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禦頓時暗罵,這駕車的馬夫與他八字相克。最終羅宇還是扶了一下慕長歡的肩膀,剛穩住身形,便跪下來想慕長歡與沈故淵請罪。慕長歡自然知道這是馬車顛簸,可是沈故淵更覺得這個羅宇也不簡單。這些在慕長歡身邊的男人,都是對公主有非分之想。“請罪便不必了,請罰還是要的。”沈故淵這次直接逼停了馬車,他一個翻身上來,坐在慕長歡的旁邊,順勢將羅宇剛才拂過的地方,擦了擦,再將自己的手帕隨意地丟給羅宇,這才說道:“要記著自己的身份,不要讓公主為難,她信任你們,你們卻不能放肆!”慕長歡扶額,沈故淵最近真的太瘋狂了。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人都對她有彆的意思,上次這麼對曹直言自己已經忍了,現在還要這麼對羅宇,他還小呢。“沈故淵,羅宇是本宮的人,還不勞煩你教訓,你若要吃醋,便關起門來自己吃去,沒必要總是說這個攆那個的,他們又不是你的下屬!”沈故淵頓時臉色一黑,“公主!”他這樣能吃醋,慕長歡可受不了,勉強帶他回了公主府,兩人才要進行一場很認真地談話。“你對曹直言吃醋就算了,羅宇不過是個小孩子,我多說一句都要臉紅半天,你這樣一說他怕是晚上回去覺都睡不著了,你乾嘛如此嚇他。”沈故淵冷哼一聲說道:“便是在小也是成年,而且他並不是真的害羞,公主是沒有瞧見他在城中各處,那可是威嚴,冷酷,他為何隻是在公主麵前臉紅嬌羞,還不是對公主彆有幻想。”慕長歡說不過他,瞪著眼睛氣鼓鼓地,“沈故淵,你就是吃醋,見不得本宮與其他男人親近。”“這是自然,誰讓公主你風評不好,又好美男,我若不看得緊一些,還沒回京都呢,你就得給我添上十個八個的兄弟。”沈故淵還說什麼十個八個的兄弟?這話總覺得那麼有趣,尤其是從沈故淵的口中說出來,慕長歡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最後竟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本宮才不會呢!”沈故淵偏過頭去,一臉的不相信。隻是等了片刻,忽然轉身將慕長歡抱了起來,也不管她願意或者不願意,直接將她抱著,有些生氣地將她抱進了臥室,這是要乾什麼?慕長歡頓時有些慌張,可他現在沒有著落,隻能緊緊摟住沈故淵的脖子,一雙明媚的眸子有些緊張地盯著沈故淵。“你…你這是做什麼?”沈故淵挑了下眉頭,直勾勾地看著她眼,卻是什麼都沒解釋,一直將她抱進房間,放在了**,伸手便要去解慕長歡的衣衫,這一下可是嚇壞了她。沈故淵這家夥一聲不吭地是要乾一件大事兒啊。“冷靜啊,右相,如今還是白日呢。” 沈故淵隻是看著她,然後慢悠悠地去脫自己的衣服,那樣子像極了流氓,慕長歡頓時呼吸一緊,雙腿瞪著怒到了床裡邊,這床本就不大,與她公主府的相比一半都不到,這樣大的地方,她就是有心想要躲開,又能躲到哪裡去。隻要沈故淵堵住了床邊,她就跑不掉了。“如果不是白日,公主便願意了?”沈故淵試著問了句,弄的慕長歡滿臉通紅,她原本是願意的,隻不過太子與曹直言的話就在耳邊,讓她看向沈故淵的目光有些躲閃。“本宮可是公主,駙馬這是要用強?那本宮自然是不願意的,定要讓父皇治你的罪。”慕長歡往後縮了縮腳,看的沈故淵有些心疼。自己怕是真的嚇到她了,可是這一瞬間,他也看出了慕長歡此刻的不情不願。總不能繼續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吧。夠了!沈故淵脫下了衣服,露出了胸口的一個刺青,這還是慕長歡第一次看到他這樣,那上麵是一個精致的花紋,慕長歡看得入神,以至於沒發現沈故淵竟然欺身而上,簡直要將她徹底壓在身下了。“公主可看清了?”慕長歡伸出手指搓了搓,沈故淵請哼了聲,他才剛剛紋在身上,生疼呢。“公主可真不會疼人。”收回了手指,慕長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這也是紋上去的?這是我的名字?慕長歡?”沈故淵在胸口紋了一個圓形的團,裡麵鎖了兩圈,裡麵刻著沈故淵的名字。他笑了聲說道:“也許大燕沒有這個風俗習慣,但在沈家流放之地,東夷城有這個習慣,男子若成婚便要將心愛妻子的閨名紋在心口,意味著一輩子將她放在心上,紋了這個便是發誓一輩子不續弦,不納妾,一生一世一雙人,公主你可懂我的心意?”這話出口,慕長歡的眼中頓時有些心疼,竟然真的紋上去的。在大燕,隻有犯了錯的人才會在身上紋下這些。至於東夷城的這個規矩,慕長歡也是略微知道些情況的,在東夷城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哪兒的富家女很多,但是富少特彆少,女多男少,又舍不得女兒遠嫁,當地便出了這樣一個規矩。員外郎們定了個規矩,選女婿,願意為他的女兒一生不更娶,不納妾,生了孩子姓女方姓氏的,便在胸口紋上紋身。在東夷城紋身的男人地位很低,因為他們相當於入贅。在東夷城幾乎沒有大燕的男子會答應入贅,所以富商們便去找齊越的 男子,他們一共既兩個要求,長得好看,身體結實。所以沈故淵這是在自貶低身份,這才做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這樣做?”慕長歡眼圈泛紅,在她的心裡沈故淵從來就不是低人一等。雖然說在旁出駙馬都是贅婿,畢竟他們叫尚公主而不是娶公主,可是慕長歡確實實打實將自己嫁出去的。“因為,沈故淵真心愛慕公主,這隻是我的誠心,不是什麼貶低,是我心甘情願,旁人嫉妒也好,羨慕也罷,都與他們沒什麼關係。隻要你是真心歡喜,就夠了。”他的話太過溫柔,聽得慕長歡心裡越發柔軟,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唇畔,想都沒想的便吻了上去。兩人唇齒糾纏,沈故淵的手指也越發的不老實起來。即便慕長歡無意識的剮蹭到他的傷口處還會很疼,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眼中都是歡喜。“公主,稍等我一下。”沈故淵攔著她的脖頸,輕聲在她耳邊哄著。等一下?沈故淵說完,伸手勾下了旁邊的幔帳,黑色的外衣瞬間消失,整個人便撲倒了慕長歡的身上。“公主想要等到京都,可我等不到了,我找人算了,今日便是好時辰,宜洞房,宜嫁娶。”沈故淵真是厚臉皮。雖說他是故意扯皮,可是看他胸口的紋身,慕長歡便也願意依順了他,畢竟是自己選擇的人,早一日,或者萬一日又有什麼重要的。隻是,太子他們的話……慕長歡的眉心蹙了蹙,在他回來的時候,慕長歡忽然製止了他。“駙馬,今日雖說是個好時辰,可有件事情你忘了,本宮今日來了葵水。”什麼葵水?沉浸在幸福中的沈故淵忽然當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看著慕長歡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慕長歡推了推他說道:“本宮來了葵水不能行房,駙馬還是自己安歇了吧。”他衣服都拖了,帳子都放了,就這個?沈故淵輾轉了一會兒,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吻了許久許久,這才鬆開。有些負氣地說道:“公主是故意惹我的吧,讓我難受才讓說出來。”慕長歡笑而不語,隻是挑了挑眉頭,露出一絲不屑的態度,“本宮其實那般女子?”說完,便是找了個機會溜下床。沈故淵沒去追,他隻是眼中失望的看著沈故淵的背影,伸手撫摸這胸口的紋身,除了是一種約束,也是他的一種贖罪。他何嘗不知道今時今日的幸福,都是他麵具下假象,有一日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可能會永遠的失去慕長歡,在哪兒之前,他一定要拚命的想辦法。畢竟他不是你真的想要做齊越的探子,也不是他想要出生作為齊越的皇子。隻是有些事情他是真的做不到吧了。“大人,定川有三百裡加急的消息傳來,公主通知所有人都到大帳議事。”三百裡加急?那便是從東夷城傳來的,看來是那邊的戰事有什麼變化,沈故淵不敢停留,即刻穿上了衣服,這邊奔著大帳趕過去了。沈故淵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了,他們或是高興,或是失落,看起來不一而足,但沈故淵卻從他們的目光中猜測出了大致的可能。“右相,齊越要和談了,他們願意排出五人隊伍,與我們在定川外的蒼雪山,清風閣和談。”又是這個地方?沈故淵有些心驚。雖說慶旭這家夥聽了他的話來和談,可是這個地方選擇上還是頗有深意,似乎還是不甘心,也或者他就是在向沈故淵進行挑釁。
第三百七十章 紋身(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