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撼人心魄的虎嘯,吸引了草鞋穀中所有人的目光,隻見那頭猛虎騰空而起,鋒利的前爪卷著地上的雪末向項靖寧的脖頸抓去,雖然山穀中蕩起一聲驚呼,但項靖寧又哪是那種被大蟲一擊就中的人,隻見他快速地向後騰挪了一步,在躲過猛虎對他咽喉的致命一擊的同時,手一揚,原本鋒利無比的一隻虎爪就落在了石堆裡。那大蟲一擊未中,就有些憤懣,再意識到自己還丟了前爪之後,更是狂暴起來,隻見它驟然回頭,剩下的一隻爪子還有牙,就一起往項靖寧身上招呼了去,那鋼鞭似的尾巴卷起的雪末像霧一般罩在了項靖寧的身上。寒意襲遍了項靖寧全身,因為剛才的躲避,項靖寧已經閃到了石堆邊,而這一次,他已經沒有多少餘地可以躲避,電光火石之間,項靖寧本能地順著虎躍之勢人往後仰,讓頭避開那張得很大的血盆大口,手中的利劍卻舉得高高的。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人和虎撞到了一起,原本是白色的雪漸漸地被染成了赤紅。“項將軍!”來不及幫項靖寧一把的小六子和另一個親衛大呼一聲,緊握著手中的匕首,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見雪地上一動不動的老虎還有那汩汩而出的血,不禁楞在當場。“小六子,快點幫我把大蟲搬開,這家夥太沉了!”死虎微微動了一下,傳出項靖寧悶悶的聲音。“是,項將軍!”見項靖寧還能發出聲音,小六子臉上的惶恐之色立即被驚喜所代替。趕緊把匕首插進自己的腰間,招呼同來的親衛,一個伸手抓住老虎的脖頸,一個伸手提了老虎的尾巴,再一用力,將那死虎的身子翻了個個兒,這才見渾身是血的項靖寧手裡舉著一把長劍,那熱乎乎的虎血還順著劍柄一股一股地往他身上流。小六子再看了看旁邊躺著的虎屍,摸了摸老虎腹部上那致命的傷口,滿眼的敬佩之色,讚道:“項將軍竟然一劍就將這麼長的大蟲給刺死了,真是神勇啊!”聽了小六子的讚譽,項靖寧隻是微微笑了笑,見小六子腰間的匕首,想著剝虎皮還是用匕首方便,就準備找小六子借匕首,卻見剛才還活力四射的小六子此刻已經呆滯在那裡,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身後。“難道還有一隻老虎?”項靖寧心道,暗自算計著自己這次能得手的機會。雖然剛才跟這隻猛虎過招受了點皮外傷,但現在身邊有兩個親衛,左邊不遠處還有好幾個親衛護著趙衛孝正往這邊來,而福家琮和黑牛聽到這邊的虎嘯聲也從遠遠的地方往這邊趕過來了,如果形勢危機的話,至少趙衛孝是可以來得及增援自己的。想到這裡,項靖寧信心百倍地回頭轉身,就準備跟猛虎再來一次搏鬥。但眼前並沒有讓人心驚的猛虎,他隻聽得微弱的“嗷嗷”之聲,仔細一看,在那堆亂石中,赫然立著一隻小白虎。雖然就現在這隻小白虎的身量,還不足以對現場的任何人造成直接的生命威脅,但它的出現卻讓看到它的人如同看到了死神。雖然白虎被南秦人譽為鎮守西方的神獸,但在世俗人的眼中,白虎卻是主凶的,按十二主星宿“白虎凶神當堂坐,流年必然有災禍。不現內孝現外孝,否則流血難躲過。”的說法,誰見了這小東西又會不害怕。就在項靖寧被那小白虎石化的過程中,趙衛孝遠遠地嚷道:“乾女婿,你沒死吧!”項靖寧聽了趙衛孝這話,見他一臉焦急地飛奔而來,心裡雖然是又好氣又好笑,但臉上卻不好顯了出來,訕笑道:“累大將軍掛心了,一條大蟲還不至於讓我收拾不了。”快步過來的趙衛孝見項靖寧雖然一身是血,但並沒有見到什麼傷,倒是真的鬆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脯道:“真真是嚇死我了,看到那大蟲把你撲倒,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裡了,真怕你沒用就這樣倒了,那我用何麵目去見我那大寶貝啊!”一邊說一邊看向項靖寧,卻發現,項靖寧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再順著他的目光往石堆上看去,剛好見那小白虎從石堆上跳了下來,往石叢裡躲去。“大貓?那是隻大貓!”沒想到趙衛孝見到那隻小老虎竟然是欣喜萬分,立即指揮道:“小子們,快圍上來,都給我去抓那大貓!誰抓住了大貓,本大將軍賞金幣一百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是剛才還被那隻小白虎嚇得不知所措的小六子也立即緊跟著小白虎跳進了石叢。“大將軍,我捉到了!我捉到了!”石叢裡,傳來小六子欣喜若狂的聲音。“快,快給我抱過來!”趙衛孝也等不得小六子從石叢裡出來,自己也趕緊迎了上去,嘴裡興奮道:“五百年才能變成的大貓啊,如此神物竟然能被我遇到,真是老天眷顧啊!”小六子將小白虎小心翼翼地放到趙衛孝的手裡,又結結巴巴地道:“大將軍,那石叢裡還有……”“難道那裡麵還有大貓!”趙衛孝不等小六子說完,立即閃身進了石叢,入眼的,卻是幾匹馬的殘骸。趙衛孝見沒有大貓隻有死馬,不由得失望,繼而對小六子輕輕喝罵道:“不就是幾匹死馬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但跟在趙衛孝身後的項靖寧卻從那馬的是還上看出了蹊蹺,蹲身拾起地上的馬蹄,那馬掌上的紋路卻是草紋,這可是天竹軍馬的專用馬掌!看到這馬掌,項靖寧的腦海裡不由得又現出了那天在西山古亭裡聽到獨孤雲鶴和那青麵人之間的對話,看來潭州真的是暗湧橫流啊!…………………………哭,為什麼我努力更新了,親們還下我的架了?難道是我的認錯態度不好?嗚嗚,有什麼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