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恐高?”(1 / 1)

“換完了?”還沒等江渺點頭,伴隨著粗重的呼吸,周北諶將她的下巴抬起,江渺皺眉掙紮,卻被周北諶反剪雙手,桎梏在頭頂。他壓著她的後腦勺,含著她的舌吻了上去。呼吸加重,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起,江渺趁機踹他。拎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周北諶明顯不悅,“喂,壘著呢,乾嘛?”語氣裡充滿不耐煩。隔著屏幕,江渺都能感覺到電話那頭的震怒。下一秒,周北諶夾著衣服,攬過江渺,麵目沉沉地往前走。周家彆墅群燈火通明,像一道璀璨星河,沒有儘頭的遊移。江渺和周北諶到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滿飯菜,傭人們進進出出,異常忙碌。周振華坐在正中央,臉上沒什麼笑容,嘴角繃直,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可侵犯的威嚴。林紜煙也來了,大波浪卷發慵懶地垂散,眼稍微微吊起,顴骨高突,無端透露著幾分刻薄。尤其是見到江渺那一刻,雙目陰狠毒蛇一般。眾人落座,周母趙嵐一把拉過林紜煙,親自給盛了碗烏雞湯,又把一碟油燜鮮蘑朝林紜煙麵前推了推。“我找大師算過了,煙煙胎氣正,能生男孩,多吃點!”盛完湯,還故意伸長了脖子,“煙煙肚子真是爭氣,比不下蛋的雞不知強多少倍!”話裡有話,在座的又不是傻子!“媽就喜歡這種亂下蛋的!”江渺也不留麵子回懟。“你!”趙嵐鼻孔朝天,指著江渺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周北諶擋在江渺麵前,故作安慰,“你忘了,嫂子怕是想奉子成婚,不得不說這招還是跟媽學的呢!”趙嵐在周振華和戚霜結婚後的第一晚,挺著肚子進得周家,說自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周家怕蒙羞,壓了下去。後麵生下周北諶,戚霜就被趙嵐趕走,是真正的小三上位。趙嵐憋得滿臉通紅,讓周振華為自己做主。周振華輕咳一聲,招呼他們,“彆吵了,今天讓你們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通知。”周北諶拿過個橘子剝皮玩,吊兒郎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玩女人,正興奮呢!”“你這混賬!”周北諶抬頭要走,周振華突然開口,“周氏衣業以後由北諶負責!”江渺雙眼抬了抬,輕抿一口水。再看趙嵐麵色紅潤,半點驚訝都沒有。周璟諶也默默吃飯,臉上沒什麼表情。周北諶頓住,“爸還真對我好呢!哥屁股沒人擦,就扔給我了?”果真,沒什麼好事。周振華氣得嘴唇發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劍拔弩張間周北諶硬邦邦開口,“不是嗎?哥乾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臟水潑我身上,這些年不都這樣?” 話音剛落,周北諶砸下橘子,汁水四濺,蹍成幾瓣兒。周璟諶剛夾起一塊排骨,“噔”一聲掉下去,懸在他心口的石頭,還是砸下來!“哥反應這麼大,怕不是心虛了吧?”周璟諶看起來行得端,坐得正,但隻有周北諶清楚,他是個多麼上不了台麵的慫包!“胡鬨!你哥學的是管理,怎麼會懂設計上的事?”周北諶嗤之以鼻,嘲笑,“我學的射箭、滑雪、跆拳道就有掌管設計的天賦了?”周璟諶,周家是當繼承人來培養的,從小接管理、營銷、金融等專業;而周北諶卻學的什麼滑雪、遊泳、散打之類的,完全由他的性子折騰。趙嵐之所以對周北諶處處上心,甚至偏激溺愛,一方麵是為了堵住外界的嘴,另一方麵,就是要讓周北諶成個廢人;處心積慮讓江渺懷孕,爭奪渭林的那塊地,其實也彆有用心。房間氣氛格外凝重,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緊握心靈的喉嚨,讓人窒息。平時,周北諶是玩世不恭了些,但好歹沒有和家裡破臉,今天卻針尖對麥芒起來。最後,還是趙嵐先打破寧靜。“劉媽,鯽魚湯好了沒?”聽到這三個字,周北諶身側冷氣呼嘯而出,溫度驟降。劉媽動作慢,趙嵐和稀泥。“過來吃吧,公司的事我不懂,但不能餓著我大孫子!”周北諶不耐煩扯了扯領口,“渭林那塊風水寶地,做墓地不錯,不妄你白惦記了。”彼時,劉媽把鯽魚湯端了上來。揭開鍋蓋,血濁的湯水幾乎凝固,一條小鯽魚早就被開膛破肚,溫熱的水包裹住鯽魚,魚腥味竄入每個人鼻腔,木訥無神的魚眼睛向上翻,令人更加不適。林紜煙捂住口鼻,嘔了好幾下。江渺也犯惡心,壓下心頭不適。周北諶眼眸冷森驟寒,臉黑得陰沉,眼眶裡泛著腥紅,負手站立就像被暗夜包裹的修羅大帝。“劉媽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話音剛落,周北諶抓過魚頭,魚尾掃過劉媽的肥臉,魚頭直擊趙嵐雙頰,噴出一臉血漬。眾人驚呆,木木地盯著他砸了瓷碗,手一抬掀了桌子!“你發什麼瘋?”周振華怒了,氣勢洶洶逼問。“我就是瘋,也是你們逼瘋的!”周北諶拉過江渺,徑直走出周家大門,拓下兩道身影在光線下遠遠拉長。出了周家,周北諶油門踩得轟轟響,車速很快,旋彎處他猛打方向盤,江渺瞬間靠向椅背。引擎聲震耳欲聾,車子飛速地飆在馬路上,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響刺耳,江渺心跳加速,耳邊風馳電掣的轟鳴聲,喉嚨像被猛爪扼住,呼吸上下交促不斷,她緊緊攥著車門,都被慣性摔得頭暈眼花。“北諶……”不知過了多久,江渺睜開眼,伸手剛觸碰到車門,車門就被人拉開,唇瓣就被人狠厲撬開,細白繚繞的煙被渡進來,她猛咳一聲,煙霧徐徐從她口腔中溢出。江渺視線恍惚,這才發現自己站在懸崖峭壁上,再往前一步,就會對墜入萬丈深淵……“恐高?”夜幕下,周北諶歪在車身一側,猩紅的煙頭映出他戲謔冷淡的臉,他漫不經心地睨著她,玩味不止。江渺撐著發軟的身體站起來,下一秒,抬頭就對上周北諶滿是欲念的眼神,他扶著她的頭,瞬間被掠奪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