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天仁帝帶著人直接打開了大門,這些人仍舊進屋搜了一圈,翻了一通之後,那美人和畫卷倒是都找到了,但是千萬兩白銀仍舊沒有找到。銀子呢?就這樣不翼而飛了?不可能!左相撲通跪倒,“陛下,老臣有罪,老臣就喜歡唐寅畫作 ,耗費了大半生的積蓄才買來此畫,若是陛下喜歡,老臣可以送入宮中,但老臣真的沒有貪汙!”聽到這話,天仁帝也開始懷疑了。轉頭看向慕長歡,求助似的喊了一聲,“阿姐,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慕長歡則是緩緩從車架上下來,她看了擎宇一眼,嗔怒道:“這些個禁軍什麼時候手腳這樣輕了?本宮說過什麼,這池塘下人進去每一寸都要摸了,假山每一塊都要查了,頭頂上的瓦片每一塊都要翻了,查貪汙不這麼查你能查出什麼銀子!”聽了慕長歡的話,擎宇親自帶人,沈故淵則是抱著畫作同曹直言認真欣賞起來。左相看著眼中暗恨,剛要站起來告狀,隻聽內院喊了一聲,“池塘地下有東西!”妥了!天仁帝頓時來了精神,集中人力,直接將整個池塘的水都抽乾了,然後一個一個的從裡麵打撈金條。整個池塘全是金條,能夠裝滿一整件屋子。這怎麼可能?左相撲騰坐下來。他的金子啊,他的金子啊,全完了!慕長歡看了眼左相,眸中陰冷,“左相大人,您老人家這可真是金屋藏嬌啊。這麼多金子,哪兒來了?”這些都是他經年所得,曹直言調查左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就聽說左相喜歡金子,尤其喜歡收藏金子。這一次,沈故淵借著天仁帝落水,戰船損壞的事兒大做文章。左相他們想要推翻沈故淵,而沈故淵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翻了左相。慕容珂從一開始就找錯了隊友。看到金子從池底被撈出,曹直言的眼中是種得意的光芒。之前,他得到了可靠的線報,左相府抬了一個很沉的箱子進來,至今未出,他派了死士得到潛入左相府中,這箱子被沉入了池塘。左相也真是貪得無厭,即便是如此嚴酷的時機,還不放過每一筆金子。隻能說,他的貪心終究害死了他。天仁帝暴怒,慕長歡卻覺得這些金子還不夠,左相進入官場四十年,這四十年他能就藏了這麼一丁點的財富,慕長歡不信。她的指甲很長,帶著護甲慢慢的蹲下身子,輕輕用手指勾了下地上的草皮,如今還是秋雨季節,昨晚下了一場小雨,地上一層是很濕潤的,她的直接侵入了地下,可還沒有過一半便卡主了。勾了勾,慕長歡翻開了草皮,裡麵一片銀色。慕長歡慢慢站起了身,“這還不夠,陛下,咱們腳下坐著廊橋雨亭隻怕是一座銀礦啊!” 什麼?沈故淵根本沒有廢話,聽到了慕長歡的話,直接奪過了一把鐵鍬,將此處狠狠挖開。裡麵果然是一片金銀璀璨。金屋銀山,左相當即昏了過去。整個左相府藏了大筆的金銀,數額巨大令人歎為觀止,慕長歡也算時間見過了大世麵的,可是瞧見那一座銀山多少還是有些羨慕的。“阿姐,這得是有多少銀子?”慕長歡目光落在身後戶部尚書的身上,“這事兒你得問咱們的戶部尚書啊,他算賬算的最明白了。”戶部尚書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像是篩子一樣。左相已然倒台,此事沒什麼翻轉,當天整個左相府全府上下抄家,戶部尚書,禮部尚書府一同抄家。慕長歡親自帶人抄家,那些個賬房先生就在這兒劈裡啪啦的打算盤,算了整整三天,這才將左相的家給全都清算出來。夾層還有地窖,甚至於地磚之下都藏著金條。尤其是在他後院假山下麵發現的暗室,裡麵用黃金堆滿了一座金山。總計查抄,左相府中,赤金約十萬兩。素銀約一千五百萬兩。房產 正房一所十三層共七十八間、徽式房一所共六十二間。文物珠寶 貴重玉鼎四十三座,真硯二十方,珊瑚樹八株、東珠(皇氏專供)六十餘顆、整玉如意二百三十支、金玉朱翠首飾大小二萬八千餘件。珍稀器物 當鋪、銀號、古玩鋪子,兩百來座。慕長歡粗算了下,左相這些寶貝加在一處,約有十億白銀,按照大燕每年稅收一億,左相這些家產是十年稅收。“如此巨貪,朕要將他千刀萬剮!”天仁帝暴怒,直接摔了慕長歡呈上去的折子。沈故淵聽了倒是歎了口氣說道:“陛下,左相一黨牽連深廣,陛下若是重罰,隻怕燕國內亂無可避免,還請陛下三思!”聽到三思,天仁帝便要頭痛。他指著沈故淵痛罵,“姐夫,你就不能順著朕一次麼?朕說什麼你便要反駁什麼,朕這個皇帝當的還沒有太子舒服呢!”這話一出,沈故淵反倒是笑了。“陛下,您隻管生氣,臣隻管讓您消氣,但這氣大傷身,您要保重龍體,再說這銀子既然已經找回來了,可左相三朝元老,千刀萬剮,終究會傷了臣子之心。”這話一出,其他群臣立刻叩拜求著天仁帝賜左相一個全屍。天仁帝氣得腦殼痛。他根本不想搭理這些大臣,一擺手今日免朝會。因為幫著盤查贓款,慕長歡順勢留在了京都,似乎也沒人在意她這個被貶黜出京都的公主怎麼還在京都。隻有沈故淵很是高興,夫人和他的孩子都在京都。他也不必來回跑了,再說左相一除,心裡頓時寬宥了不少。“一回來就唉聲歎氣的,怎麼陛下沒聽你的話,非得要給左相來一個千刀萬剮的刑罰?”沈故淵點頭,伸手拉著慕長歡坐在自己的懷中,看著她近日雖然有些操勞,但臉色卻很不錯,也許是因為走動的多了,吃飯也多了,就連孕吐都少了不少。這才安心讓她繼續查銀子。左相一倒,慕長歡多年心病取出,大喜之下,倒是精神不錯。“咱們這位陛下,嫉惡如仇,倒是像個快意恩仇的俠客,隻是做天子終歸要……”慕長歡直接拿了一個葡萄去堵住了他的嘴。“阿弟從小最討厭那個中規中矩的太傅,原本覺得咱們這位右相大人不拘一格,沒想到如今也成了個老學究,抓著他每天掉書袋,他不煩你才怪!”吞了慕長歡喂給自己的葡萄,伸手撫了撫慕長歡的小腹,如今月份還小,可他仍舊覺得心裡很舒爽,隻要回了家,抱住了慕長歡,仿佛這世上所有的煩惱都沒了。“晚上,我在進宮一趟,總要勸勸他才是。”慕長歡知道,他這是為了天仁帝好,便也不去阻攔,隻是貼在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駙馬隻需記得,陛下是個小孩子的性情,他也需要一個台階,才能走下來。”沈故淵淺笑,倒是忘了,今日天仁帝免朝會,便是因為自己同朝臣將他逼迫的太緊。讓他未免生了些孤家寡人的感覺。晚上,沈故淵入宮,慕長歡入了天牢。她親自端了一杯毒酒,緩慢的走進了地牢,當年因為這裡的環境太差,慕長歡還到天政帝麵前告了一狀,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天牢的狀況改了,住進來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她最討厭的左相。慕長歡瞧見了左相,臉色有些灰白。全身再無那副精氣神,如今的他就是個快要八十歲的老人。在燕國官場叱吒風雲四十多年,他如今落得這個下場,當真是淒涼無比。“公主是來看老夫的笑話?”慕長歡親自端了一壺酒送到了左相的麵前,這一刻看的左相眼皮直跳。“陛下真是隆恩,竟然賜毒酒,老夫這幾日就在牢中想著,到底是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咱們這位陛下如今性子暴戾,但現在看他骨子裡還是位寬厚仁慈的好人!”好人?在吃人不吐骨的這個皇城裡,死的最快。“本宮還記得,小時候,你進宮會給本宮帶一塊彩色的軟糖,說是你夫人做的,後來你的夫人走了,本宮哭了好久,再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軟糖了。”春懷給慕長歡搬了椅子,兩人就這樣隔著籠子,談起了過往。這麼多年,即便是養在身邊的一條狗,也該有些感情,便是鬥了這麼多年,可她瞧見老人如此淒涼,心中想到的還是那些幸福的過往。也許,慕長歡想起的不是左相,而是她作為小公主的快樂時光。是被她父皇保護的時光。“公主贏了,老夫同公主鬥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輸了。”看著慕長歡的小腹,左相微微笑道:“公主有了右相的骨肉,日後這孩子一出生,你與右相便有一條無法切割的血脈關係。公主,你一心為了燕國,可你的枕邊人,你真的了解麼?”到了最後一課還要在這兒危言聳聽?咳咳!這地方很冷,不論慕長歡怎麼要天牢改善環境,這地方永遠都有一股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第四百七十章 抄家(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