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悠幾乎是朝他奔過去,陸景堯接住她,她提了一天禮物的手終於空閒,捏著手腕轉了轉,酸困感消失不少。“你們不是有競賽?你怎麼出來的?”“撒謊。”陸景堯盯著她,“我和老師說生病了,需要去醫院。”“呸呸呸。”薑悠輕皺眉,拍了他一巴掌,“今天過生日呢,哪有這樣咒自己的。”陸景堯輕笑,薑悠牽住他的手,“我沒忘你生日,我是想給你個驚喜,結果因為你競賽的事情,咱兩正好走反了。”A大附近有一家味道好的小眾餐館,因為老板太與世無爭了,不宣傳不廣告,節假日也不搞什麼係列活動,所以平常門口來往的人多,但是幾乎沒有駐足的,薑悠和宿舍的人就去過一次,結果徹底忘不了那個味道。她和陸景堯進店時,一桌客人都沒有,收銀台後麵的老板正在鬥地主,聽見動靜抬頭,“不用抖雪了,直接進來。”薑悠在門口腳墊抖雪的動作一頓,莞爾一笑,牽著陸景堯進去,點好餐,收銀台的人搶到了地主,邊看手機邊去了後廚,開火的聲音響起,前麵店內就剩他們倆人。薑悠計劃著,“吃完飯我們去買個蛋糕。”“嗯。”吃飯到一半,薑悠手機有消息,她低頭回微信,陸景堯筷子一頓,沒動,在等她,回完消息,薑悠和他解釋,“剛才兼職群有新工作,有人提到我,我回了個消息。”“嗯,你怎麼想起來去做兼職了?”“我們專業課還算好,空餘時間有些多,想提前試試自己工作兼職的感覺。”薑悠的這個解釋有些勉強,陸景堯想起高考完暑假,她醉酒的那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自己說,她的理想被他們看不起,說不會賺到錢,當時小姑娘傷心的一直哭。“薑悠。”“嗯?”她抬眼。陸景堯,“明年誌願我會報物理係。”“我知道呀。”“這個專業的就業率和畢業薪資都很高。”他頓了一下,“所以,你不用擔心賺不到錢,做你自己喜歡的,這些問題我來解決。”薑悠一愣。“陸景堯,你是在說你能存夠彩禮嗎?”“……”“你想娶我?”陸景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吃完飯,薑悠拉他去旁邊的蛋糕店,買好小蛋糕後,又帶他去了A大附近公園的,長椅上落了一層雪,路人匆匆,沒有幾個停步,薑悠把那層雪聚起來,團成一個小雪球,立在旁邊。她把蛋糕放好,冷的有些哆嗦,“你說這麼冷的天氣,能點起蠟燭嗎?”陸景堯從兜裡摸出打火機,手指捏著,將正麵轉上來,“我們試試。”他摁著打火機,靠近薑悠剛插好的蠟燭,意外的,幾支蠟燭都亮起來了,薑悠很激動,說話時嘴邊都能哈出白氣,“點著了。” 結果白氣撲向蠟燭,燭焰搖曳,最終熄滅。薑悠,“……”她記得他上次生日,也是因為自己過於激動,把蠟燭吹滅的。“……不好意思。”她轉頭問陸景堯要打火機,結果他揣進了兜裡,低頭看她,語氣溫柔,“不點了。”“嗯?但你還沒許生日願望。”薑悠抬眸。“已經實現了。”她好奇,“你願望是什麼?”“見到你。”“……”薑悠狠狠的心動了一下,她被陸景堯牽著送回A大時,她故意挑了一個隻有兩盞路燈的小巷子,“這邊是近路。”裡麵有些黑,路也不知道好不好走,薑悠見他猶豫,又補充道,“我們宿舍快到熄燈時間了,我得抓緊時間回去。”陸景堯帶她走進巷子,裡麵的路是水泥地,除了薄薄的雪有些滑,也沒什麼感覺,剛走一半,薑悠忽然快步走上前,和他並排,然後故意扯慢他的速度。“陸景堯,你今天滿十八了。”她特意強調了一下今天。“嗯。”“你已經成年了。”“嗯?”薑悠停步,他牽不動,於是也轉身回頭,陸景堯眼神不解,薑悠舔了下唇,“能親一下嗎?”“……”陸景堯黑眸盯著她,她看不出來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薑悠靈機一動,她臨時改變方法,“你閉上眼睛,我送你一個生日禮物。”他還沒動作,薑悠忽然伸手在他眼睛處撫了一下,感受到掌心長睫毛掃過,薑悠慢慢的收回了手,陸景堯閉起了眼睛,她忍不住,墊腳就將臉湊上去,距他唇幾厘米的距離,手腕忽然被他抓住。薑悠的動作停在半空中,陸景堯緩緩睜開眼睛,兩人距離近到,薑悠都能數清楚他的睫毛,但是就這麼近的距離,她差一點就親到了,現在卻動不了。她有些氣,一咬唇就是痛苦的表情,“陸景堯,你把我手腕抓痛了。”陸景堯下意識低頭看,就這麼鬆懈的一刻,薑悠抓住機會,貼唇上去,感覺和她想象中一樣,軟軟的,有些涼,但是和果凍似的,有些上癮。這也是薑悠的初吻,她親到後,扶著他肩膀站回原地,抿抿唇,有些回味,但小臉還是慢慢的紅了,剛才和他的氣息貼的太近了,乾淨好聞,還帶些涼意。薑悠再抬頭時,看見了陸景堯愣住的表情。她不好意思,突然扭捏了,支支吾吾的,“……送你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啊。”陸景堯沒說話,隻是還在看著她,黑如墨的瞳孔有點亮,兩人四周隻有清冷的月光。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過分了,他是不是生氣了。“就……就當提前行使女朋友的權利……”薑悠解釋的有些心虛。她的尾音還沒消散,臉忽的被人捧住,陸景堯低頭,他的吻突然下來,重新被他含住唇角,薑悠有些愣愣的。他用舌尖抵開她的牙關,稍帶些力度,啃咬著她的唇,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她的手腕又被抓住,陸景堯另一隻手去捏她的下巴,輕吻了下她額頭,他低歎,“你先招惹我的。”“所以,受不住也要受著。”“把眼睛閉上。”薑悠的心跳快出胸膛,媽的,他怎麼突然這麼野了,她覺得自己受不住。“我……我還要回宿舍。”“嗯,一會兒送你。”“我……”她說的任何話都被他輕而易舉的擊碎,薑悠千萬個問題退散,但是有一個卻呼之欲出,也是她想了好久的問題。“陸景堯,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真想聽?”“想。”薑悠的腔調支離破碎。他輕笑,“蓄謀已久。”——比你能想到的時間,還要早好久好久。所以,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