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衝冷水澡了嗎?(1 / 1)

沒一會兒,她感覺自己被人扶起來,玻璃杯碰到嘴邊,她就著旁邊人的手,咕咚喝了大半杯水。薑悠重新被放回**,喉嚨乾澀的感覺緩解,她也終於有了些警覺的意識,睜開眼睛轉頭,床邊兒上坐著一個人。見她看過來,陸景堯伸手覆上她的額頭,溫度比一個小時前還要高。“幾點了?”薑悠的聲音因為生病而有些沙啞。“兩點多。”不用問,現在已經是淩晨時間了。薑悠臉色白皙,但是又透著不正常的紅,她抓住陸景堯給她蓋被子的手,有些無意識的撒嬌,“你怎麼來了?”“你哥說你生病了,但是不肯去醫院。”陸景堯握緊她的手,“我剛才看了下你睡前吃的那個藥,效果不怎麼好,我剛才出去又買了些。”聞言,薑悠坐起身,看見旁邊床頭櫃上有幾盒子藥,她掃了一眼名字,“怎麼還有退燒藥?”“你已經開始燒了。”陸景堯輕皺眉,語氣中透露著無奈,“你不想去醫院的話,就隻能先吃藥。”薑悠嗯了一聲,生病中的她難得有些乖巧,又問他,“先吃哪個?”陸景堯重新倒了杯水,給她衝了一杯衝劑,薑悠因為苦味有些皺眉,但還是忍著喝下,她重新躺下後,陸景堯起身,薑悠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他,“你要去哪兒?”“放杯子。”“就放床頭櫃上吧。”薑悠拉著他不肯放手,陸景堯重新坐回床邊,也許是剛才睡多了,她現在有些睡不著,和陸景堯說話。“你們的實驗項目做完了嗎?”“還沒有,我今晚跟教授請假了。”“哦。”薑悠看著他,借著夜燈的暖黃燈光,描繪他的眉眼輪廓,“陸景堯,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你們的項目還要多久?”其實她想問的是,你還有多久才能陪我。“還需要一周的時間。”薑悠又哦了一聲,戀戀不舍的拉著他,“你明天就要走嗎?”陸景堯看著她想問又有所顧慮的樣子,心裡突然悶悶的,有些不好受,伸手撫上她的臉,“明天不走,陪你一天。”“好。”薑悠彎了彎嘴角,有些心滿意足。兩人說了一會話,薑悠覺得身體有些熱,臉上好像也在出汗,於是她伸手掀被子,結果被陸景堯攔住,重新蓋回身上,“彆掀,出一會兒汗,就會退燒了。”“……哦。”答應歸答應,薑悠還是熱得不行,她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又掀起了被子一角,還沒掀開幾分鐘,結果又被陸景堯重新蓋好。“……陸景堯。”“嗯?”“我要被你捂死了。”薑悠憋著朝他喊,但是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力氣。“再忍一下,一會兒就不熱了。”陸景堯怕她燒的厲害,依然不肯讓掀開被子,薑悠小臉紅紅的,一點一點的挪進了被子裡麵,於是,陸景堯就看到被子拱啊拱,從床頭到床尾,她在被子裡麵轉了方向,終於在床尾處掀開被子,呼吸泛著涼意的空氣。 陸景堯,“……”他走過去,把薑悠重新抱回原來的位置,薑悠剛才折騰了半天,出了不少汗,現在覺得沒那麼熱,也老實多了,藥效漸漸的上來,她撐著眼皮不想睡覺,在最後終於撐不住的那一刻,她還是緊緊的拉著陸景堯。“……明天醒來要見到你。”“好,睡吧。”陸景堯的聲音溫柔,像是撫平她眉頭的清風,薑悠終於彎了嘴角,漸漸的沉睡。淩晨四點多,她又燒起來,整個人熱的厲害,被子掀開又被蓋上,薑悠難受的想哭,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旁邊的位置一沉,陸景堯身上的味道乾淨清新靠近,又帶些濕意。薑悠閉著眼睛轉身,意識本能的向有涼意的地方靠去,她緊緊的抱住陸景堯,感覺他身上好涼好舒服,漸漸地,這種隔著半袖的涼意已經不能滿足她。就算閉著眼睛,她也能精準找到位置,小手撩開他的衣服下擺,就往他身上摸去,這次,陸景堯沒有阻止,指尖觸碰到他冰涼的肌膚,薑悠終於慢慢平靜下來,舒服的喟歎一聲。她感覺臉也有些燙,於是也將臉伸過去,胡亂的貼著他,不小心碰到了他額前的短發,是濕著的,薑悠的困意褪去幾分。黑暗中,她的聲音響起。“陸景堯,你洗冷水澡了嗎?”“嗯。”薑悠貪戀他身上冰涼的感覺,但還是說道,“彆洗了,冬天衝冷水澡會感冒。”陸景堯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伸手碰了碰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感覺到她溫度終於下降了些,他鬆了口氣。快到淩晨六點時,天微微亮,陸景堯又給她量了一次體溫,是正常溫度,但還是給她喂了一次藥。薑悠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才醒,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在沙漠中,又熱又渴,後來找到了一個大冰塊,她就緊緊的抱著不撒手,甚至將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她睜眼時,房間裡麵的窗簾還是拉著的,但不影響厚重中透著外麵的太陽光,薑悠起身,拉開裡麵的房間門,看見外麵的沙發上,陸景堯背對著自己,在看電腦。看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薑悠嘴角上揚,走出房間,聽見麵前的動靜,陸景堯抬頭,淺淺的笑,朝她示意,“過來。”她走過去,才看見陸景堯在和沈國華視頻通話,但是他旁若無人的將手放在她額頭上,簡單量了一下,“不燒了,但是今天也得把藥吃上。”“好。”薑悠很聽話,走去一旁倒水,喝了一杯水後,她又衝好半杯藥,等藥變溫的功夫,薑悠轉身靠著桌邊兒,看向沙發上的陸景堯。她捧著杯子,又忍不住彎了下嘴角,心裡有種滿足感。兩個人差不多一個月沒見麵,昨晚隻開著昏暗的夜燈,再加上她生病的緣故,都沒怎麼仔細看他,今天房間通亮,視野闊達,她看見陸景堯還是熟悉的清冷模樣,精致的側臉,還有偶爾勾起的唇角。他的黑色碎發依舊順依的趴在額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