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和齊磊也沒反應過來,薑悠扔了掃把,上前衝他身上就踹了好幾腳,趙銘凱也發愣,一時沒反應,站著挨了好一頓打。後來,蘇蘇上前趕忙拉住她,薑悠不解氣,又踹了他一腳,氣喘籲籲的站回原地,將自己鬆開的風衣重新係好。薑悠腦子亂的很,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麼放過趙銘凱的,也不記得蘇蘇什麼時候帶她離開的實驗室樓,然後帶她回宿舍。一路上,薑悠都很沉默。快到宿舍樓底時,一直在前麵拉著她的蘇蘇停步,驚訝的聲音,“……陸景堯?”“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聽到這個名字,薑悠抬頭,看向前麵。半個月沒見的人,此刻站在她們宿舍樓底,旁邊還有一個行李箱,陸景堯戴著口罩,黑色短發還是像以前,軟軟的,順從的趴在額頭,看起來清冷中帶些乖。看出來她表情不大對,陸景堯沒拿行李箱,轉身向她走過來,“怎麼了?”薑悠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卻在聽到他的聲音時,終於再崩不住。她瞬間蹲在地上,委屈儘泄出來,眼淚啪啪的掉,哭的很厲害。“你怎麼……你怎麼才回來……”——C市十二月份錦標賽的正式結賽時間應該是這周末,但是陸景堯提前一天買了回A市的票。沈國華帶著團隊的其他人還在C市,在做一些最後的收尾工作。他是這次物理參賽項目的核心,沈國華帶著他連軸轉了一個禮拜,所以,在取得勝利的成果後,陸景堯提出先回學校的想法,沈國華樂嗬嗬的直接放人,並且囑咐他回來好好休息。陸景堯最初的想法是快點見到薑悠,那種隔著屏幕思人的滋味,他體會了足足半個月,他有些忍不了,但是後來他開始慶幸自己那晚提前回去了。薑悠在他懷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蘇蘇和齊磊再一次榮幸的當了場外觀眾。蘇蘇有些傻眼,她看著不遠處,窩在陸景堯懷裡的少女,與十分鐘前拿著大掃帚對趙銘凱大打出手的模樣判若兩人。她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薑悠抽泣著,說話也不完整,語言沒有連續性,想到什麼說什麼,越說越氣,眼淚刷刷刷的流,陸景堯給她擦了眼淚又擦鼻涕。後來兩人身上的的紙巾都用光了,薑悠拽起他的衛衣袖子,打了個哭嗝,特有禮貌地問,“這個能擦嗎?”“……能。”薑悠忽然破涕為笑,鬆開他的衛衣袖子,許是哭累了,索性蹲下抱著雙膝,小可憐的模樣,聲音有些悶,帶著鼻音。“我逗你呢,我記得以前不小心把你的校服外套弄褶皺了,你就不高興了。”她記得,他多少有些強迫症和潔癖。陸景堯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無奈的勾了唇,也蹲下,和她麵對麵,重新抬起胳膊。 薑悠看著他,下一秒,毫不客氣的扯過他的袖子擦眼淚。等她自己緩了一會兒,抽泣的聲音慢慢變小,陸景堯歎了口氣,伸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將人攬進自己懷裡,輕聲問,“好些了嗎?”薑悠扯起他的袖子,又擦了擦,抵著他胸膛,看了看他濕掉一片的袖口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裝模作樣的給他擦了一下。“陸景堯,你衣服這片兒被我弄臟了。”聞言,陸景堯低頭看了一眼,“嗯,你要不要換這邊兒擦?”陸景堯長指勾著衛衣領口往前弄了一下,然後換了一片新的衣服邊兒給她。薑悠心上一暖,忽然不想哭了。她抹了把眼淚,眼眶是酸的,還有些泛疼。她重新抱住陸景堯,情緒終於開始轉好,兩人安靜的沒說話,薑悠忽然想起一件事,出聲。“陸景堯。”“嗯?”“以後能不能在你們實驗室放些備用蠟燭,萬一哪天再沒電了,也不至於黑暗的讓人害怕。”陸景堯抱緊她,“好。”等她情緒被安撫好後,陸景堯帶她去餐廳,用冰塊敷了會兒眼眶,直到沒再那麼酸疼了,才又將她送回宿舍。第二天放周末,陸景堯醒來時,手機沒有消息,薑悠大概率應該還在睡,他半個小時跑完步回宿舍,簡單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接到了沈國華的電話。他和這次參加競標賽團隊的其他人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到A市大概是晚上的時間,團隊裡的年輕人多,在競賽結果出來後,早就嚷嚷著要回A市辦一場慶功宴。沈國華思想也很潮,教學時是教授,但是平時課下時間,也能和他們玩一起去,自然答應了這場打著慶功宴名義的聚會玩鬨。陸景堯在電話裡和他簡單彙報了幾個校內實驗項目,掛電話前,沈國華提了一句慶功宴的事情,陸景堯想了幾秒,最終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中午和薑悠吃飯時,陸景堯說了晚上的事情,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薑悠正慢慢嚼著一塊兒排骨,聞言,咬了下筷子,“你們去吧,薑司這幾天好不容易休假,他和小舒今晚應該會來學校找我。”薑司讀的軍校特殊,休假時間很珍貴。陸景堯抬眸,沒有猶豫的出聲,“那我……”“彆。”薑悠知道他想說什麼,立馬打斷,“你平時話少安靜,好不容易有出去聚會的時間,趁著機會多和你們團隊的人熟悉熟悉。”陸景堯沒有說話。薑悠伸手摸摸他的頭,“平時不要隻管悶頭做實驗,人際交往也要拓展一下。”陸景堯筷子沒動,接話,“不想。”“有你一個就夠了。”薑悠笑嘻嘻的,漂亮的眼睛輕輕眯起,“雖然我很喜歡這句話,但是你也要記著拓展其他朋友圈。”陸景堯終於嗯了一聲。晚上。沈國華他們的飛機落地時,一群人先回了趟學校,然後一起去商業區,今晚的時間有些短,慶功宴無非就是吃飯和唱歌。吃飯原本想著提前訂包廂,但是一多半的人支持大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