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走進衛生間裡,換了保潔的衣帽,這才擺脫掉人。還沒走幾步,就發現到了莊園門口。湊巧碰到保安換班的時候,朝著隊伍望去,果真對上了那張最熟悉的臉。錢秘書!隻不過,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暗自頷首,故意扭過頭去,像是在躲閃什麼。江渺很快揪住了他,像是黑夜中的一抹星光,她小心翼翼又炙熱地憧憬著。“錢秘書!”果然不出所料,他沒應答。察覺到甩開的人又追上來,她揉碎了張紙條,塞在錢秘書的口袋裡。江渺臉上依舊掛著笑,隻是換了語氣,“您給行個方便!”錢秘書也是身經百戰的人,自然知曉她的意思。她回頭等小玲時,感覺背後冷嗖嗖的。轉身,“蹭”的一聲,燃起了火苗。火舌欲燃,對準她的睫毛,打火機的尾翹從她眼前滑過,戲謔挑逗意味明顯。見她目光如炬,沒有半分妥協的意思,那人卻沒了玩心。抽了根煙塞在嘴裡,鼻腔裡噴出兩縷薄煙,魔鬼般露出詭異笑容,沉輕咂一口,回味無窮。“還以為你會害怕呢,沒想到還挺硬氣!”斜睨他一眼,江渺轉身再走,對於他這種瘋子,江渺不想再有過多言語。結果,小玲剛從門口出來就被林欻叫住。她躊躇著沒打算過去,林欻已經把個黑盒子放在她手裡。他夾著根煙,笑容變態深邃,眼裡陰森難測,“收著,江渺會十分喜歡的!”林欻留下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走了。小玲捧著盒子,心裡忐忑不安。“小姐乾脆扔了!林欻這個瘋子指不定把什麼臟東西裝裡麵呢!”她作勢就要往山下扔去,結果被江渺攔下。幾乎顫抖著手,小玲打開蓋子。看到的那瞬間,小玲臉色倏地慘白,朝空中拋了盒子,一屁股癱地上。江渺轉身要看,她一把捂住,畫麵太血腥。雖然,她知道江渺不是柔弱輕薄的女子,但屬實不想讓她看到這幅畫麵。江渺每向前一步,小玲就躲閃。躲閃之間,隻能勾起人更深的好奇欲望。左碰右搡,匣子就被兩人打翻。小玲動作緩慢,“砰”的一聲,掉出個舌頭。紫紅中泛著死氣,乾涸中沉沉泛白,一寸的長短,沒有生氣,脫離了溫度,已經冰涼僵硬。僅此一眼,江渺變了臉色。小玲趕緊蓋住盒子,往山下跑去的那一刻,發現沉甸甸的,裡麵還夾縫帶個手機。手機裡麵肯定沒什麼好東西,她自作主張,不打算給她看了。“小姐,你沒事吧!林欻就是個變態,深更半夜拿出這麼個嚇人,真幼稚!”見她臉色緩和,她繼續,“這是個玩具,現在東西做得太逼真了,我也被嚇住了,一時間竟然沒有分辨出來!” 親眼所見,怎麼還能辨彆不出真假呢?江渺知道,她這是在編謊話,寬慰自己呢。她也陪著小丫頭演戲,“原來是假的啊,我還以為……”下一秒,小玲就蒙住了她的眼睛,“真是臟了眼睛!快回家吧,天色不早了!”剛上車,見麵就發現,林欻給自己發了條消息。【禮物還滿意嗎?】【這就是亂說話的下場。】【明天再送你份大禮,敬請期待!】三條消息,挑釁意味十足。江渺一條消息都沒回。這種人,一旦理會,隻會無限放大他貪婪的胃口。回了汀蘭苑,幾隻小貓竄出腦袋來,毛茸茸的。這窩貓崽子能在汀蘭苑紮根,多少都是離不開周北諶的。今天,他抱著林紜煙就離開了汀蘭苑。這會兒還沒見人影。鬼使神差地撥了宋特助的號碼,嘟嘟響起後,她又連忙切斷。腦海裡都是周振華的那句‘我就這一個兒子!’字字珠璣,銘心刻骨。既然,都要離婚了,那就乾脆一點,彆再玩藕斷絲連那套鬼把戲了!本來,她就是個說一不二的性格。後麵宋特助打來電話,江渺接了,但卻說自己打錯了。宋特助站在周北諶身邊,看到來電,怕錯過什麼重要消息。趁人不注意,才溜了出去給江渺回了電話。回來就看到周北諶跪在地上,周振華一鞭子甩在他脊背上。周振華是個下手狠的,一鞭子下去,周北諶皮開肉綻。新傷夾帶舊傷,他妄然不顧,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揮鞭機器。“誰放走趙嵐母子的?還不承認?”他重重疊疊打在結痂的傷口上,深一道淺一鞭的,道道血痕刻下血肉裡,烙在骨血裡!周北諶也是個硬漢,幾乎近百下皮鞭落在身上,他咬緊牙關,豆大的汗布在額頭,吭都沒吭一聲。錚錚鐵骨的漢子,著實讓人折服。“是我!”他斂眉,硬是背下這黑鍋。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紛紛磕頭向少爺求情。這位周少爺,雖然玩世不恭了些,但從來沒有苛待過下人,這會不免很多人為他求情。不僅如此,夢華莊園的傭人全都被審問了一遍。折騰了一晚上,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看門的頂罪了。其實,若不是周北諶叫走了兩個傭人,林欻也不會趁虛而入。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斷不清的。胖傭人挨不住一遍遍審問與一次次折磨,乾脆雙腿一曲,豁出去了!“老爺!那天少爺帶著個女人進去地牢了,出來後那女人說耳環掉了,又回去取了!”“估計那時候偷偷放了人吧!”聽到這話,周北諶黑了臉,他以為想自己接盤挨打就翻篇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號蠢笨之人!周振華停下,疑惑,“女人?”“那女人說自己是周家少奶奶!”胖傭人嘟著嘴,瞥了眼地麵,說實話她這會兒還懷疑那女人究竟是不是少奶奶呢。她一進去地牢就出事了,也…太湊巧了!周振華心中有數,掃視一眼周北諶,冷冷開口,“跟我來書房。”周北諶這會一件襯衫都穿不上了,滲著血,穿過脊背,襯衫剛掛在身上就血洗殷紅,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