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皇貴嬪梅園遇陛下乃是太後設下的偶遇。太後不喜皇後,便想要利用皇貴嬪來牽扯帝後感情,皇貴嬪的生母是齊越女,正是因為這種身份,讓她成了太後的棋子。太後想扶持她與慕元凜與皇後相互抗衡。然而,做了一輩子棋子的皇貴嬪,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太後製約自己的根本也是製約慕元凜的根本,若是讓他當一個被擺布的皇帝,還不如讓他做個自由的王爺。皇長子的身份,讓他注定陷於儲位之爭中,她在薨逝前與陛下說了實情,也求陛下將慕元凜的封地封的遠遠的,最好就在齊越邊上,就讓慕元凜替他守在母親身旁。這件事情皇帝一直沒有說出,這件事情牽扯深廣。若是皇貴嬪身份之事傳出,毀了慕元凜的前途不說,皇貴嬪也要備受詰責,原來嶺南的族人也要處罰,勾結外族,混淆皇族血統,如今這些言官能想出一萬種責難來將大皇子與他的母族一起打壓進塵埃之中。天政帝一個不忍,釀成此禍。瞧見詔令,慕元凜痛哭流涕,他哭著想要求見天政帝,可誰又敢傳他覲見呢?慕長歡從天牢出來,安排唐景瑜為慕元凜治病,他如今躺在榻上如同行屍走肉,隻是不聽的說他錯了,不過好在,唐景瑜醫術高明,到真是借著蕭平關的血救活了他。隻不過慕元凜的眼睛中毒太深,瞎了。得了這個消息,慕長歡在看著跪在自己麵前,將一切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的李瓏。他說為了得到神秘人給了秘藥,為了和慕元凜在一起,他欺騙慕元凜說是得到了天政帝的口諭,請他進京救駕。因他說出慕元凜與李瓏之間相處的細節,才讓慕元凜被她欺騙。她為了一己私利,想要謀害陛下,罪犯欺君,該誅九族,但他早已脫離李家,他不是李玉琪而是李瓏,若要死便是死她一個就好。“你是如何與李賢英勾結在一起,讓他對父皇動手?”此刻李瓏知無不言,“李賢英被李厚搶走了位置,他對公主和陛下懷恨在心,所以我沒費什麼口舌就讓他將染了天花茶杯送到了陛下的跟前。”“你就沒想過,一切那麼順利,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幫著你?”李瓏搖頭,“公主,說這些一切都晚了,既然做了就要認,我認罪 。”說完便對著慕長歡重重一磕頭,“公主,請讓我死了吧。”慕長歡起身離開,看了看玉星元他則進去,再用一次探神術,這段時間他消耗不小,又是續命又是探神術,瞧著他的皮膚可是越來越蒼白,身子越來越孱弱。瞧他來複命的時候,臉色如紙片一般,讓人不忍心。“回稟公主,李瓏被這種藥傷了神經,探神術得到的線索也是斷續的,隻不過她也見到過白盈盈所見的那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之外,還有一個是大皇子妃,他們都與這件事情有關。” 淺白色牡丹繡花鞋。想起那雙鞋,慕長歡便覺得背後發涼。當年,太後賜下這雙鞋既要了李瓏的命,也要了皇貴嬪的命。一雙鞋而已,竟然如此狠毒。還有大皇子妃,金陵薛如雪。“這幾日,你也累了,本宮已經讓人將摘星閣收拾妥當了,玉星元這是你應得的。”說完,春懷將一個錦盒送到了玉星元的麵前,打開裡麵是一串鑰匙還有地契。慕長歡點點頭,沈故淵取出一份聖旨教導了玉星元的手上,“從今日起,封玉氏族長玉星元為欽天監監正,正五品,世襲罔替,望你珍之重之,為國儘忠。”雖說隻是個正五品的官,但世襲罔替,意味著天政帝承認了他們是為正統,從即日起,在沒有人可以說他們是邪魔外道,旁門左道,他們與其他醫官一樣,甚至比他們更好。“多謝公主!”玉星元隨時滿臉的蒼白,可眼中的歡喜怎麼也藏不住。“從今日起,你可要為燕國多多培養人才,在童育院有不少孤兒,本宮準許你先去挑選合適學習巫醫之人,他們多是武將之後,本宮也希望他們都能為國儘力。”說完,玉星元對著慕長歡重重磕頭,領了旨意下去。他算得償心願,慕長歡瞧著他的背影也跟著高興。歎了口氣,沈故淵便勾起了慕長歡的下巴,半強迫著讓慕長歡看向自己,“怎麼?舍不得讓這位美男子搬出你的公主府了?”慕長歡眼珠子軲轆轉了一圈,笑著說道:“若是在搬進來一位常駐美男,或許可以消除本宮的失落。”原本還有一分醋意的沈故淵,轉臉便是笑意,他對慕長歡是藏不住的歡喜。“明日,我便進宮,求婚。”慕長歡挑著眉頭,“右相大人要求娶的是哪位千金貴女?”“這事兒得留個懸念,明日公主親去養心殿不就都知道了?”故意挑逗著慕長歡的心弦,不肯將實話脫出,讓他親口表白真是比登天還難。沈故淵說完就跑,隻留下慕長歡羞紅了臉頰,春懷瞧見慕長歡這樣,頓時說道:“公主,就要到年節了,該做兩身衣裳。”聽到這話,慕長歡忽然愣了下說道:“說到衣裳,宮裡年節該有的賞賜下來了麼?今年怎麼不見宮裡的千層梅花餅?”說道這裡,春懷有些為難,瞧她這樣是有話難以啟齒?“到底如何了?如今本宮是不掌管後宮,難不成旁人還敢欺負到本宮的頭上來了?”春懷搖頭,連連否認,“自然是不敢的,再說太子妃執掌後宮自然什麼好東西都是要先送到公主手上的,隻是太子妃這幾日身子不大好,陛下做主由麗嬪娘娘代掌後宮,我們去領分內的銀子,他們卻說……”春懷咬著下唇,似乎這話難以啟齒。“說什麼?”慕長歡追問了一句,春懷又是一臉難色,還是身旁的秋韞開口說道:“他們說公主既然開了府,便不該在宮裡支取銀子,這賬上對不平整,說咱們仗著陛下的寵愛為所欲為,日後在想支取銀子門都沒有。”說完,秋韞還是一臉氣憤地說:“咱們一直都在宮裡支銀子使,怎麼到她這裡就不好使了?分明就是故意針對咱們公主府。”慕長歡看著春懷問道:“這些都是原話?”“是,公主,這都是原話,不過公主這件事情您還是不好與她硬碰硬,這位麗嬪出身豪族,又有皇子再旁,公主您是未嫁之身,為著那幾個碎銀子與她鬨騰起來,不值得。”慕長歡知道春懷的意思,這例銀本是她該得的。當年,天政帝給慕長歡賜婚之後便下令修繕公主府留給慕長歡居住,以往慕長歡都是住在了皇後宮中,自從皇後薨逝,慕長歡睹物思人,心緒不佳,便於天政帝請求搬出府去住。慕長歡雖有封地,但她尚未出閣之前,這封地的銀子還都是送到宮中,納入天政帝的府庫,而慕長歡隨著其他姐妹一起,都從宮裡支取銀子,雖說她的例銀比之其他公主高了一倍不止,可這是陛下親口應允。這位麗嬪娘娘出身豪族,又是皇子生母,如今拿到了治理後宮的大權,該是謹小慎微,不敢胡亂得罪人才是?慕長歡思忖了片刻,“本宮得罪她了?”春懷搖頭,但又說道:“公主侍疾之時,太子說了她兩句,右相又罰了她自省,陛下痊愈後將她放了出來不說,還給了她統攝六宮的權利,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秋韞聽了這話不甘心地說了句,“這分明是殺雞儆猴,自以為是拿捏住了咱們公主的短處?”哦?“什麼意思?本宮是雞?”秋韞頓時住了嘴,還是春懷解釋起來,“公主,秋韞是氣糊塗了,學了幾個詞就在賣弄,不過她說的短處倒是真的,之前宮裡是有太子妃管賬,明裡暗裡的貼補了公主府不少,實在是那時候花銷大。”慕長歡挑眉,春懷詳細解釋起來,“公主您要支應著宮裡,還有公主府要修繕,就為了那個加濕器,就花了五百兩銀子,之後府裡的常住人增多了,人口多了例銀卻不多,太子妃也是心疼您,這不就用了旁出的為您貼補了些……”這話實在說她府裡養著蕭平關還有玉星元,曹直言,為了他們慕長歡也是大興土木,難道就是那個時候?探究地看向了春懷,隻見這丫頭很是坦誠地點了點頭,“公主,這都是有賬的,您之前過的日子就十分奢靡,之前您那三十個麵首或養著或是遣散可都是不小的銀子,尤其是白……公子,折騰一回,再沒留下什麼存銀,若非太子妃幫忙,咱們早就入不敷出了。”嗬~慕長歡頓時頭疼,都說最難消受沒人恩,這美男她也消受不起啊。“說來說去,倒是本宮的錯了?”春懷搖頭,她知道慕長歡不是生氣,隻是勸著說道:“這位麗嬪便是捉住了此處,算準了咱們投鼠忌器。”
第三百一十章 皇貴嬪往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