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慶國使節團出使匈奴。作為主使,蘇蘇自然是盛裝出行。她換下了平時穿的那件簡單白裙,穿上了代表慶國國色的大紅色長裙,袖擺裙裾上滾著黑色雲紋邊,看起來雍容大氣。頭上沒有插太多發飾,僅僅在淩雲髻上斜插一根富貴牡丹流蘇簪,細碎的流蘇垂落在她鬢角邊,散發著點點碎光,臉上的白色麵紗也換了下來,換上一張長至胸口的金邊刺繡紅麵巾。蘇蘇穿戴完畢之後,走出屋子,迎麵撞上這一次的副使——太傅南屏。南屏此刻也換下了平時的名士服,同樣的大紅色長袍,袍子口滾著同樣的黑色雲紋邊,黑發襯紅衣,俊雅中透著風流,看起來比平日妖冶了許多,宛若名花之傾國。角落裡,也不知是哪個碎嘴的,忽然低聲來了一句:“這衣服跟喜服似的……看起來真像新娘子跟新郎官啊。”蘇蘇:“……”南屏:“……”葉荊棘:“剛剛誰說話,站出來。”隨便亂說話的小兵很快被人叉出去,頭上頂著一個桶,手裡提著八桶水罰站去了。蘇蘇和南屏兩個人無語的對視一番,然後一同走出兵營。一路上,不停有人發出驚歎:“這誰?怎麼跑軍營裡來成親了?居然還有大將軍當主婚人,好大的麵子啊!”蘇蘇:“……”南屏:“……”葉荊棘:“……剛剛誰說話,站出來。”這次站出來一片人,於是提水桶的人又多了一片。有了前車之鑒,剩下的人也就不敢當著他們的麵這麼說了,不過私底下,大家還是忍不住竊竊私語,一起感歎道:“以前不知道,今天才發現,咱們國家的使節團服飾……好像喜服哦!”蘇蘇嘴角 。其實單獨一個人穿使節團服飾的話,並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隻會顯得雍容霸氣。兩個人一起穿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隻要這兩人是同性。現在的問題是,一男一女穿這樣的衣服,再站在一起的話,那畫麵……妥妥就是一結婚現場,如果再有人跑來點兩貫鞭炮,道兩聲恭喜,那妥妥就能送進洞房了……想到這裡,蘇蘇忍不住轉頭看了眼南屏。南屏麵無表情的走在她身邊,那模樣,簡直就是被女大王抓來的壓寨夫君。“噗哈哈……”看見他這麼不爽,蘇蘇突然就爽了。南屏和葉荊棘聽到笑聲,一起轉頭看向她,又一起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同時冷哼一聲,彆過頭去。三人走到城樓上,城樓上的風又急又大,吹得城頭的旗幟獵獵作響。穿著黑色鎧甲的葉家軍已經立在城頭上,手裡持著弓箭,瞄準了城外的軍隊。蘇蘇遙遙望去,見城外黑壓壓一片人,為首是一匹高大的黑馬,馬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因為離得太遠,所以看不清對方的麵容,隻能看見他飛揚而起的披風,以及腰間配著的黃金彎刀。