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1)

符柏楠已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府,推開臥房門時,他著實停了一停才跨進去。屋中添了個妝台,散著些胭脂水粉,掛起的綾羅帳換了厚重,榻角堆著兩件女袍,桌上擱著白隱硯的青壺,大案靠放到了窗前,白宣上一隻畫完沒點睛的小雞。三兩變化,煙火氣驟顯。白隱硯給他解了外袍,符柏楠走到案前低頭挑眉:“小雞?白老板好丹青啊。”白隱硯道:“不會畫,閒時隨手塗的。”符柏楠看了看,提筆蘸墨。白隱硯背著身在折衣理櫃,隨口問道:“翳書,我叫小九他們備了湯,你去大浴池泡一泡吧。”符柏楠沒應聲。“翳書?”“嗯。”符柏楠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片刻啪一聲撂下筆才道:“好,那我去了。”“嗯。”門扉開合,白隱硯打理好轉頭一望,才見到那宣紙上添了隻小京巴,長毛黑目衝天揪,站在一邊對著她畫的小雞吐了一地,底下鴻雁飛白,瀟瀟灑灑一個醜字。白隱硯哭笑不得地歎了一聲。“孩子氣。”她望著那隻京巴,笑意漸平,凝立片刻,她伸手摸摸墨跡半乾的紙,忽而轉身拉開了衣箱。池廣水暖。石璧圍著淡白的浴水,四方大堂中煙霧嫋嫋,符柏楠仰首靠在池壁上,微闔雙目,浸濕的發半披半落。門扉微響。“涼果擱在外頭,酒盞拿進來。”符柏楠懶散道。**的腳步聲一停,又漸漸走近,呼吸落下來,麵上附上雙手。符柏楠睜開眼懶笑道:“看著那隻狗了?”白隱硯輕嗯一聲,道:“怎麼知道是我。”符柏楠伸手拉她俯身,倒著親她一下。“就是知道。”白隱硯也笑了。她起身把盛酒的托盤推到池裡,自坐到池畔,一腿曲起,一腿落在水中。她同符柏楠一樣在二進間已洗過澡,發是濕的。白隱硯腳在水中劃了兩圈,一抬眸,正迎上符柏楠的視線。望變成對望,朦朧白霧間,視線靜默而黏稠。時沙漏過。有什麼悄然而起。符柏楠半起身緩緩遊到白隱硯麵前,一隻手攥住了她水中的腳踝,隔著素白羅衣攬住她的腰。“跑來做甚麼。”他低聲開口,嗓音有些啞。白隱硯微俯著身,兩手撐在池邊,“來和你們京城人學泡堂子。”符柏楠溢出聲低笑。“好。”他道。下一刻,他垂下頭斂起狹長的眉眼,親吻了白隱硯的腳踝。那一刹那他顯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神情,白隱硯不可抑製地低喘一聲,背上躥起陣寒流,小腹似乎忽而生出隻鉤,猛的拉扯胃袋。她幾乎要禁不住地蜷起身來。未等她多反應,符柏楠手上一使力,嘩啦間水花四濺,白衣浮鼓,幾息便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