜藝靈，很傻，傻得讓人心疼。“況且，我也獲得回報了。這個，我很喜歡。”杜藝靈笑了笑，舉起兔子，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便開心地上樓去了。楚嵐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看到她所在的屋子燈亮了，才開車離去。杜藝靈上樓後，看著軟萌萌的兔子，心裡有幾分甜蜜，又夾雜著酸澀。為什麼她肯幫他？因為得不到愛情的人總希望彆人能得到愛情。她真的很羨慕遇上對的人的人……3．杜小姐玩surprise雖然楚警官總是不按劇本來演戲，但戀愛py還是繼續愉快地進行下去了。愛的m call，換成楚警官打過來。楚嵐**心餐，杜藝靈負責發朋友圈炫耀。而所謂煲電話粥，雖然仍是放空，但楚警官偶爾也會說幾句話。有一次，他還叫了一個小戰士聲音洪亮地對著電話背軍紀軍律給她聽，把她聽得虎軀一震，那天走路腰都挺得直直的，生怕丟了軍嫂的臉。老太太的眼線出現了幾次，後麵就少了，明顯被杜影後精湛的演技迷惑了。楚嵐和杜藝靈一起吃飯，一起遛狗，抽空還能一起看場電影。杜女神表示很滿意，就是心裡有點不安。楚警官工作很忙，平時訓練，有時候消失幾天聯係不到也正常，少得可憐的時間都在陪她秀恩愛，那白晨光怎麼辦？雖然白老師也很忙，娛樂頭條、微博話題總不時出現他的身影，但兩個人談戀愛不能這樣的，要經常聚一聚，感情才能穩定。杜藝靈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楚警官的戀愛技能簡直等於零，他對白老師的關心還不如對毛毛。有時杜藝靈看不下去了，提醒他給白晨光發條微信、打通電話，他也隻是發最近演藝圈幾個涉毒的新聞鏈接過去，然後加幾個字：你要敢做違法的事，我打斷你的腿。杜藝靈：……麵對這樣簡單粗暴的楚警官，傾國傾城的白晨光竟然沒甩了他，果然是真愛啊！不過，再情比金堅，也不能不見麵、不約會啊……杜藝靈真是為他們操碎了心。好在杜藝靈很快找到了機會。那天她刷微博，熱門話題就是“大白生日快樂”。原來再過兩天就是白晨光生日，粉絲們已經在微博造勢送祝福了。白老師果然好紅啊，杜藝靈感歎。她突然靈光一閃：白老師生日啊，楚警官這個男朋友是不是該有所表示？不過，楚警官好像都不記得白大大的生日……杜藝靈打了電話旁敲側擊，百般暗示，楚警官竟然完全想不起來！這樣子怎麼能行呢？白老師是誰啊？娛樂圈第一小鮮肉啊！彆說他正紅，娛樂圈本來就有很多不甘寂寞、彆有用心的人，楚警官這樣對男朋友不上心，萬一白老師寂寞空虛冷了呢？杜藝靈越想越覺得不安，她在幫楚警官守護愛情，可不能讓他被彆人撬了牆腳。她當下做了一個決定——帶楚嵐去給白大大過生日。想知道白晨光的行蹤很簡單，打電話問白雪就行了，腦殘粉總是有可怕的追蹤能力。“大白啊，他最近在橫店拍戲，已經進組了。”電話那頭傳來白雪打哈欠的聲音，一副沒睡飽的樣子，杜藝靈瞬間警覺了：“現在都幾點了，你還無精打采的，老實交代，你有沒有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和白老師有沒有關係？”“我素顏自拍照都在你那兒，我能做什麼？”說完，白雪沒好氣地直接掛了電話。欲求不滿的女人果然不能惹，杜藝靈嘖嘖兩聲。她記下白雪說的酒店名字，心想這次一定要好好安排。隔天，杜藝靈開著車去接楚嵐，正好他集訓完有兩天假期。去之前，她還精心做了準備。為了凸顯楚嵐陽剛爺們的氣質，秒殺那些不甘寂寞、彆有用心的小妖精，她特意開了一輛很威武的越野車，後座鋪滿玫瑰，還定做了一個超漂亮的蛋糕。就算是白晨光這種什麼場麵都見過的人，相信見到這些也會很開心。然後，在熱烈的紅玫瑰的包圍下，楚嵐帥氣登場了，一定要冷若冰霜，一定要酷帥狂霸跩地走向白老師。白老師此時此刻心中暗喜，但還是要傲嬌地問：“你來做什麼？”“我給你過生日。”“哼，生日？禮物呢？”楚警官邪氣一笑，摟住白老師的小蠻腰，微微俯身壓住白老師，給他一個激烈又纏綿的法式長吻。白老師“嗯嗯”兩聲，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就摟住楚警官任對方為所欲為了。而後，好長好長的時間過去了，楚警官才放開微微喘氣的白老師，手指溫柔地摩挲後者被親得嬌豔欲滴的紅唇，如墨般的眼睛盯著他，深情款款地說：“有我，還不夠嗎？”……Cut！杜導演趕緊打板，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真是太少兒不宜了，她的臉都紅了。楚嵐打開車門進來時，杜藝靈正坐在駕駛座上拚命給自己扇風，臉紅紅的。他愣了一下，問：“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生病了嗎？”“沒，天氣熱。”一見到腦補本尊，杜藝靈的臉更紅了。楚嵐沒再多問，不過他很快注意到後麵滿滿的紅玫瑰，驚訝道：“這是要做什麼？”“Surprise！”杜藝靈大喊一聲，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跟楚嵐講她的計劃，“我們去橫店給白老師過生日！不是我說你啊，楚警官，你對白老師太不用心了。你知道微博上有多少人要嫁給他，喊他老公嗎？他現在可是天字一號男神……”楚嵐一邊被教育，一邊打量這輛誇張的越野車，還有火紅的玫瑰，額頭上有冷汗落了下來：“謝謝你啊，小十。”“我都說了，你不用和我說謝謝。”杜藝靈大手一揮，“楚警官，你放心，我把你送到白老師麵前就會自動消失，絕對不會打擾你們的。”這一句說到最後，不知為何，杜藝靈莫名覺得心酸。她真是為他們操碎了心，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還是一個人。不過，杜藝靈還是壓住冒出來的心酸，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楚警官，我這個女朋友是不是當得很貼心？你們將來結婚了，一定要請我觀禮。”楚嵐除了微笑，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到了橫店，天已經很黑了，不過兩人還是順利地打聽到白晨光的酒店房號。考慮到白晨光是公眾人物，萬一楚嵐捧著這麼大束的玫瑰被娛記拍到就不好解釋了，玫瑰還是放在車上比較好。不過沒關係，心意最重要，杜藝靈相信白晨光看到楚嵐千裡迢迢過來，一定會很開心的。有時候，情人之間何需山盟海誓，他倆煮碗麵就夠了。坐電梯時，杜藝靈察覺到楚嵐的不自在，其實這一路他都是一副尷尬的樣子。果然在緊張，楚警官真是一個害羞又純情的人，連給戀人過生日都這麼不好意思！杜藝靈善解人意地想。來到門口，楚嵐正要敲門，杜藝靈趕緊製止他，然後敲了幾下：“您叫的餐到了！”門一下子被打開了，有人衝了出來：“真快啊！你們也知道我餓了……”白雪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的兩人，一臉“怎麼回事”的神情。怎麼回事？杜藝靈也想問這個問題，白雪這個傻子為什麼會在這裡？好吧，她是來拿外賣的，但她為什麼要穿著引人遐想的睡衣？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萬一門口是一個變態呢，是一個神經病呢？啊啊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白雪為什麼會和白大大共處一室？她也是來給他過生日的嗎？杜藝靈戰戰兢兢地看著楚警官，果然楚嵐臉色鐵青。認識他以來，他一向是很溫和、很溫暖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一言不發，下一秒抬腳就走。“楚警官！”杜藝靈傻愣在原地，心想：楚警官，你快回來，一定是哪裡錯了！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4．杜小姐安慰楚警官不是杜藝靈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太快。此時，她心裡隻有一句話：我好好的一出戲，硬生生被三流演員演砸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雪，扔下一句“等會兒我再來跟你算賬”，然後趕緊去追楚嵐。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白晨光迷迷糊糊地走過來，問：“怎麼回事？”“哦，你男朋友剛過來找你。”白雪指了指地上的蛋糕盒，繼續說，“他好像是來給你過生日的。”“是嗎？楚哥竟然這麼貼心，我們認識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給我過生日。”白晨光撿起掉在地上的蛋糕，一臉喜悅，“正好我餓了。”白雪：……此時，杜藝靈正在瘋狂地尋找楚嵐，一邊找一邊想她要怎麼解釋。她乾脆說他們絕對是純潔的男女關係，她閨密對他男朋友絕對沒有非分之想？至於他們為何共處一室，還穿著睡衣……啊！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好在楚警官沒跑遠，杜藝靈找到他時，他正在影視城的城牆下憂傷地看星星、看月亮。他的背影高大、筆挺，可不知為何，杜藝靈覺得有幾分滄桑。楚警官不會想不開吧？杜藝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見他沒什麼過激反應，又站到他身邊。他沒說話，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麵對這樣憂傷、難過的楚警官，杜藝靈覺得好不習慣，莫名覺得難過。她試圖解釋：“楚警官，事情肯定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白雪不是那樣的人，你就算不相信她，也要相信白老師，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楚嵐還是沉默。“真的，楚警官，白雪雖然有點神經病，但絕對不會做破壞彆人感情的事！”楚嵐繼續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杜藝靈急得汗都出來了：“你彆傷心啊，楚警官，我們回去看他們怎麼說。”楚嵐仍不言不語，仿佛已經石化了。完了，楚嵐不會受打擊過大，傷心入骨了吧？杜藝靈急了，一把抱住楚嵐，說：“你看，像我們這樣子抱在一起多曖昧啊，可是你知道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的關係比誰都純潔，他們肯定也是這樣的。”“有時候眼睛是會騙人的。”杜藝靈抬頭望著楚嵐，“楚警官，你要相信自己的心，相信你們的感情。”楚嵐：……楚嵐終於動了，他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孩兒，她很真摯也很誠懇，烏黑、水亮的眼睛裡此時全是關心，她很關心他，怕他傷心難過。他心一動，開口：“小十，其實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我知道，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堅強，你也有柔弱、不堅強、不自信的時候。”杜藝靈打斷他，“楚警官，你不用說，我這就去幫你問清楚。”她放開楚嵐，然後去拉他的手，非常有兄弟氣概地說：“要是白雪真敢做對不起你的事，不用你開口，我立馬滅了她！”楚嵐被拖著走，欲哭無淚：小十，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啊！此時，白晨光下榻的酒店。白雪右手食指放在鼠標的左鍵上，一臉囂張：“白晨光，你說還是不說？”電腦屏幕上赫然是《神棄》的遊戲界麵，上麵的提示是“您真的要永久注銷該遊戲賬號？友情提示，注銷後，將永久無法找回”，光標赫然放在“Yes”上。太殘酷了！太殘酷了！白晨光抓著頭發，簡直要昏過去了。他大喊：“白大神！白大姑奶奶！白大小姐！有話好好商量，你彆手抖，千萬彆手抖……”“白晨光，你彆給我灌迷魂湯，快跟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喜歡男人？！你看我為了你，形象都跌成什麼樣了？杜小十肯定在心裡罵我了！”而且很難聽！白雪故意晃了晃鼠標：“你快說，不然我一個不小心，一個手抖……”“彆，你手下留情，這可是一條生命！活生生的人命！”“你少扯這些，說還是不說，這可是永遠刪號哦。”“可是……”白晨光看著閃爍的光標，覺得心臟要停止跳動了。他覺得自己正在麵對人生最大的抉擇，一個是從小護他到大的兄長，一個是快滿級的遊戲號；一個是兄弟情義，一個是遊戲；一個是情比金堅，一個是遊戲……不，他不能背叛楚嵐，可那是遊戲啊！他不能做對不起兄弟的事，可那是遊戲啊！白雪大魔頭笑得一臉猙獰：“我給你三秒鐘，三、二……”沒等白雪數完，白晨光已開口：“我不是！”“你不是什麼？”“我是直男。”白晨光自暴自棄，“我是騙你的。”哼，就知道是這樣！但白雪還是沒放開鼠標，惡狠狠地說：“我就知道你不喜歡男人。你一個天天就知道玩遊戲，連回微信都沒空的死宅男會是彎的才怪！你快給我交代清楚，你和楚嵐串通起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想對杜小十做什麼？騙財、騙色還是騙感情？”“我能不說嗎？”“永久刪號！”白雪又晃了一下鼠標。白晨光立馬以光速回答：“我們絕對沒想騙財、騙色、騙感情。一開始是杜小姐先誤會我們，我們就順勢演下去。因為楚哥不結婚、不交女朋友，他媽媽就逼他一天相十八次親，他被逼得煩了，想拿杜小姐來當擋箭牌。就這樣而已，我們從來沒想傷害杜小姐。”“真的隻是這樣？”“我的命都在你手裡了，怎麼會騙你！”白晨光眼巴巴地看著屏幕，小心討好地說，“白……白小仙女，現在你能放開鼠標了嗎？”“哼，死遊戲狗！”白雪放開鼠標，白晨光以光速撲上去，把可怕的界麵關了。太可怕了，他的“兒子”差點被謀殺了！他拍拍胸膛，心有餘悸：兒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剛才為了你，你爹都背叛了兄弟，這可是要“上刀山、下火海”的罪啊！他把電腦關了，轉身憤怒地望著白雪，委屈道：“一開始你明明很崇拜、很欣賞、很喜歡我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還要刪我的號，太凶殘了！”“一開始，你還很高貴、很冷豔、很男神呢。”白雪看著他寬鬆的睡衣、亂七八糟的頭發，還有隻有看到遊戲和食物才綻放光彩的死魚眼，拿出手機屏幕，指著上麵精致、冷豔得如傾國妖姬的人，含淚控訴，“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你哪點像他？哪點像！”她心情沉重地坐下去，心好痛，感覺自己真的不會再愛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一個高冷男神，沒想到是一個呆萌少年。那天和杜藝靈吵完架後，白雪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楚嵐不清楚，但白晨光絕對是直男。抱著怕閨密被騙的想法，實則是腦殘粉了這麼多年終於見到本尊沒有不撲上去的道理，白雪和白晨光一直保持聯係。因為她當了太多年的腦殘粉，太了解白晨光，還有《神棄》這個神助攻，她和白晨光很快在二次元和三次元成了好朋友。越接觸，她越覺得白晨光單純，對楚嵐沒有什麼曖昧表現，甚至對楚嵐在朋友圈各種秀恩愛完全不吃醋。她越發覺得白晨光是直男，兩人也不像戀人，但每次一問，白晨光要麼轉移話題，要麼說他們就是戀人。眼看白晨光的生日要到了，白雪這個資深腦殘粉終於有機會給偶像送禮物。她旁敲側擊問白晨光有沒有特彆想要的禮物，白晨光說他想把遊戲號玩到滿級，但最近太忙了，沒時間，也不想找代練。雖然白雪有點受打擊，她的美色比不上遊戲，但她還是二話不說飛過來幫他練遊戲號。沒錯，他們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年輕氣盛，荷爾蒙分泌旺盛，卻隻是單純而愉快地玩遊戲。而且越和白晨光相處，她就越覺得大白其實是一個二貨，二得很！遊戲號練到快滿級了，白雪對白晨光也越來越隨便，越沒有小粉絲對偶像的崇拜和喜歡，已經快要粉轉黑了……白晨光還是很委屈：“你能不能有點內涵？這麼膚淺，就看一張臉！”“追星不看臉還追什麼？再說了，你除了顏值，還有什麼？”白晨光：……他竟然反駁不了她，氣死了！兩人相對無言坐了一會兒。白雪先站起來：“我要去告訴小十，你們兩個騙子！”處在打擊中的白晨光猛地驚醒了，他拉住白雪：“白雪，你不要說出去！”“為什麼？”白雪不高興了，“白晨光，我告訴你，彆以為我喜歡你就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小十這樣一心一意地幫你們，還帶他來給你過生日，除了她那個跑了的前未婚夫，她還沒對誰這麼上心過，可你們在騙她。我都知道了，還不去告訴她，那也太不是人了！”“白雪，你聽我解釋……”白晨光拉住她，把她按住，如此這般地說起來。末了，他說：“我不是故意騙杜小姐的，但楚哥真的太可憐了。杜小姐是這麼多年唯一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孩兒，你就讓他們繼續相處下去，說不定有轉機呢？”白雪一臉狐疑：“你不會編一個故事騙我吧？”“我要騙你，隨便你刪號！”白晨光信誓旦旦道。遊戲號都能刪，那肯定是真的。白雪認真思考起來，她想了半天，還是站起來，說：“大白，雖然我很感動，也很同情楚警官，但讓我去騙朋友，我做不到！”說著，她就要往外走。白晨光拉住她：“不要啊！白雪，楚哥這輩子能不能脫單，就全靠杜小姐了！”“那是他的事，我不能對不起朋友。”白雪大義凜然地推開白晨光，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後麵傳來一個冷酷、邪魅的聲音。“白雪芩，你給我站住！”白雪回過頭，鼻血差一點就流出來了。白晨光如王者般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眯著眼睛淡淡地看過來，手放在襯衫的領扣上，媚眼如絲：“白雪，你不是喜歡我嗎？”他輕輕摸自己的臉，如玉的手在燈下仿佛會發光，他微微一笑：“你喜歡我這張臉嗎？”“還有這個。”他的手指往下滑，輕輕解開第一顆扣子，“你喜歡嗎？”白雪腳一軟，差點跪下，但她還是戰勝了心中的邪念，很貞烈地說：“我是一個有節操的人！”“這樣呢？”白晨光又解開一顆扣子，露出漂亮的胸肌，手微微往下移，他看著白雪，大眼睛又純情又無辜，“隻要你不說出去，我就……”一大波荷爾蒙攻擊襲來，白雪把持住了：“我平生最恨的事就是背叛朋友！”白晨光還在施展魅力，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白雪，巧笑倩兮，眼波似水，靠在她的耳邊輕輕吐氣：“隻要你不說出去，我就隨便你……”“隨便我怎樣？”“對，隨便你……為所欲為。”白晨光終於屈辱地說出來。“真的？”白雪眼睛亮了，不懷好意地望向白晨光，“你真的任我為所欲為？”白晨光壯士斷腕般地點頭，又極有求生欲地加了一句：“但有時間限製。”這似乎是一筆好買賣，白雪眼睛冒綠光：“多久？”“十二小時。”白雪轉身要走，白晨光拉住她：“二十四小時，不，四十八小時！”“好，成交。”白雪回過頭，同白晨光擊掌，笑得春風得意，“這下我相信你和楚嵐是好兄弟了。白老師，你真是把兄弟之情看得勝於自己的中國好兄弟啊！我為你的高風亮節比小心心哦。”白晨光：……他委屈地看著白雪，弱弱道：“雖然我答應你了，但你也要放尊重點！”“當然，我會很溫柔的。”白雪邪魅一笑。哎呀，驚喜來得太突然了，要睡到愛豆了！她應當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潛規則到男神的女粉絲吧……至於自己的好閨密，白雪想：反正楚嵐隻是拿小十當擋箭牌，又不騙財、騙色、騙感情，安啦！5．杜小姐“嫁女兒”，很心酸杜藝靈拉著楚嵐回來時，畫麵已一片和諧。被“捉奸在場”的兩人已經穿好衣服，正開心地給生日蛋糕插蠟燭，白晨光還小聲抱怨：“他們怎麼還不回來，我要吹蠟燭許願了。”白雪在一旁點頭：“對啊，連送餐的都這麼慢，我的變態辣小龍蝦呢！”杜藝靈：……她麵色不善地進去，衝白雪擺頭：“你！出來！”白雪從善如流地跟她出去。杜藝靈環抱雙臂，麵色鐵青，實則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你說，怎麼回事？你把白晨光睡了？”“當然……”白雪頓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當然沒有！”杜藝靈根本不信：“你是白晨光的重度腦殘粉，寒窗苦等十八年，天天想著怎麼花樣睡偶像，難得兩人共處一室，你沒有睡他？這不可能！”“真的沒有！”白雪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趕緊將大白想要把遊戲號打滿級的事說出來。她身為一個體貼的粉絲，當然會滿足愛豆的一切心願，何況隻是打遊戲這樣輕而易舉的事情。她確實是抱著或許能接近男神的不良用心過來的，但這三天三夜，白晨光在劇組拍戲都累成狗了，她打遊戲也打得走火入魔，根本什麼都沒做，也沒機會做。白雪義憤填膺地說：“你這是什麼眼神？走開，彆用這麼猥瑣的眼神玷汙我高潔的靈魂，我真的隻是單純、純潔地來幫他打遊戲的。”“你真這麼單純、純潔？”“就這麼單純、純潔！”“那剛才你為什麼穿著睡衣，衣衫不整？”“我昨天通宵玩遊戲，剛睡醒。”杜藝靈還是不相信，她看著白雪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扶著腰，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問：“那你怎麼看起來一副體虛腎虧、縱欲過度的樣子？”“讓你坐著打三天三夜的遊戲，你不會腰酸、背痛、腿抽筋嗎？”杜藝靈一臉狐疑，白雪急了，作勢要脫衣服：“你還用猥瑣的眼神侮辱我，是不是要我現在脫衣服，讓你看看我從內到外純潔到底的身心？”杜藝靈：……她冷哼一聲，鐵血無情：“最好你說的是實話，要讓我發現你做了對不起楚警官的事，我滅了你！”“歡迎你來滅我！”“那我們進去，你把事情解釋清楚。”“哎呀，不用解釋的啦，楚警官和大白情比金堅，一定明白我們隻是單純、純潔地在打遊戲。”白雪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杜小十走在前麵，回過頭嫌棄地看她：“你要不要抽空去趟韓國？你看你的顏值都跌成什麼樣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三天三夜，竟然隻是單純、純潔地玩遊戲。”白雪：……她們回到房間，那兩人好像也解釋清楚了，一副相敬如賓的樣子。“我跟楚哥說了，一場誤會，我和白雪沒有什麼。”白晨光解釋道，然後很誠懇地對杜藝靈說，“太感謝你了，小十，千裡迢迢來給我過生日。”“是楚警官想來，他想你想得快瘋了。”杜藝靈笑意盈盈道。她在心裡吐槽：其實你男朋友壓根沒記住你的生日。“真的？”白晨光笑靨如花，含情脈脈地望向楚嵐，“親愛的，你對我真好。”楚嵐嘴角抽搐了兩下，生硬地回答：“應該的。”“那禮物呢？”白晨光又問。咦，好像回到了正常的劇本。可是禮物那種東西，當然是沒有的。楚嵐連生日都不記得，怎麼可能有禮物？杜藝靈在一旁真是操碎了心，老母親不好當啊！還好楚警官機智，指了指剛掉在地上變形了的蛋糕：“這個！”杜藝靈：……白晨光覺得無語，但很快笑了起來：“蛋糕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我很喜歡。”杜藝靈：……杜藝靈心想：白老師，你真是好容易滿足！愛得如此卑微，一個摔壞的蛋糕就打發了。一旁的白雪在心裡冷笑：這樣生硬、做作的秀恩愛，也隻有杜小十這頭豬才會一點兒看不出來。她“嘖嘖”了兩聲。她跟杜小十認識很久了，怎麼沒發現對方這麼傻、這麼天真呢？果然失戀的殺傷力太大了，智商就一直斷線，沒有連接上。此時此刻，白雪的心情是複雜的，她一方麵沉浸在要向全世界宣布要睡男神了的喜悅中，另一方麵又對認識一輩子的閨密略帶慚愧。她不能說出這個不能說的秘密，但總可以暗示吧？白雪輕咳一下，露出一臉“我隻是單純好奇”的表情，望向楚嵐：“楚警官，你和白老師感情這麼好，一開始是誰追的誰？”“對啊，對啊，我也很好奇。”杜藝靈也湊過來。楚嵐的神色開始變得微妙，他溫（威）柔（嚴）地望著白晨光，白晨光從善如流，神色嬌羞地說：“我先追的他。”“那你們怎麼認識的？”“我開發布會時，楚哥來給我當保鏢，就這麼認識了。剛開始我覺得他的臉臭臭的，後來一接觸，越發覺得他人好，做飯好吃，還特彆溫柔。”編！你繼續編！白雪看了一眼杜藝靈——我的天，杜小十乾嗎在一旁狂點頭？見白雪看過來，杜藝靈還好心解釋：“真的，楚警官人特彆好，做飯也超好吃，改天我帶你一起去蹭飯。”白雪：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最怕豬一樣的隊友。白雪不放棄：“那你們的身份差這麼多，楚警官就答應了？”“沒呢！我追了楚哥好久，楚哥一直不冷不熱的，有好幾次我都想放棄了。”白晨光甜蜜地望向楚嵐，“還好我沒放棄，我們在一起後，我才發現一切是值得的。楚哥對我特彆好！你看，這麼遠他還專門跑來給我過生日。”杜藝靈：……她都快看不下去了，白老師是一個多麼單純的孩子，就讓他這樣單純地幸福下去吧。她暗暗捏了一下不依不饒的白雪，說：“你們也好久沒見麵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先閃了！”說著，她拖著白雪就要離開。白雪用力掙紮，大喊一聲：“等等！”白雪的嗓門太大，把其他三人震住了。白雪一臉愧疚：“剛才楚警官不是誤會我和白老師，然後一生氣就走了嗎？我心裡很不安，走之前，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和好，不然我會內疚到死的。”“和好了，和好了。”白晨光擺擺手。“既然你們和好了，那為什麼楚警官一直板著臉？你是不是還誤會我？”白雪委屈、無辜地說。聽她這麼一說，杜藝靈也覺得雖然楚警官沒說什麼，但一晚上情緒不高，神色不對勁兒，幾次欲言又止。兩人齊望向楚嵐，目光充滿擔（懷）心（疑）。白雪，我都答應你讓你為所欲為了，你還想怎樣？白晨光在心裡吐槽。但他麵上還是笑得陽光燦爛，望著楚嵐：“不會的，我家親愛的就這張麵癱臉，我們早和好了。”“我不信！”白雪仍是一副無辜的表情，“要不你們親一個？”親一個？此時，在場四人的內心獨白分彆如下：白晨光：我是直男啊，你讓我一個直男去親男人，還不如讓我去死！楚嵐：親晨光？好嫌棄，完全親不下去！不可能！杜藝靈：哎呀，有吻戲！當了這麼久的真愛助攻，終於有福利了！白雪：杜小十，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你要再看不出來，我也沒辦法了。白晨光訕笑道：“彆啊，我家親愛的害羞。”“你們就親一下，也沒什麼。”白雪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果然楚警官還在生氣，還在誤會我。”她話鋒一轉，“還是你們根本就是……”說時遲，那時快，白晨光快速摟過楚嵐，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然後放開了，說：“你看，我們已經和好了，楚哥一點都沒誤會你。”楚嵐：……杜藝靈：……你狠！白雪心情複雜地和杜藝靈離開了。是她逼大白和楚嵐秀恩愛的，可他們真秀了，她……嫉妒了！她望向杜藝靈，發現杜藝靈的神色有點不對勁兒了，眉頭緊皺，一副不理解的樣子。難道小十終於智商上線，發現了兩人的端倪？白雪滿懷期待地問：“小十，你怎麼了？”“沒什麼。”杜藝靈說，“就是我第一次見兩個男人親吻，還挺美的。”白雪：豬隊友！我都讓男神去親男人了，你還沒看出來，以後彆怪我不幫你！不過話雖如此，杜藝靈的情緒明顯低落了。她勉強笑著問道：“你說，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他們還能做什麼，肯定在做些苟且之事！”白雪沒好氣道。杜藝靈沒接話，隻是臉色更不對勁兒了。兩人下樓離開，中途白雪還打劫了剛才叫的變態辣小龍蝦。她解釋道：“他們現在肯定沒空吃小龍蝦。”杜藝靈的臉色更不好了。白雪繼續說：“男人真是沒良心的東西，我們這樣幫他們，他們都不問一下晚上我們去哪兒！”杜藝靈有氣無力地反駁：“楚警官不是這樣的人。”這時，杜藝靈的手機響了，是楚嵐打來了電話。不知為何，看到“楚警官”三個字出現在屏幕上，杜藝靈竟有點開心，她立馬接了電話。電話那頭，楚嵐關心地問她準備去哪兒，說他下樓幫她們開間房。“不用啦，我們會自己解決。第一次來橫店，我們要逛逛，你不用管我們。”杜藝靈有點甜蜜，又夾雜著少許心酸，她艱難地說，“你們忙。”楚嵐沉默了，過了好久才說：“好吧。”接下來就是長長的沉默，雖然他們所謂的煲電話粥大部分是放空狀態，但這樣隔著電波相對無言，聽彼此的呼吸聲還是第一次。最後還是杜藝靈先打破沉默，她裝作開心的樣子：“就這樣了，楚警官，你好好陪白老師。”掛了電話後，杜藝靈還是情緒低落。白雪終於察覺她不對勁兒，問：“你到底怎麼了？”“沒事。”杜藝靈說，“就是我看他們在一起，有點嫁女兒的感覺，有點舍不得！”其實她不是有點舍不得，而是非常舍不得。看白晨光親楚嵐，那一刻她的感覺很奇怪，雖然知道他們是戀人，戀人間這樣子很正常，可她還是控製不住心酸起來。一定是起太早，開車太久了，頭腦不太清醒，杜藝靈這樣安慰自己。可是這揮之不去的心酸是鬨哪樣啊！這一晚，杜藝靈和白雪在酒店開了一間房，把一大盒變態辣小龍蝦吃得乾乾淨淨。杜藝靈被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視線模糊地看著滿桌狼藉，喃喃自語：“一將功成萬骨枯啊，一將功成萬骨枯……”她有種惆悵的感覺，覺得自己就是那成就楚警官和白晨光愛情的路邊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